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結婚,或許他還幻想着跟孟曉曉有一絲希望,可是每次想到她的痛苦都源於自己就覺得煩悶的厲害,至少莫馳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打完電話,陳可風就駕車離去,坐在車裡心情卻怎麼都無法平靜,腦子裡總是迴盪着她那句“如果我想回到你身邊你還要我嗎?”
還有她眼底的失落,難道她離開莫馳真的是因爲她心裡愛着的人是他嗎?
不,不可能。
滴滴答答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陳可風的心煩氣躁,接了電話陳可風的臉色馬上將變了,掛掉電話,找到孟曉曉的號碼,再打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無法接通。
陳可風惱怒的將手機丟在了一邊,一個急轉彎將車子開回了酒店,下了車急急忙忙向咖啡廳跑去,原來的位子上早沒了孟曉曉的身影,那杯幾乎沒有喝過的卡布奇諾上面飄着一個sim手機卡。
陳可風放在身側的雙手在慢慢收緊,他也不知道自己惱怒是爲了什麼,她不過是他朋友的女人,並且他也沒有想過再跟她糾纏下去,可就是覺得心底突然空蕩蕩的,似乎這個女人又像三年前那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原地站了許久,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孟曉曉剛纔坐過的位子,最終無奈嘆息了一聲,將心中那種不該有的情緒驅散,轉身離開。
兩個天后,陳向兩家的聯姻幾乎驚動了整個省的大小官員和豪門富商。
婚禮在天隆集團旗下的五星級酒店舉辦,整個禮堂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來參加婚禮的都是非富即貴。
陳可風昨晚還在公司忙着開會到很晚,婚禮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想着到時候出個人就好,他們也沒有那些繁文縟節,省去了接新娘的環節,直接到會場舉辦婚禮。
一大早陳可風的手機就響個不停,他最近一直都沒有回到陳家睡,到了婚禮現場看了酒店門口那張巨大的海報才知道跟他結婚的女人是誰。
愣在門口半天回不過神,爲什麼新娘是孟曉曉?她竟然是向家千金?
田桂芳好不容易把陳可風盼來了,裡面忙的不可開交他竟然還有時間在門口發呆?
“小風呀,你還在門口磨蹭什麼?還不去幫着招待賓客?”
陳可風緩緩的從吃驚中回過神,點了點頭走向了婚禮現場,門口坐着一排穿着統一紅色旗袍的美女,負責登記賓客和收禮金。
此時酒店禮堂裡已經坐了不少賓客,這場世紀婚禮無疑成爲了給權貴們製造機會拉攏關係的平臺。
婚禮現場陳可風和孟曉曉之前都沒有來看過,這讓人咋舌的佈置唯有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比較合適,只是除了奢華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情。
陳可風站在門口的接待處,來的權貴們一一說着恭喜一類的說辭,陳可風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喜悅。
電梯打開,走出來一個無論長相還是身高都十分出衆的男人,陳可風見到莫馳臉色瞬間蒼白無力,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場婚禮,連他也是剛剛纔知道新娘是誰,可是莫馳會相信他嗎?
莫馳緩緩走向了陳可風,近日來的吃不下睡不着整個人憔悴不堪,看着牆壁上掛着的結婚照片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竟然會成爲他朋友的妻子。
“Marco你聽我解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誰是新娘。”
莫馳點了點頭,他昨天才知道孟曉曉就是向宏偉的女兒,對於當年的車禍他也略有耳聞,突然明白了孟曉曉爲什麼要離開他,他不怪任何人,只怪天意弄人讓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恭喜!”
恭喜?他竟然說恭喜?
陳可風完全摸不透莫馳在想什麼,換作是他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冷靜,未婚妻和好友結婚竟然這麼大度的說恭喜?
“Marco……”陳可風難以置信的看着莫馳。
莫馳卻只是對他苦澀的笑了笑,拍了拍陳可風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走進了禮堂。
爲什麼他覺得越來越不瞭解身邊的人了?一個寧死不從自己的女人竟然成爲了他的妻子,一個愛那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的好友在面對這種背叛時可以一笑置之?
現在的人都他媽的瘋了嗎?
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像他結婚結的這麼鬱悶的,心裡各種疑問和煩悶卻硬要假裝很開心的樣子。
婚禮正式開始,孟曉曉身着一身潔白的婚紗,頭上蓋着一個潔白的頭紗,如此純潔神聖的婚禮卻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他不願意娶她,而她也不想嫁給他。
孟曉曉從人羣中看見了那抹足以讓她淚崩的身影,只不過一個月沒見,他爲什麼就變得如此憔悴?
孟曉曉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她不想莫馳爲了她而折磨自己。
向宏偉牽着孟曉曉的手走過了長長的紅毯,音響裡播放着熟悉的婚禮進行曲,下面的人都帶着笑容看着這對新人,只有孟曉曉和陳可風是陰着一張臉,一點也看不出來有結婚的喜悅。
最終,向宏偉將孟曉曉的手交給陳可風,一副慈父的形象,似乎很捨不得孟曉曉一樣,只有孟曉曉在嘲笑着這個所謂的父親,把她像一件物品一樣賣給了陳家。
“小風,我將我的寶貝女兒就交給你了!”
陳可風牽過孟曉曉的手,僵硬的笑了笑,“放心吧岳父!”
站在舞臺中央,俊男美女的組合十分耀眼,陳可風一身白色修身純手工重金打造的禮服,將他修長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完美,頭髮上打了啫喱水把額前的碎髮向後固定住,周身散發着王者的魅力,俊臉哪怕不用過多表情都可以將臺下的女人們迷暈過去。
孟曉曉一席抹胸拖尾白色婚紗,沒有過多的修飾,將她那份清新淡雅突出的淋漓盡致。
婚禮司儀不停說着讚揚他們的話,不斷的活躍氣氛,可是新郎新娘絲毫不給他面子,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沒有聽見他都說了些什麼。
臉上始終是面無表情,終於捱到了宣誓和交換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