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叫來了身邊黑色衣服的英國管家說道,“你去找戴維斯,跟他說一下這邊的情況,就說段允安的妻子找不到了,要他加派人手全範圍的搜尋,務必要找到,一定要毫髮無損的找到。”
“另外,找到犯人的話……”
“找到犯人的話,把他交給我。”
段允安陰沉沉地接過話去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的膽敢對我的女人下手的到底是誰。”
江啓源點點頭,神色緊張的英國管家也趕緊一路小跑就過去了,戴維斯還在下面和賓客歡暢的聊天。
江啓源心中也是着急的不行,但是知道這一刻段允安的心裡一定是更加的焦急,因此只能對着段允安說的,“你也別太着急了,我相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的。”
“這還是法國本土呢,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很快就能找到的。”
段允安有些煩躁的點點頭。
突然,江啓源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們往女廁所那邊的方向走過去看一看吧,沒準能發現些什麼東西呢。”
“既然剛纔那個黑衣服的女孩子告訴我們韓珺瑤是去上廁所去了,那就說明,如果是真的出事了,她肯定是在上廁所的途中遇到了什麼事情,還來不及呼救。”
段允安眼神一亮,也沒等江啓源,就自己直接的一個人朝着廁所那邊走了過去。
一路順着廁所跑過去,焦急的差點衝進女廁所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地上的一個角落裡靜靜地躺着一枚黑色的髮卡,那是韓珺瑤的。
他走過去將這枚髮卡撿起來,然後對着江啓源說到,“這邊,髮卡是珺瑤的。”
看來韓珺瑤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不會再這個地方遺落這枚髮卡的。
兩個人看着段允安手上的那枚靜靜躺着的髮卡,都把心沉到了谷底。
戴維斯的辦事速度非常快,就在段允安和江啓源剛剛找到了這枚黑色髮卡的時候,戴維斯身後一個黑衣服發男人就已經牽着一隻搜查犬走了進來。
外表被打扮得很像是一隻寵物犬,很像是貴婦養的小寵物,因此來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
段允安將手中的髮卡交給這個男人,對戴維斯說道,“這枚髮卡是韓珺瑤的今天她戴過的,是韓珺瑤的獨有的物體,應該會有氣息。”
戴維斯的身後的這個黑衣服的男人點了點頭,示意獵犬上去聞了聞這個黑色的髮卡,然後獵犬汪汪的叫了幾聲,之後迅速的,獵犬跑下樓。
段允安和江啓源的目光都緊緊跟隨着奔跑中的這個獵犬。
段允安的心裡不由得一萬個祈求,只希望韓珺瑤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門口的男子一臉不懷好意的帶着淫賤笑意看着自己,韓珺瑤被嚇得直往後退,雙腳在地上不停的蹭着,只期望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但是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只有這麼大,就算她再怎麼退,也只能把自己縮在牆角,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保護的自我保護姿態。
她心中十分的恐慌,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裡是法國,又不是中國。
如果說是在中國的話,還有可能是有人因爲商業上的原因而對她進行綁架或者是什麼,但是這裡明明是法國,她和段允安也不過是剛剛纔過來這裡爲了參加江啓源的婚禮罷了,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處心積慮的要對付她呢?
如果說是無意而爲之的,她不相信。
原本她只是過去上個廁所,休息室裡和那些法國女伴們交談的甚是歡樂。
對於不同的事物,她們有她們各自不同的見解,因此,雙方共同交流的還是非常的高興的。
那時候不知不覺中,水喝多了,她有些想要去廁所。
沒有人結伴,因此她也就一個人去了。
但是在半路途中,突然被身後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緊緊扼住了喉嚨,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跟着自己的。
力氣太小,根本就反抗不了。
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呼救。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了這個狹小黑暗的屋子裡面。
周圍全部都是散落着的散滿了灰塵的小傢俱,結滿了蜘蛛網。
已經不知道已廢棄了多少年的這個小木屋,此刻小木門都已經搖搖欲墜一般,咯吱咯吱的被風吹得搖搖作響。
她有些驚懼地看了一下這四周,發現這根本不在她們原本待着的江啓源舉行婚禮的酒店。
而在那樣的市中心裡面,估計也不會有這樣破爛的房屋。
但是這個陌生的男人到底把自己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她根本就不清楚。
她對於法國也只是初次涉足,人生地不熟的,讓她去哪裡找這樣一個地方呢?
她只是靜靜地看,打量着這個小屋子,希望段時間裡面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這個男子就轉過了臉來對着她。
韓珺瑤嚇了一大跳。
滿頭毛躁的頭髮,髒兮兮的耷拉着蓋在頭上,結成一團一團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周邊似乎都散發着難聞的氣味,一張臉上滿是刀痕和傷疤,什麼都看不清,連面部表情也都做的好像很是抽搐似的。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轉過臉來,對着滿臉驚懼的韓珺瑤開口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沒有表情,你發現了嗎?”
韓珺瑤只能點點頭。
“你知道爲什麼嗎?”
韓珺瑤搖頭。
“因爲我的面部神經被劃斷了,這裡,劃傷的實在太厲害。”他擡起髒兮兮的,滿手污垢的手指頭指向自己的臉的某一個部分。
韓珺瑤怔怔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滿面都是傷疤,看起來像是每一塊肌肉都牽動不起來一樣,似乎真的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如果照他所說是面部神經受到損傷的話,那麼既表現不出來笑意或者是任何的表情,那麼也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關鍵的是即便是他表現不出來任何的表情,就這樣帶着一張滿臉都是刀疤的傷口,靜靜的盯着自己,韓珺瑤也覺得心中慎得慌。
這個人的刀口非常的深,即便像是已經好了很多年的樣子,依舊顯示出來了他傷疤的體質,刀口外翻,血肉都翻開來了。
而且他的臉部好像是被人用刀子從很大力的從臉部砍了下來一樣,因爲很顯然,這不是簡單的劃花而已。
因爲如果是劃花的話,不可能會變得這麼嚴重。
但是也不像是砍。
如果是砍的話,那麼他臉部的骨頭肯定會斷,但是沒有這個人臉部的骨頭還是完好的。
臉上的肌肉被很深的外翻,即便是陳年的傷疤,但是有些地方,隱隱可見白骨足見當時有人劃上這個人的臉的時候,是帶了多麼大的恨意。
韓珺瑤繼續緊緊的盯着這個人的臉,想要在他沒有表情的猙獰的臉上多找點信息去辨識一下,但是這個男子突然咧了一下嘴,韓珺瑤就被嚇了一大跳。
即便他的面部神經已經出現了問題,韓珺瑤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是不是在笑,但是從他咧嘴的這個動作來,韓珺瑤的心還是跟着顫了一下。
這樣一口黃黃的牙齒包在厚厚的嘴脣之中,又映襯着整張臉的疤痕,每一道傷疤似乎都像一條條蟲子一樣的,隨着他咧嘴的動作,在他的臉上開始蠕動起來。
韓珺瑤心中驚懼的說不出話來。
她實在是記不得她和段允安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一號人物了,更何況這是法國,說得罪更加不爲過。
如果有人是因爲江啓源的原因而這樣對付她的話,那她可真是欲哭無淚了,因爲她實在是太無辜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男人似乎很欣賞韓珺瑤一臉驚懼表情的模樣,然後慢慢的走進了韓珺瑤。
韓珺瑤只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手中握了一根藤條。
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只是緊緊地護住自己,以期望這個男人不要過分的對自己做出什麼來。
當一個人面臨困境的時候,他們所做的最好的方法,如果不能逃脫困難的話,那就只能最大程度地減輕目前的困境所能給她造成的傷害了,這個道理她還是清楚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韓珺瑤終於還是忍不住哆嗦的聲音問了這個男人一句,然後小手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腹部。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小寶寶,就算不爲了自己,她也要堅持。
她已經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從自己昏迷到現在醒過來,雖然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但肯定時間跨度週期也不短了。
而段允安一旦發現自己並不在酒廳宴會之中的時候,一定會找人過來救自己,江啓源是戴維斯的弟弟,而這片區域又是戴維斯來管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帶人過來救自己的。
只要拖延時間就好,自己只要能夠拖延到足夠的時間的話,那麼就有希望,所以她現在儘量的想要拉着這個黑衣的男子和自己說話,因爲只要有交流,時間就會被延長,那麼她獲救的機率就更大。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眼看着這個男人並不理睬自己,韓珺瑤不得不抖着聲音又問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並沒有和你見過面。”
“如果你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像是呆了一下,然後靜靜的重複着韓珺瑤的這麼一句話,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你沒有和我見過面呢?你不記得了又不代表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