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若琳說的懲罰,洛寒在心裡稍微掂量了一下,儘量委婉道,“若琳,昨晚上你和高景安都喝多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酒後衝動,也不能一次判死刑,對吧?”
周若琳哭的眼紅鼻子青,白皙的臉上不知道被淚水塗抹了多少層,看着很可憐,很憂傷,“嗚嗚,女神,這種事肯定是男人承擔主要責任啊,難道怪在我頭上,我是個女孩,而且我是……第一次,連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他當然要負責。”
她最後一句說的聲音很輕,輕輕的飄到了洛寒的耳朵裡,委屈的似乎又要哭了。
洛寒張張紅脣,心下一時有些啞然,她糾結的重點到底是什麼?
“你先回家,今天好好休息不用上班,我們會找高景安問清楚的,你放心,不管結果是什麼,一定給你個公道。”
周若琳還是不願意退讓,但被洛寒幾番勸說,終於上了出租車。
人走後,洛寒撐住太陽穴,頭大的嘆道,“老公,如果真的是高景安,我的確蠻擔心的,高景安怎麼會輕易給人道歉?”
龍梟沉沉的聲音嗯了一下,“平時他胡來也就算了,這次他惹的是你的人,我會讓他長長記性,高景安那邊我來負責聯繫,解決之後告訴你。”
洛寒無奈的吐出一口綿長的熱氣,胸口凹陷一塊,又緩緩的吸氣,“高景安別的方面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花花公子的做派實在不招人待見,他也不小了吧,早該好好找個女朋友了。”
洛寒想到高景安的家世背景,想到高穎姿還在監獄,心便隨之一墜,她到底還是不忍,還是希望高景安可以好好的。
龍梟摩挲她的手臂,隔着衣服似是要把自己的溫度給她,“高穎姿的事,你還是沒放下?她傷害你,法律必須給她應有的制裁,洛洛,有時候不能太心軟。”
洛寒心底溫柔一片,頭自然而然的偏向他的胸膛,倚着他,笑道,“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總覺得不管怎麼樣,讓一個女人在監獄裡虛度青春,一點不人道。”
龍梟被她的笑容迷醉,俯首靠近她的額頭,細細的親吻她的髮絲,一縷一縷的熨燙自己的熱度,“沒那麼嚴重,最近高景安表現的很不錯,我會幫高穎姿,但高穎姿值不值得我幫她,還需要觀察。”
意味深長的一笑,牽扯了只有他們可以瞭解的深意。
洛寒眼睛忽地一亮,仰頭道,“你能讓高穎姿提前出獄?”
問完,洛寒覺得自己弱爆了,當然有的,他有本事讓她入獄,當然也有辦法將人扒出來,只是看他願不願意了。
細思之下,龍先生厲害的令人恐慌啊!
龍梟悠悠含笑,又把她攬入懷裡,摟緊洛寒,送她上車,“你說呢?”
洛寒上車,龍梟附身替她扣上安全帶,整個過程溫馨自然,他附身的時候龍舌蘭的香味撲入鼻端,都是好聞的魅惑。
“你猜我怎麼說呢?”洛寒戲謔他。
龍梟刮刮她的鼻子,寵溺道,“學壞了。”
送洛寒去醫院上班,一路上都是京都美麗的秋景,銀杏樹的金黃葉子隨風飄灑,美不勝收。洛寒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有些激動的道,“老公,昨晚上咱們好像是在怡景別苑住的啊?那邊不是很久沒住過了嗎?”
龍梟這下笑的更爲開懷,他的老婆終於反應過來了,想想也是,昨晚她一直都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車、上樓、洗漱、換衣服都是他在伺候,醒來後就心急周若琳。
“怡景別苑的房子我已經讓人提前收拾出來了,以後咱們搬回來住,郊外的別墅太遠,你現在懷孕,不適宜長途坐車開車,這邊距離醫院近,
不過,我已經讓季東明在華夏附近找房子了,有合適的就買一套,上下班更近,讓你放棄工作安心養胎,你肯定不願意,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龍梟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很專注的在開車,只是偶爾將溫柔的目送投來,暖暖的給她披上寵愛。
洛寒聽的有些呆了,幸福的幾乎要哭,他居然想的那麼周全,那麼完備,事無鉅細早已經安排妥當。
怡景別苑的衣櫃、洗漱臺、鞋櫃,居然和郊外別墅的擺設一樣,天哪,他們在皇庭吃喝的時候,傭人居然給他們搬了家。
怪不得她遲鈍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暈倒!
好厲害的梟爺!
她該怎麼形容他呢?完美二字太浮誇太蒼白,溫暖二字太尋常太單調。
她眼眶都熱熱的,順手把他右臂摟着,感動的道,“龍梟,謝謝你,我很開心。”
龍梟心快了一拍,旋即側頭親了親她送上來的頭頂,“你太好哄了。”
“我有你就夠了,你別太寵我,我怕被你慣壞了,以後真的四體不勤會被嫌棄。”她撅噘嘴,漂亮的臉上都是晨曦下的華彩。
“你是我老婆,我不寵你寵誰?這件事沒得商量。”他霸氣又帥氣的道。
醫院很快就到了,龍梟打開車門,扶着洛寒下車,“工作別太累。”
“嗯,最近不做大型手術了,很輕鬆,你去上班吧,等你消息。”
醫院門口來往的人太多,龍梟的車搶眼,人長得更搶眼,多留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關注度,實在可怕。
龍梟旁若無人的親了親她飽滿的紅脣,“等我接你。”
兩人在醫院分開,洛寒懷抱着他給的融融愛意上臺階。
唐靳言在後面跟上她,“洛寒,你果然是嫁對人了。”
洛寒一驚,忙回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唐靳言穿了件淡青色的一粒扣西裝,裡面是白色的圓領襯衣,儒雅乾淨,溫潤和風,“你們夫妻兩個膩歪的時候我就來了,沒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洛寒掩着尷尬笑了笑,“那個……其實沒什麼。對了,今天的手術我們現在商量一下吧。”
唐靳言深深的目光在她身上繞過去,這才道,“好。”
恩科國際,董事長辦公室。
高景安雙目無神的坐在轉椅上,雙手扶住把手,狹長的鳳目看着窗外的風景,整個人呈現靈魂出竅的狀態。
他覺得自己瘋了。
早上洗了澡,換了衣服,噴了自己的男士香水,明明身上再也沒有女人的味道,爲什麼還特麼的控制不住?
高景安悲痛的閉眼,只是他一閉眼,昨晚的旖旎和瘋狂,再一次跳脫,清晰無比的重現,連細節都放大了無數倍。
那蝕骨的滋味,那穿腸的魅惑,那絲絲入扣的絕美體驗,一點一滴貫徹他的血液。
他吃過的美味珍饈枚不勝舉,能讓他寤寐思服,念念不忘的,這是頭一回。
高景安默默的搓了一把帥氣的臉,“完……蛋……了。”
陰溝裡翻船,還翻的這麼憋屈!一世英名啊,全部毀了,毀了!
此時,一陣扣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沒好氣的低吼,“進來。”
助理附身進來,恭敬道,“董事長,龍先生來了。”
什麼龍先生?
“不見。”
沒看到他正煩着呢!
“可……”
“可什麼可,出去。”
高景安的腦回路絕對被剪斷了!
龍梟衝他的助手點點頭,助手後退,龍梟上前走了一步,頎長挺拔的身軀邁入辦公室門,單手插入褲袋,另外一隻手滑下來江詩丹頓的錶鏈。
“不見?”
低醇的聲線,篤定中有一些不悅,不悅中有一些責備,偏偏說的極爲好聽。
高景安嘩啦站起來,懵了,“龍大哥?怎麼是你?”
龍梟不請自來,而且直接喧賓奪主,走到會客區坐下,“哦?你還在等別人?”
優雅的氣場,與生俱來的高貴。
高景安忙繞開辦公桌走上前去,衝外面的人道,“送一杯咖啡,藍山不加糖不加奶。”
吩咐完他在龍梟對面坐下,“沒等誰啊,就是大哥親自到我這裡來,我很意外,呵呵呵,我也很驚喜。”
龍梟閒閒的打量他的辦公室,又打量他,滿面的紅光,一看就知道昨晚上很盡興。
“我來這裡,有一點私事。”龍梟很平淡的開口。
高景安正襟危坐,“好的,龍大哥你說,什麼事?”
龍梟摩挲無名指的戒指,不疾不徐道,“昨晚上,你幹了什麼好事,還記得吧?”
高景安臉黑了一片,“大哥說的是什麼事?昨晚上我沒付賬單?”
龍梟斜睨他,“再想想。”
高景安忙改口,“想想……那是什麼?我提前走了,後面的事我得找他們問問。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
見他不肯直接交代,龍梟翹起一條腿,往沙發上一靠,“昨晚,你帶走了周若琳?”
高景安額頭冒汗,這都被查出來了?大哥你什麼人啊你?
頓時覺得畫風不對,“額……對,昨晚上她喝多了,我送她去酒店。”高景安小心的看龍梟的反應,怎麼說周若琳是楚洛寒的人呢。
“然後呢?”龍梟抿了一點咖啡。
“然後……然後就……”高景安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麼說。
龍梟單刀直入,“然後你把人家小姑娘給強了,事後還丟下三百塊錢,高景安,你好大的膽子,採花採到你大嫂的身邊人頭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