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跟我大哥段簡徵單獨談話的時間。”段允安對着兩個獄警說道。
兩個獄警都是託關係找過來的人,對着段允安點了點頭,然後就退了出去,整個屋子裡面,只剩下了段簡徵和段允安兩個人。
段簡徵看到段允安並沒有要保他出去的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惡狠狠地盯着段允安說道,“是不是爺爺要將我從警局放出來,你不同意,我知道你對我恨之入骨,可是我畢竟也是段家的一份子,你不能存着私心這樣對我。”
不想再回答自己大哥這樣白癡一樣的問題,段允安不耐煩的坐到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段簡徵說道,“你知不知道杜思哲即將脫罪,他有意着要讓你來當替罪羊?”
一段允安話中的信息含量太大,段簡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呆滯的段簡徵段允安心中煩躁不已,他怎麼就會有這麼一個愚笨的大哥呢!還一直以爲自己聰明絕頂,其實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樣道具而已!
“你沒聽懂嗎?”他冷冷地問道。
“你說什麼?”段簡徵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允安說道,“該不會是你又想什麼歪主意過來騙我的吧?杜思哲這麼多條證據確鑿的罪名,他怎麼可能脫罪呢!”
段允安笑了一下,說道,“怎麼不可能呢?杜思哲是杜氏集團的唯一的兒子,是杜氏集團的繼承人,你說出了事到底是杜氏集團重要還是杜思哲這個兒子重要?”
段簡徵雖然笨,但到底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段允安話中的言外之意,他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段允安不耐煩的挑起了眉頭,“你覺得我大半夜的過來把你叫起來是爲了說什麼?”
“這件事情的最新消息是我找人一直盯着杜家纔得到的,我一得到消息就過來找你了。所以我先過來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明天一早,杜家就會派人找上你。像你這個榆木腦袋很有可能會被他們利用,處於兄弟情面,我提前通知你一聲,你就算再笨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爲什麼不把我保釋出去?”段簡徵此刻關心的竟然不是段允安急匆匆趕過來告訴他的這個消息,而是憤怒地對着他吼道,“我父親都已經過來了,爲什麼你還不肯把我帶出去?”
“民意輿論實在太重要,如果這個時候將你帶出去,毀掉的就是段氏。”
一句話將段簡徵說的啞口無言。
“那我要讓爺爺過來看我。”腆着臉皮說出這句話,登時段允安就笑了出來。
“你還有臉讓爺爺過來看你,他已經被你氣的心臟病進了醫院。不過你父親倒是可以過來。”
“我要他來做什麼,他手中一沒有段氏的實權,二沒有有用的證據和籌碼把我放出去,他過來,除了給我添堵,還能做什麼?”
“你也知道你父親在段氏的地位,你現在和你父親也沒有什麼區別。”
聽到段簡徵這樣說自己的父親,段允安頗爲贊同的笑着點點了頭,“你這話說的很正確。”
段簡徵氣的手銬砸在桌子上,砰砰直響,獄警聞聲進來。
“該怎麼做我想你自己清楚,不要到時候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希望你不要拉着整個段氏下水,如果你還覺得自己是段氏的一份子,你還想出去的話。”
不再理會在身後大吼大叫,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段簡徵,段允安拉着韓珺瑤的手就走了出去。
“這樣真的沒事嗎?不用交代一下段簡徵到底應該說些什麼嗎?”
“他雖然笨,但是對於對自己居心叵測的人,一向有很多法子,這一點從他小時候怎麼對我的就能看出來,我相信既然他心裡已經有所防備了,就不會出什麼大簍子。。”
段允安不在意的語氣讓韓珺瑤有些擔憂,“爲什麼什麼事情你都表現出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萬一出了問題,你想過怎麼解決嗎?”
“你要知道,但凡我有了把握的問題,他都不會出問題。”像是說廢話一般都回答了韓珺瑤的這個問題,“而且你放心好了,段簡徵那個人,對於與自身密切相關的東西很是盡心,不會平白吃啞巴虧的。”
笑了笑,然後他牽着韓珺瑤的手說道,“我餓了,我們去吃飯。”
果然,第二天最新的娛樂風向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知道是哪家媒體最先指出來杜氏並沒有參與地下洗錢行爲。
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媒體雜誌,居然得到了很多媒體的支持。
他們紛紛指責段氏,聲稱是當時的段氏集團負責人,因爲利用金錢的渠道不正,所以纔會拖着杜氏下水。
將責任完全推給了段簡徵。
這輿論風向一反,立馬就讓段氏的名譽直直下降,段允安這些天來的努力讓強大的輿論風波一下子被擊破了,股票大跌,人人都在議論着,不齒着段氏的行爲。
有些看好戲的人更是好整以暇,甚至不在乎多添一把火來爆發輿論,畢竟a市這兩個大公司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家都是期待着。
於是一時間,各種流言四起。
段允安坐在辦公桌上,看着秘書給自己播報的這些最新的所謂的娛樂資訊,心中不得不感嘆度,杜氏父母爲了拉出自己的兒子,真是下了血本。
天知道一家媒體發表這樣一個輿論,就能夠得到多少資金。
看來杜氏這次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將責任全部推給段簡徵了。
段氏連杜氏集團很可能都要掩面洇滅在這場爭論之中。
這是現在大部分袖手旁觀事態發展的人心裡共同的想法,然後好分一杯羹。
“現在怎麼辦?段總?”
秘書忐忑不安地看着靠在椅子上沉思的段允安。
“現在的輿論民情對於我們非常的不利。我們的很多計劃,與其他公司的合作計劃都被迫停止了。這樣下去,公司簡直無法運營了,系統已經進入半癱瘓狀態了。”
段允安沉思不語,他心中也非常的擔憂,但是作爲最高的負責領導人,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於是他對着秘書招了招手,說道,“你先下去,我需要一段時間沉思,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段允安只能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電話在這個時候順和他心意的響了起來。
在法國的江啓源。
電話一接通,江啓源還沒有說話,段允安的聲音就沉沉的命令了過去。
“我需要那個律師的所有的資料,我相信,戴維斯能做到的。”
江啓源在那頭罵道,“我好不容易給你打個國際長途,一開口你就要跟我說這些。”
“少廢話,你打電話過來不就是爲了這個事情嗎?”
“杜氏和段氏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法國應該也能聞到風訊吧!那個律師,我調查過了,有法國血統。所以我想讓你在法國調查一下他的資料,我現在手頭上事情太多,可能沒有時間去安排這些。最好在今天下午之前就把資料傳給我。”
然後在沒有聽江啓源在那邊的大叫大吵,“啪”的一聲電話掛掉了。
讓這個重金請過來的律師不在接受杜氏父母反訴的委託那麼他也能省很多事情。
段允安的目光緊了緊,杜氏如意算盤打的倒是響。
想讓段簡徵替他們擔下所有的罪過,讓段氏來當這個替罪羊,一石二鳥,想得倒是挺美的。
杜氏現在給段氏施加了多少壓力,不久之後,段允安就會讓他的這些壓力一一反彈回去。
在杜思哲三番四次對韓珺瑤下手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一輩子都不會讓杜思哲有機會走出那間牢獄。
他在靜等着一個時機,等這些輿論發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可以出擊了。
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這纔想起來,今天韓珺瑤沒有給她送過來飯。
“你不是說今天要過來?”段允安愣了愣,一時間沒有理解韓珺瑤的話是什麼意思。
韓珺瑤知道他一定貴人多忘事,多半昨天晚上自己跟他說的那番話又忘記了,於是她又提醒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說過的,我父親突然提出要將韓氏的打理權全部交給我,你不是說你要過來,幫我一起問問父親是什麼原因嗎?”
段允安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阿瑤,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忘記了。”
韓珺瑤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又沒有怪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知道你肯定忘記了,所以打個電話提醒你,中午的時候我和父親剛好都在家,父親在叫我下去呢,你趕快過來吧,有時間嗎?”
“老婆大人的吩咐,就算沒時間也得有時間,我馬上就到,等我10分鐘。”
對着韓珺瑤像撒嬌一般的說了一段話,段允安就出門了,對着秘書吩咐道,“我出門一個小時馬上就回來,這期間有什麼事情全部幫我暫時拖後處理。”
秘書點了點頭,深以爲然,現在段氏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總裁此刻這般緊張,一定是爲了自家公司的事情。
他可萬萬沒想到段允安這麼急急忙忙的出去,是爲了他的老婆韓珺瑤。
如果被員工知道,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他們的總裁不僅不慌忙於處理自己公司事情,還居然插手到了其他公司的業務範圍之內,估計都要氣得吐血身亡。
韓父坐在客廳裡面苦思冥想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上了書房,將保險櫃中所有的文件全部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