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位小姐年紀尚輕,比之錯兒也大不了幾歲,能教好我們的孩子嗎?”張錯的母親有些擔憂地問張父。
張錯之父捋了捋及喉的鬍渣說到道:“夫人儘管放心,那女孩你別看她年紀不大,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當今江湖第一高手白風的孫女,聰慧絕倫,雖然年紀尚輕,但論武功謀略膽識等一系列綜合體系,文成武德,已屬一流高手境界了,別說是教咱們的孩子,就算是教皇帝的孩子那也是猶有過之,綽綽有餘了。”
張錯之母沉吟不語,半晌才點點頭說:“希望如此。”
“夫人還有什麼擔心的?”張錯之父見夫人眉眼之間留有猶疑之色,遂問道。
“你說她真的是白風的孫女嗎?”張錯的母親問道。
張錯之父翻了翻白眼,不悅地反詰道:“不是白風的孫女,難道還是黑風的孫女嗎?怎麼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江湖騙子如雨後春筍一般爭先恐後地從地下冒出來,叫人防不勝防,寢食難安,爲了咱們孩子的未來,不得不謹慎一些纔是啊!”張錯之母娓娓道來。
“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有一些神經過敏啊?那個白風我又不是沒見到過。你也看見了,他和他孫女一起來的,而且還是我先招呼的他。怎麼可能是騙子?”張錯之父不耐煩地搖頭說道。
“那他爲什麼會主動來找我們?還讓他的孫女來當教書先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斷不至於屈居於此吧!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之處!”張錯之母神色凝重地反駁道。
“那你想怎麼做?”張錯之父已經不願意再饒舌解釋了,乾脆就看門見山,直奔主題地問道。
“我不想怎麼做?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張錯之母聳聳肩膀說。
“那現在說完了嗎?”張錯之父乜斜着眼問。
“差不多了。”
“那還說嗎?”
“不說了。”
“打牌去吧。”
“對!不再說這些無聊的事了,還是打牌重要。”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於是張錯父母夫妻倆折轉身撲向牌桌,一邊一個坐下了,撈起衣袖,伸出雙手,饒有興致地和起牌來。
兩個人打牌沒什麼意思,肯定會招呼幾個人一起落座,於是家裡身份地位稍高一些比如管傢什麼的通常都會坐下來陪他倆一起玩,當然,如果家裡來了客人如老爺的朋友啦那就另當別論。
打牌有益身心健康。它不僅能使人長時間處在激動之中促進周身的血液循環,而且還能激活沉睡的腦細胞,讓大腦越來越靈活。更重要的是,能讓人達到廢寢忘食的境界。
世間之事,古之難全,俗話說:凡事都要有個度。一旦超過了這個限度,危險也就降臨了。這正如人喝水一樣。喝上一杯水,安然無恙;喝上一桶水,估計就大有恙了。打牌亦是如此。打到激動的時候,滿面潮紅,血液流速加快,如果不加以控制,
平復心神,一旦激動過度,很可能就因爲呼吸不暢或血管破裂死在牌桌子上了。這樣的死法當真是不划算!不過劃不划算也不是人說了算。如果有人覺得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那此等死法也不失爲一種幸福了。
張錯的父母還算是有自控能力的。他們並沒有將打牌作爲自己的主業,是以纔沒有像別人那樣達到廢寢忘食的境界,算是相當不錯的了。特別是張錯的母親,雖然沒什麼文化,但由於長期養成了早起早睡的好習慣,根本不需要看計時器,體內的生物鐘向來都很準時,到了該吃飯的時間,肚子就開始咕咕地發出叫喚,該睡覺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打哈欠,屬於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類型。至從嫁到張家來了以後,過着富貴悠閒的生活,什麼都不用操心,腰上的贅肉一年長一圈,整個腰圍都快有水桶那麼粗了,好在張父並不在意她的形象,她要長胖,就由她去吧。
另一邊。張錯的書房頂上正在上演一場悟空大戰。
“幹什麼?你這個妖女!”張錯戰戰兢兢地趴在房檐上,兩隻腳像抽筋似地發着抖。
“你要再罵一句,我就將你放得更高。”白小荼冷冷地迴應。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小荼像放火箭似的把張錯給放了上去,看樣子她這功夫,還真了得。
“好,我不罵了,求求你,是你將我放上去的,準確地說,是你把我踢上去的,現在求你,把我放下來,咱不玩了好不好?”張錯的口氣軟了下來。
“哪個在跟你玩,你自已不好好讀書,跑到房頂上去玩,現在,有本事,自己跳下來好了。”白小荼淡淡地說。
“什麼?那還不把我給摔殘啊?我又不會輕功。”張錯驚呼道。
“怎麼?你怕了?”白小荼揶揄着說。
“怕個屁!我……只是……”
“只是什麼?”
“首先我要珍愛生命。其次要遠離暴力’。和諧社會,我要做一個熱愛和平的人,更何況,我是一個男人,俗話說:好男不和女鬥,更何況,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你放心,我是永遠都不會扁你的。”張錯振振有詞地說道。
“呵呵!”白小荼掩嘴輕笑,說:“既然你不願意跳,那我也不強迫你,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可要走了。”說罷,轉身準備離去。
“喂!你別走!你別走啊?”張錯見白小荼轉身要離去,立刻焦急地大聲呼喊。“快放我下來!你不放我下來,我就喊人了!”
“隨便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就算是把月亮姐姐給喊出來,也沒有人會理你的。如若不信,試試看。”白小荼的聲音遠遠傳來,清晰靚麗,如近在咫尺,卻又似遠在天邊。
“哼!嚇唬誰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我偏喊!”
於是張錯就扯開嗓子肆無忌憚地喊了起來。
“來人啊!救命啊!我被困在房頂上了!來人啊!把我救下來啊!………”喊了一陣沒有任何的迴應。
張錯有些氣餒了,不過他還沒有絕望,因爲他想到了自已的父母。
“爹啊!娘啊!你們快來救我啊!我被一個妖女困在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了……”
此時,張錯的父母正在麻將桌上與牌友們打得不亦樂乎。
“誒,你聽!好像是我們錯兒的聲音。”張母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牌一邊問丈夫。
“好像是的,不過這個時候,他也該下課了,又在亂叫啥子嘛?”張父的舉措和張母的行爲如出一轍,也是頭也不回,眼也不動地回答道。
“要不要去看看?”張母接着問。
“伯父伯母,你們不用擔心。令公子嬌生慣養,從沒有吃過苦頭,長此以往,對他是百害而無一益。所以,小女子爲了訓練他的膽量和勇氣,將他放逐在房頂之上。如若不然,便辜負了你們的一片希望啊!伯父伯母如果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那小女子就只好此告辭了。至於令公子的教育,就請您二老重新去找人吧。”張父還沒有回答,白小荼靚麗曼妙的身影便出現在張父張母的面前。
張父急忙擺手說:“白姑娘言重了。承蒙令家祖看得上我這個不爭氣的犬子,他無論作何,總是違逆我們的心意。現在姑娘既然承家祖訓誡而來,那真是天降甘霖,水遇河渠,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何來的不能理解呢?姑娘儘管放手施爲,即使將犬子性命受夭,那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福薄命淺,白來人世走了一遭。所以無論姑娘如何作爲,我夫妻二人決不橫加干涉,更不會表露否謔之意。如若姑娘還不相信,我二人就對天立誓,有違逆,天打五雷轟!”
“伯父言重了!小女子如何承受得起,這不是折煞了我麼?”白小荼秀眉微蹙,急得不可開交,立馬辯解道。
“那姑娘是相信我們了?”張父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小荼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深怕又惹來一番饒舌之尷尬。
張母本來頗有微詞,但是看着自己的丈夫態度如此堅決,形勢既定,也無力扭轉乾坤,只得以微笑點頭表示完全支持丈夫的一切說法。
白小荼盈盈施了一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於是張父張母又沉浸於賭博的歡樂之中了。
“來人啊!爹啊!娘啊!我餓了!……”張錯此時已經偃旗息鼓,聲音已經細如蚊蠅了。他心裡氣悶難當,感到悲摧不已。自己長了這麼大,何曾受過如此的虐待?竟讓一個年不過及笄的看起來嬌嬈但實際野蠻之極的女子卻把自己折磨如斯?更鬱悶的是,爲何父母也不來救自己呢?難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念頭在腦門一閃現,張錯又是驚又是懼。瞬間,他心裡的防線崩塌了,淚水如決堤之閥洶涌澎湃,哭聲震天,無意間贏得了一兩聲“鴰鴰”的迴應。擡頭一看,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升上了天空,伴着蝙蝠兄弟們一閃而逝的迅捷無比的身影,更襯得自己煢煢孑立,形影相弔,而且還吊在了房頂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