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晨一回到落塵閣便看到了正在牀上熟睡的薛芝晴,眉眼間不禁燃起了一抹淡淡的溫柔。這麼美好的女子,就算雪陰說得是真的,他也是不忍心傷害到她的吧。
“晴兒,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他輕輕撫摸着女子的睡顏,心裡有一絲小小的恐慌。難道自己真的被封了一部分記憶嗎?不行,一定要找父皇問問才行。可是,父皇說過他是帶着使命來的,沒完成之前是不能回去的。到底該怎麼辦纔好?那個使命又是什麼?一想到這些,何洛晨又不由得有些心煩。他這一走神可不要緊,手下沒了輕重,竟是把薛芝晴疼醒了。
“喂!何洛晨,你有毛病啊?我都睡着了你還對我下這麼重的手,你想死啊?”薛芝晴正睡的香着呢,卻突然感覺臉上微微的有些疼,結果睜眼一看,居然是何洛晨那傢伙在捏她的臉蛋。我靠!這傢伙什麼惡趣味是,竟然喜歡趁人睡覺的時候捏人臉玩!
“我······”何洛晨望着自己的手,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人贓並獲也由不得他解釋,況且他也沒法解釋,解釋了也解釋不清楚。只好笑笑,溫柔地問道:“晚飯吃了沒?”
“喲,何大少爺這是轉性了呢,我可知道您以前是有多麼威風八面的。您那大名一報,嘖嘖!校長老師都得給您開道啊!怎麼何時竟然變得這麼溫柔又富有愛心了?”薛芝晴自然是知道何洛晨只有對她纔會這般溫柔的,但她看得出來他被雪陰鬧得心裡也是疲憊,再說了誰莫名其妙的被人說是失憶了,之前還有什麼什麼,怎麼怎麼樣的話之後還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啊?所以她故意揶揄他,讓他能暫時忘掉那些煩惱。
“你呀!”何洛晨輕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扶她坐起來。“在我牀上睡得可還舒服?”他將頭埋在女子頸間,以同樣的語氣揶揄回去。他知道她在爲她擔心,可是他也見不得她疲憊啊。
“舒服,舒服,可舒服了呢!比我那牀不知道好了幾百倍呢!”薛芝晴故意笑着說道。“你這牀本姑娘徵用了,你看哪有狗窩就隨便趴趴吧,實在不行還可以和小乖擠擠。”
“和小乖擠?真虧你想得出來。”何洛晨卻是真的被逗樂了。“晴兒,你說你是不是其實是想和我擠,又不好意思說的啊?”他壞笑着趴在薛芝晴耳朵上曖昧地說道。
“嘎?”薛芝晴的臉瞬間紅了下去,再沒了剛纔的霸道和威武。她沒這意思好吧?都是這傢伙啦,淨想些亂七八糟的,她纔沒有那個意思呢。呀!自己怎麼可以說出徵用人家牀這麼引人遐想的話?說話真是太欠考慮了,這下可真是要臊死了。
某女正不知該作何纔好呢,卻已經被撲倒在牀上。
“你說呢?”何洛晨十分愉悅地說道。“你說你爸媽、哥哥都放心把你交給我了,咱們肯定是······”他說着把薛芝晴從頭到腳全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在估測剛打到的獵物夠吃幾頓一般,並且還不忘露出一臉的壞笑。“那什麼,你懂的!”
“你你你······我我我······我們······”薛芝晴無措地指指何洛晨,又指指自己,然後緊緊地抓住身上的被子道:“不行的,你知道的,雖然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但是現在就那樣不太好吧?我們······我們······”她說着已經害羞地把頭埋進了被子裡。“你這樣不太好吧?”
“呵呵!”看着面前這個害羞的小女人,哦,不,其實還只能說是個小姑娘,何洛晨愉悅地笑了。“晴兒你想哪去了?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都裝得些什麼?”他說着便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我只是想抱你躺一會罷了,又沒想做什麼。你居然那樣想我,真是太不純潔了。”某男說完便順勢揭開了某女的被子,轉而表現出一種萬分委屈的樣子。似是在控訴薛芝晴對他的誤會。
“啊?哦······”薛芝晴大囧,將臉轉向另一旁,不讓他看到。
“你呀!你呀!”何洛晨說着從背後抱住她,也順勢躺到了牀上。薛芝晴更是羞得不敢回頭。“晴兒的身上好暖。”何洛晨說着還呷了呷嘴巴,做出很滿足的樣子。
薛芝晴則是又羞又囧,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不敢動。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呼——”薛芝晴長呼出一口氣來,總算是睡着了。何洛晨一睡着,她便沒那麼拘束了,之前實在是太尷尬了。
突然很想再看看他睡着的樣子,記得自己剛醒來的時候他就趴在牀邊上,那時候的他退卻了平時的囂張和霸道,是那般的安靜。只是他的眉頭一直緊皺着,顯示出他即便是在睡夢中內心也不安穩。
那麼現在呢?現在抱着自己他還會再爲別的事煩心嗎?可不可以暫時放下外界的一切呢?聽說男人在抱着自己心愛的女子的時候就會卸下所有防備,暫時忘卻所有煩惱,那麼他呢?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比其它的所有事情都重要呢?這麼想着,她便輕輕地轉過身去。
還好,他睡得很安詳,此時的他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薛芝晴忍不住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能幫他減輕一些煩惱。不吃不喝的守了自己一個多月,他一定很累了吧。突然好想摸摸眼前這個美好的男人。是的,美好。他不僅英俊,而且對自己十分好,甚至還有些縱容。
薛芝晴在心中暗暗地下定決心,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只要他還愛着自己,自己就絕不離開他。若是有一天他真的發現或者想起自己真的有那份被封的記憶,她就聽從他的意願,由他自己選擇。
下定了決心,薛芝晴便肆無忌憚地端詳起面前的這個男人來。真不敢想象這個曾經叱吒校園的小霸王加東城第一大帥哥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而且他的身份還遠不止這些。遇上他,自己該是幸運的吧。她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觸摸他。
可她剛一伸手,還沒有觸到何洛晨的臉頰,何洛晨便也跟着動了一下,大概是她剛剛想得太出神了,動作沒了輕重,不小心驚動了他。
只是,要不要這麼巧啊?這丫的居然不偏不倚的正好壓在了她身上。薛芝晴真是欲哭無淚啊!動吧,怕弄醒他;不動吧,壓在身上又這麼重。這叫什麼事啊?自己又沒有想要怎麼他,只是單純地想摸摸他的臉而已,他也不用這麼報復自己吧?我們的宋大小姐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這樣,我們的宋大姑娘那個糾結啊,結果糾結着,糾結着,糾結的她就睡着了。望着被壓在身下還能睡着的某女,我們的落塵少爺無奈地笑了。只好輕輕翻身將她抱在懷裡,將被子蓋好,然後才又睡去。
就這樣,錦被軟榻,兩人和衣而眠。
翌日,薛芝晴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然大亮。這幽冥界還真是個奇特的存在,雖說是被人界稱爲陰間,可事實上這裡除了收留未轉世的魂靈外,其它的倒也與人界並無什麼不同。
“紅綺,我今天穿哪件衣服啊?”薛芝晴一邊估算着現在的時間,一邊衝外面叫道。平常這丫頭可勤快着呢,哪次醒來她不是守在牀邊爲自己準備好衣服穿衣洗漱啊,今天是怎麼回事?怎的居然不在?難道是因爲自己起的太晚了?
“少夫人,您醒了?”薛芝晴正想着,卻突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夫人?”聽到來人說話,薛芝晴不由得疑惑,擡眼一看,竟然是何洛晨的丫鬟幻兒。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看看四周,天吶!自己昨天晚上竟是睡在了何洛晨這裡。薛芝晴不由得大囧,早知道就不喚人過來了,該悄悄地溜走纔是,這可怎麼辦纔好?呀!這下可真是沒臉見人嘍!
“怎麼了?少夫人的臉上這麼紅,是不舒服嗎?”幻兒見薛芝晴低着頭不說話,且又臉色通紅,心裡瞭然。但仍是關切地問道。
“啊?”薛芝晴正在糾結自己該怎麼溜走,哪有心思聽她說什麼。現在突然被她這麼一問,也是沒頭沒尾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少夫人,少爺爲您準備好了衣服,請您趕快更衣,再晚了可就趕不上午膳了哦!”薛芝晴的大腦正一片茫然的時候,卻見小環微笑着捧了件衣服進來。
“少夫人還不起,可是還打算賴牀?”見薛芝晴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樣,幻兒忍不住打趣道。她可是聽聞這宋大小姐是個最沒有架子,待下人一貫都是很好的,因此才壯着膽子說道。從現在起她可就是她們夫人了呢,定當先親近些纔是。
“少夫人?誰呀······我嗎?”薛芝晴望着小環與幻兒兩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然是您了,這裡除了您還有誰啊?”兩丫鬟笑着說道。少夫人的反應也太后知後覺了吧!她們都叫了n聲了好不好?不過這樣的少夫人她們喜歡。好親切,也好可愛。
“啊?”薛芝晴瞬間石化。要不要這樣啊?她又沒有跟她們少爺怎麼樣?這要傳出去以後她可還怎麼嫁人啊?好吧,就算她遲早是要嫁給她們少爺的,可是人家現在還只是個17歲的小姑娘好不好?都還沒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呢。
小環和幻兒可不管她,三下五除二便將她剝了個乾淨,推進浴池裡又洗又刷,然後又將她拖出來穿戴好,這才滿意地放開她。
“少夫人,怎麼樣?小環的手藝不錯吧?看這婦人髻梳得,真是要多合適有多合適,顯得您愈發的漂亮了。”望着她們的夫人,小環真是說不出的開心。雖然少夫人沒有角色的容顏,但也算說得過去,而她那活潑溫和的性子纔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哇!真沒想到少夫人梳了婦人髻之後真是愈發的好看了!”幻兒也跟着附和道。說實話,少爺和少夫人在一起真的變了好多,比以前少了幾分冷峻,多了許多笑容。
“你們亂叫什麼啊?誰是你們少夫人?”薛芝晴又羞又囧的嗔道。
“呀!少夫人,您就不要害羞了。您和少爺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任誰也說不出什麼的。”小環知道她不好意思,連忙開解道。
“是呀,少夫人,別不好意思了。趕緊去吃飯吧,再晚可就連午膳都趕不上嘍!”幻兒也跟着說道。這少夫人她們可是要定了。
“是呀!是呀!少夫人趕快走吧!”小環唯恐薛芝晴再反駁,拉着她便往外走。幻兒見狀,也幫忙一起拉。
“這是去哪啊?難道吃飯不在這裡嗎?”薛芝晴很是奇怪,她以前吃飯可都是在何洛晨的屋子裡呀。
“當然不是了,以前您是客人,在哪吃都行。可是現在不行啊,您可是剛剛成爲我們少夫人,那就是當家主母了。論理來說,當家主母的第一頓飯是要跟院子裡所有人一起吃的。”幻兒笑着解釋道。
“啊?”薛芝晴再次石化。不用這麼誇張吧?只是睡個覺而已,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就——成了她們當家主母了?
“少夫人趕緊走吧!”
“吃飯!吃飯!”
兩丫鬟又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往外走。少夫人可真有意思呢!
好在落塵別院的傭人並不多,三五桌也就坐齊了。薛芝晴總算是鬆了口氣。雖然她已經決定要呆在何洛晨身邊了,可是現在突然就要確定她的身份,這也太突然了吧!
“過來。”何洛晨一見她出來,便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旁邊的位置。
“你這是做什麼?讓我好尷尬。”薛芝晴一坐下,便對何洛晨小聲說道。
“很尷尬嗎?”何洛晨挑眉。“你都把我睡了,怎麼就不覺得尷尬呢?”他說這話的時候可真叫一個臉不紅,氣不喘。聲音裡滿滿的都是愉悅。
“你——”薛芝晴怒視他。“你不要臉!”
那聲音輕飄飄的不具任何殺傷力,何洛晨反倒笑得更歡了。
薛芝晴偷偷地觀察了下衆人的臉色,還算識趣,一個個的都盯着別的地方賞景呢。只是,這不是欲蓋彌彰吧。薛芝晴大囧,也將臉轉過去看風景,再不看何洛晨。
何洛晨知她是害羞了,便將她轉向一旁的身子扳過來正對着自己,認真地說道:“晴兒,今天早上我想了一早上,無論雪陰說得是真是假我都決不負你。我很確定,我愛你!所以,這就是我給你的承諾。在我心裡,你就是我落塵的人,是我落塵別院的當家主母。”
聞言,薛芝晴猛然擡頭。忘卻了所有的羞窘,此時的她,心裡只剩下慢慢的感動。他說這是她給她的承諾,他說他絕不負她,他說她是落塵別院的當家主母,他拿她當妻子。她是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得到上天的眷顧,賜她如此良婿。
“晴兒,看着我的眼睛。”何洛晨知她聽進去了,繼續溫柔地說道:“晴兒,我愛你!”
“我也愛你!”薛芝晴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他懷裡。“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性格有些孤僻,不願與人玩耍,人家也不願意與我玩耍。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有沐雪一個好朋友。我曾經無數次夢想過爸爸的樣子,想象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很多很多人愛我,可是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他們卻從未出現過。”看得出來,她很激動,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以前從未聽她說過這些,原來她心裡竟是這般委屈,何洛晨真是說不出的心疼。但是他不願意打斷她,他要做那個任她傾訴的人。因此,他只是溫柔地拍拍她的背,並不插嘴,只是靜靜地聽着。
“大概是上天終於良心發現了,把欠我的都補給我了,不僅如此,還把這麼美好的你也送來我身邊。”薛芝晴繼續說着,但顯然話鋒一轉,她現在是說不出的滿足。
何洛晨終於明白了,爲何她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竟還能成長的這般活潑開朗,大概就是因爲她比較容易滿足吧。知足者常樂,這話一點也不假。這麼美好的女子,自己怎麼能忍心傷害她?看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答應我,既然愛了我就不要負我!”薛芝晴終於穩定了情緒,擡起頭來認真地望着何洛晨道。也許她是從小孤單慣了,心裡很沒有安全感。真的好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瞬間便會被人無情的奪走。所以,她要他給她承諾。
“好!”何洛晨也知道她沒有安全感,因此回答的也是格外堅定。
“拉鉤!”
“好,拉鉤!”
“拉完鉤鉤就不準反悔哦!”望着兩個勾在一起的手指,薛芝晴終於滿意的笑了。
“好了,可以開飯了吧?因爲你早上起晚了,所以他們都還沒吃,現在可都餓着呢。”何洛晨摸了摸薛芝晴的腦袋調笑道。卻忍不住將臉轉向一旁,這一刻,他突然好想哭。不知道爲了什麼,突然覺得這樣的她好讓人心疼。
“呃······”連累大家沒吃早飯能怪她嗎?又不是她不讓他們吃的!薛芝晴狠狠地瞪了何洛晨一眼,然後立馬又笑着對衆人說道:“你們趕緊吃,不用管我們的,你們隨意!隨意哈!”
看着他們家少夫人那張笑靨如花的臉,衆人立馬覺得早晨那頓飯沒吃也值了。還好她沒有拿出那天對少爺的暴力方式,不然他們可就吃不消了。(注:之前衆人見何洛晨從房頂掉下來,接着又見薛芝晴從房頂跳下來,都自動默然爲是薛芝晴欺負他們家少爺。)
“少夫人讓你們吃飯,聽不到嗎?”見薛芝晴的話竟然被忽視,何洛晨不悅地說道。“都看我幹什麼,還不謝過少夫人!”
“謝過少夫人!”見他們少爺要發飆了,衆人立馬轉向薛芝晴道。那聲音,真是說不出的整齊劃一。薛芝晴不禁感嘆,沒讓這傢伙去訓練軍隊還真是可惜了。
“好了,不用多禮,趕緊吃吧。”薛芝晴儘量使自己看起來溫柔和藹地笑着說道。
見少爺和少夫人都動了筷子,衆人這纔敢開吃。望着那一羣戰戰兢兢吃飯的人,薛芝晴不由得覺得好笑,何洛晨那傢伙平常都是這麼兇的嗎?那他對自己還真是特別呢。這麼一想,心裡又覺得暖暖的。
“晴兒,真是委屈你了。”見薛芝晴有所觸動,何洛晨便心生愧疚。“但是你不要在意,等這陣子過去了,伯父和伯母都閒了,我們再好好大辦一場。現在就當是先定下來好不好?”他握着薛芝晴的手柔聲說道。
“沒什麼,都是形式而已。”薛芝晴並不在意這些,只要他有心就好了。“對了,爲什麼我昏迷了這麼久我爸媽他們都沒來看我呢?”薛芝晴不禁疑惑。她昏迷了這麼久,就算爸媽有事也可以讓哥哥來看看她啊?怎麼他們一個也沒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見何洛晨不說話,薛芝晴心裡居然涌上一股不安。“是不是?”
“哪有?你想多了。他們之前來過好多次了,只是你一直昏迷着,我嫌他們擾了你,便不讓他們來了。”何洛晨揉了揉薛芝晴的頭髮,溫柔的說道。
“哦,我就說嘛,他們一定會來看我的。”薛芝晴終於滿意的吃起飯來。
望着那連吃飯都透着幾股認真勁的女子,何洛晨開始忍不住焦急起來。但願黃泉那邊的事情能儘快解決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