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你成癮
在酒吧待的時間有點久了,腦子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儘管懷疑父親騙了我,給的地址是錯誤的,可我還是死腦筋的賴着不肯走,好像溺水者攀着浮木,我還是把這酒吧當成了唯一的線索,因爲出了這酒吧,人海茫茫的我就更沒有頭緒,更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去哪兒找鍾子天了。
我背對着吧檯面朝舞池,目光還不放棄的搜索着,一旁的林一諾則是趴在吧檯上小憩着,
一個身材高挑濃妝豔抹的女人搖臀擺尾的走進我的視野,她衣着暴露,胸前的大片風光簡直不堪入目,她媚眼如絲,踩着紅的嚇人的高跟鞋一步三扭的朝吧檯這邊走來,在我和林一諾中間坐了下來,她叫了兩杯伏特加,並將其中一杯推到了林一諾的右手邊。
一個念頭從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林一諾要被性.騷.擾了。
看到朋友即將面臨“危險”,我本能的想出手製止,然轉念一想覺得這事有趣至極,我突然對林一諾被美女挑逗會有什麼反應感到無比的好奇,於是我打消了去制止的念頭,靜觀其變。
只見這紅鞋女身體前傾往林一諾身邊湊,她慢悠悠的擡起腳,伸進林一諾的褲管中,自下而上一點一點的往上攀,雖然她背對着我,我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但是我猜她一定是笑的極其的嫵媚惑人。
“小帥哥,趴着會着涼的,不如我們……”
她的聲音似蠱,可以讓女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讓男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
林一諾嚇得不輕,猛地直起腰板,右手手臂在吧檯上劃出一道弧線,那杯伏特加一躍而起,重重的砸在紅鞋女的身上,那透明的液體盡數灑在了她那白璧無瑕的酥胸上,聚集到一起,順着那道深深的溝一路往下滑去。
一切都如她所料,她的陰謀發展的相當的順利。連我這知情人士都看的目瞪口呆,更不用說是林一諾了。
林一諾當場愣住,幹瞪着眼盯着紅鞋女的酥胸,眼神裡充滿了驚愕與慌張,他張了張嘴想道歉,一句對不起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紅鞋女就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像咬碎蘋果一般的清脆。
她這一巴掌明明是打在林一諾的臉上,我的心卻疼了一下。
“看什麼看?還看?看夠了沒有?小流氓!”紅鞋女一改剛纔的妖媚姿態,一下子變得氣勢洶洶,判若倆人。
林一諾怔怔的站着,慌亂的不知所措,他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了,因爲這女的身上哪哪兒都露,往哪兒看都不合適啊,最後他只能看向我,一臉的無辜。
吧檯上的調酒師和舞池裡扭動着的男男女女像是聾子又像是瞎子,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人圍觀,沒人好奇,大傢伙該幹嘛還幹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我納悶,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們都習以爲常了,麻木不仁了?
“對不起,我很抱歉。”林一諾向紅鞋女道歉。
紅鞋女斜睨着他,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你以爲道歉就完事兒了嗎?”
這句話,這口氣,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你知道我這衣服多貴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女的不是來勾引男人的,她的真正目的是爲了錢啊,我眯着眼看着這女的。
林一諾傻傻的從懷裡掏出皮甲,那女的瞬間眼睛一亮,嘴角難以察覺的勾了勾。
“抱歉。”林一諾從皮甲裡取出一疊現金,遞給紅鞋女。
紅鞋女傲慢的接過,數了一下,柳眉一豎,“八百塊?你玩兒老孃呢?”
林一諾又乖乖的給了她一疊,可是她仍然不滿足。
“小流氓,你故意弄的我一身溼,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在我的胸口轉來轉去,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性.騷.擾!”
我憋着笑意看戲,這一切在我眼裡是多麼的可笑,典型的賊喊抓賊啊,這林一諾也真是傻,雖然他錢多,那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你開個價吧。”林一諾說,“要多少你才滿意。”
紅鞋女眉毛一挑,伸出一個手指頭,想了想覺得可以多要點,就又伸出了一個手指。
“兩百萬!”她一口咬定。
兩百萬對林一諾來說小菜一碟,但這錢要是真給這個女人了,不是很冤枉嗎?我有點看不下去了。
“好,兩百萬就兩百萬!”林一諾面不改色,爽快的取出一張卡。
就在那女的伸手的時候,我搶在前頭將林一諾的卡奪過,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其不備將紅鞋女手裡的現金也一併奪過。
“別說兩百萬了,我看你連兩毛錢也得不到。”
我走到林一諾身邊,把錢都還給他,然後輕蔑的看向紅鞋女。
“你別以爲你的陰謀天衣無縫啊?我都看在眼裡呢!我可親眼看見你故意勾引我朋友在先,你所做的一切行徑可都在這裡哦,你賴也賴不掉!”
我揚了揚手機,事實上我的手機裡壓根什麼都沒有,我繼續玩她,說,“還想報警呢,我都還沒報警告你呢,哈哈哈……”
紅鞋女的一張臉憋的通綠,她對我的話信以爲真並且啞口無言,瞪着我的手機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一諾在我耳邊悄悄的說,“算了吧,我們走吧。”
“就這樣算了?這女人想騙你錢就這麼算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你就被她騙走好多錢了,你也太大度了吧?”
“哎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道你不想找他了嗎?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啊?”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哦,正事要緊,可是子天他到底在哪裡啊?我們究竟要怎麼找啊?”
林一諾把錢收好,嘆出一口氣,“這我怎麼知道啊?”他無奈的說。
談話間,紅鞋女突然呼吸急促,顫抖的手緊緊的揪住了胸口的衣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勁兒的往外冒,然後順着臉頰落下,原本紅潤的臉也變得蒼白可怖。
“她怎麼了?”我看着她,不知道在問誰。
林一諾接了話,“看樣子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怪不得,她要騙那麼多錢。”我有些不忍心,“她好可憐啊,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啊,幫了她你的鐘子天怎麼辦?還找不找了?”
紅鞋女突然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倒在我的腳邊,蜷縮着身體,兩隻手堆在胸口瑟瑟發抖。
“可是,她好像病的很嚴重啊,人命關天啊。”我朝人羣大喊,“救命啊!有人昏倒了。”
衆人朝我投來匆匆一瞥,又紛紛轉過頭去,置之不理。
這什麼世道啊?
我抓住調酒師的手,指着倒在地上的紅鞋女說,“先生,麻煩救救她吧?”
調酒師鄙夷的朝地上一瞅,說,“這女人啊,活該!我們都巴不得她早點死呢,誰會救她啊!”
我有些懵了,“爲什麼啊?”我問。
調酒師說,“她經常來咱酒吧騙顧客的錢,她‘作惡多端’染的是毒癮,我們都避之尤恐不及,我勸你啊別管她了,她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的。”
我和林一諾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縱使她死不了,可是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痛苦,竟無一人肯伸出援助之手幫幫她,真是世態炎涼啊。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儘管她的臉上已蒼白的毫無血色,頭髮也已散亂不堪,汗溼的劉海貼在額頭上顯得倍加的落魄與狼狽,但仍無法掩蓋她那天生姣好的面容,她是那種令男人一見鍾情的類型。
這麼好看的女人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還染上毒癮?我突然想起子天的那個女人,聽父親說的她也是染上了毒癮,沉迷酒吧,生活的很落魄,此時此刻我看着倒在腳邊的這個落魄的女人,猛然間我頓生一種奇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身邊沒有人的嗎?親人啊朋友啊什麼的,一個都沒有?”我問。
調酒師想了想搖着頭說,“應該沒有吧。”
我蹙了蹙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應該沒有啊?”
調酒師說,“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也沒見過有什麼人來找她,不過聽說最近她好像有男人了,我也只是聽說,沒見過。”
我頓時眸光一閃,“你是聽誰說的啊?”
調酒師說,“顧客坐在吧檯上聊天的時候,我偶然間聽說的,有一次,他們在酒吧門口看見她毒癮發作,有個男人抱着她走了。”
我笑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而笑,只是莫名的忍不住就笑了。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啊?”我急急追問。
調酒師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我笑着把林一諾拉到一邊,伏在他耳邊悄悄的說,“我想我找到子天了。”
林一諾困惑的四面望望,“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
我輕輕的往他腦門上一拍,“笨!”
我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幫我把她搬到酒吧門口去!”
林一諾張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瞅着我,“你要幹什麼啊?”
我神秘兮兮的說,“我要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