“晴兒,不得無禮!”薛母厲聲呵斥道。這丫頭真是愈發過分了,她有點後悔之前對她的縱容了。得罪了緣渡大師,這可如何是好?
“無妨。”緣渡竟出乎意料地沒有動怒,反而接過去細細品嚐了起來。“酸是酸了點,只是還不夠辣。”他望着薛芝晴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丫頭!還是那般俏皮。
他不僅吃了,居然還來個吃後評價。真懷疑是不是現在給他紙筆他就能瀟灑地寫出一篇吃後感來。真是變態,變態中的變態!
“你倒是重口味!”望着他那一臉不夠辣的嫌棄樣,薛芝晴不禁汗顏。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既然師父您嫌棄徒兒夾的菜不夠辣,那徒兒也不吝嗇,就將這一整碗都用來孝敬您老吧。”她恭敬地將一隻碗捧至緣渡面前,正是她之前準備好的裝滿了醋和辣椒的那一隻,然後還不忘加上一句:“師父請喝”茶“,這可是徒兒親手調製的哦。”心裡卻想着:“死老頭,我讓你裝,看不辣死你!”
緣渡瞥了一眼那紅的黑的糨糊似的“茶”,然後看了看給他奉“茶”的小徒弟。只見她此刻正是美目盼兮,笑靨如花。心裡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好。”吐字如蘭,溫文爾雅。本是花白鬍子的老者,此刻卻有一種翩翩公子的儒雅氣度。
薛芝晴看得竟似有些癡了。
最終緣渡還是沒能喝上他愛徒親手調製的“茶”,因爲剛要接過時便被薛母心急手快地搶了去。正在暗暗較勁的兩人這纔想起她的存在,齊齊地轉過臉來看她。那眼神裡竟都是說不出的複雜,看的她心裡毛毛的,拿走也不是,再還回去也不是,一陣尷尬。
“咳咳!咳咳咳!”薛母只好乾咳了兩聲,用以化解這種尷尬。“大師,是晴兒無禮了。這等粗劣之”茶“怎入得了大師的尊口?弟子代小女向大師賠個不是。”薛母目前也只能儘量不讓事態嚴重下去。
“無妨。”緣渡依舊是那般平淡的口吻,他非但沒有生氣,甚至看向薛芝晴的眼睛裡還多出了幾分寵溺。
“哼!悶騷!”薛芝晴可是毫不領情。除了無妨他就不會說點別的?在她面前裝什麼高深?說完還不忘瞪緣渡一眼,卻恰好撞進他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眸,心裡一怔,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好彆扭的轉過臉去。這妖僧都八九十歲的高齡了,莫非還想勾引她不成?不過那眼睛生的倒是真好,黑白分明的竟像是青年人特有。
“什麼?”緣渡似是沒聽清,開口問道。再說了,就算他聽清了,一個僧人又怎麼可能會理解“悶騷”這種詞?
“哦,沒什麼。”薛芝晴這次倒沒有再次刁難,只是低着頭心不在焉地吃着碗裡的飯,滿腦子都是緣渡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但是怎麼看緣渡也沒用絲毫年輕的模樣,這讓她很是鬱悶。心裡也是驚訝於自己怎會產生這種想法,而且這種想法還出現過不止一次。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緣渡也似有心事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薛母也不好多問,飯桌上一時便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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