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如何把你吃幹抹盡
林一諾慌慌張張跑去敲門,“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發燒生病了……”
沒有迴應,無人理會,他把臉貼在鐵門上聽着門外有否動靜,然而外面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在,原來竟無人看管,這幫強盜倒也不擔心我和林一諾會逃跑。
如果我沒猜錯準是出去向我爸勒索去了,林一諾用拳頭不住的打着冰冷的鐵門,每打一下,牆壁就跟着震顫,掉落一地的塵灰,他一刻不敢停歇的叫着喊着,我的頭越來越昏沉,他的身影在我的視線裡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口乾舌燥,我聽到自己氣若游絲的喊着,“水,水,水……我要喝水……”
高燒必然缺水,我要喝水,可是這破屋裡什麼也沒有,哪來的水啊?林一諾心急如焚的跑過來,蹲下身抱住我不住顫抖的身軀,眉頭一擰再擰,一狠心用牙齒撕破了手腕處的一塊皮,頓時鮮血直流。
他一邊滴血給我喝,一邊不住的在我耳邊說着鼓勵的話,帶給我力量。
“可馨,堅強一點,一定要撐住,知道嗎?”
我半睜着眼,眼睜睜的看着那鮮紅的血順着他的手腕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我蒼白的脣上,灼熱,腥甜……
如果我有力氣說話,我一定會說住手,然後痛罵他傻子,笨蛋,蠢貨!如果我有力氣擡手,我一定會推開他,然後揮他一記耳光。
可是我沒有力氣,我只能眼睜睜的任由他對我爲所欲爲。
他嫌血滴的太慢,索性把手腕貼在了我的嘴上,他緊緊握拳,握的手臂陣陣痙攣。
“可馨,快吸,多吸點,就能退燒了。”
他牽動嘴角,笑的賞心悅目。
我的脣顫抖了一下,一閉眼,眼梢裡滑落一滴渾濁的淚。
事實上,我是想笑的,我想取笑他的愚蠢,多吸點就能退燒?他以爲他是神仙嗎?吸了他的血就能退燒?他到底是太傻還是太天真?我還想對他說,我又不是吸血鬼,就算我淪落到需要靠吸人血才能維持住生命,我也不會吸他林一諾的血。
我沒有力氣與他抗衡,沒有力氣阻止他的所作所爲,但是至少我還可以緊抿住脣,以表我不願讓他如此做的態度,或許他能罷手,可是,我忘記了林一諾是那麼的偏執的一個人,有時候他的倔強甚至是蓋過我的。
他的血滴下來順着我緊抿的脣滑向耳際,不知道的還以爲血是從我嘴裡流出來的呢,他用沒有受傷的手爲我擦去臉頰上的血跡。
“可馨,乖,張開嘴。”他殷切的央求着,“我知道這不好喝,可是你現在一定要喝,乖,喝了就有力氣了,來,把嘴巴張開……”
難道他以爲我是因爲嫌他血不好喝纔不肯喝的嗎?關鍵時候他怎麼就不知道我的心了呢?我不肯喝是因爲我心疼他呀,我知道他爲了我就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可是我不能讓他那麼做,如果有一天,林一諾真的爲我而死,我會一輩子活在內疚與自責中。
我聽出他聲音裡有些喘,睜開眼看到的他的臉也不再紅潤,我集中最後的一點氣力,把他撞開。
“不要這樣……”我艱難的蠕動自己的嘴皮,已是滿嘴的血腥味,“我不要你這樣做,你這樣我會內疚的……”
他又黏過來抱住我,臉上浮起濃濃的笑意,“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就算是死也要護你周全,可馨,接受吧,反正你是阻止不了我的了,我是鐵了心要讓你喝我的血。”
說完,他毅然決然的把嘴湊在自己的傷口上吸了一口血,攬過我的頭,以強吻的方式餵我喝了一口又一口。
我見過很多不同的林一諾,溫暖的,溫柔的,歡樂的,調皮的,悲傷的,落寞的,深情的,嫉妒的,眉開眼笑的,擠眉弄眼的,愁眉苦臉的……他也曾man過,可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的霸道。
這種蘊藏深情的霸道是那麼的熟悉,我以爲我從此再也不會擁有,卻不曾想這種深情的霸道會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出現。
我的心怦怦直跳,可是,已經分不清是爲誰而跳動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可是如果我要死了,你願意對我說一句三個字的話嗎?”林一諾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我的眼睛瞪得渾圓,喝了他不少的血,身體也不再顫抖,還涌上了一陣暖意也有了力量,我知道是他的血溫暖了我的心,帶給我力量。擡起頭,我看到的是一對閃亮的眸子,那樣的真誠,認真與情深。
我凝視着他,緩緩開口,“林一諾,你真的這麼想聽那三個字嗎?哪怕是言不由衷的善意的謊言?”
他注視了我好久,神情專注又認真,可是眼神裡卻有抹掙扎,有抹猶豫,有抹惆悵,還有一抹隱隱的悲苦。
他沒有回答,沉默而不語,此時無聲勝有聲,在那一刻,我有些動容,我差點就說出口了,鐵門就被人用腳踢開了,大漢領着他的兩名隨從氣勢洶洶的大步走到我的面前,眼珠子在我身上轉了個來回,突然盯住林一諾,把他從我身邊拉開,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孃的!”大漢一張嘴就是一頓咒罵。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林一諾已經連着捱了大漢三腳了,他剛纔流了太多的血,沒有倒下已經很不錯了,現在他的面色如紙一樣的蒼白,根本就沒有招架的餘力。
“住手!”我喊,“不要再打了,會死人的。”
大漢不聽,自己打累了就讓另兩名手下接着打,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林一諾身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手腕又開始流血了。
我倒抽一口氣,再這樣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不是說不打他了嗎?這是我們的交易,出來混要講信用,你居然出爾反爾,你居然說話不算數!”
“我呸!”大漢啐了一口口水,凶神惡煞的瞪着我。
我反瞪回去,“給老孃住手!”
大漢更是用力的瞪我了,“老子就不住手怎麼着?”他轉首命令另兩人,“打,給我狠狠打!”
“你再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你信不信?!”
“呸!”他啐我一臉口水,揪着我的領口把我拎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他窮兇惡極的說,“什麼倪氏企業董事長倪書華的千金啊?倪氏企業都要倒閉了?我壓根就找不到什麼倪書華!”
我猛然一震,瞪大眼睛,“什麼?你說什麼?”
我還來不及搞清楚大漢所說的倪氏即將倒閉是真還是假,另一場噩夢就將要把我淹沒。
大漢讓手下停止對林一諾的毆打,林一諾跪在地上,兩條胳膊被一左一右鉗制着。
“我這還是頭一次被一丫頭片子騙,她孃的!”大漢把我往地上一摔,“他孃的,我要你好看!我要讓你的男人親眼目睹我是如何把你吃幹抹盡的,哈哈哈……”
說完他就開始解衣褲,林一諾咬牙切齒的吼,“畜牲!放開她!你要是敢碰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大漢根本不理會林一諾的咒罵,轉眼他已經把自己脫得只剩一條褲衩了,我意識到他想耍流氓了,我集中生智預備在他撲向我的時候踹他的要害,我也顧不得這招有多麼的陰損毒辣和卑鄙無恥,如果這一招成功,我就一個個踹過去,然後拉着林一諾跑路。
我自以爲想法完美,絕招厲害,可是事實卻驗證了一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直到那不要臉的大漢撲過來我才知道,在他那魁梧的身板下,我根本就無法動彈,那一瞬間,我就像砧板上的小魚小蝦,等待着被宰割被蹂躪的命運。
眼看就要被糟蹋,我再也無法假裝淡定,我終於還是尖叫出聲,“啊!救命啊!不要,不要,,”
大漢在扯我的衣服,我死命的拽住領口,我聽到他的手下幸災樂禍的笑聲,我看到大漢滿臉的猥瑣笑容。
“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我咬着牙說。
“小丫頭片子性格倒是剛烈,我喜歡,我偏不殺你,我要懲罰你,我要看他生不如死,哈哈哈……”他轉頭看了一眼林一諾。
我趁此機會咬住了他的耳朵,他吃痛鬆手,我迅速爬起來,無奈才爬起來又被逮住,“啪”的一聲,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把我揮倒在地,我頓時眼冒金星,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於是我又聽見了幸災樂禍的笑聲,閉上眼,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我好無助,突然想起了子天,心裡在吶喊,子天,子天,快來救我!
可是子天在哪裡?子天已經飛去了法國,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呢?我真是異想天開,我簡直是癡人說夢。萬萬沒想到,我堂堂倪氏企業董事長千金會淪落到被惡人強.奸的地步,而無人搭救,父親哪裡去了?
林一諾用他的血好不容易換回了我的生命,卻要我面對這比死亡更恐怖的局面,老天爺,你爲何如此待我?難道是父親作孽太多,所以要我來贖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