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束,很抱歉,傷害了你。本想等你醒過來後親口對你說,但想必你現在一定很激動,不想看到我,怕你傷了身,只能留在紙上說了。
束束,我很愛你,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以爲自己能夠得到你,卻最終發現,你的心裡早就住進了別人,關上了心門,我怎麼也鑽不進去。可我不甘心,拼命地擠,鑽,想盡辦法。束束,我到底敗了,不是嗎?
並不想放棄你,但我還是要跟你說,我們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那天晚上,我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印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後安排的,你依然是清清白白的你。至於孩子,我從來就沒有從你身上奪走過它,她一直好好地在你的身體裡成長,兩個多月了吧。
“兩個多月?”盈束咀嚼着這個字眼,猛然開朗。季雨軒是騙她的!她和漠成風的孩子,並沒有被打掉!
眼淚,突兀滾下,模糊了視線!而後,像終於得到解脫般,她唔唔地哭了起來,哭得歇斯底里。門,輕輕被拉開一角,季雨軒那張無奈的臉顯露。他的臉上盡是無力,卻又有一份釋然。
束束,很難過看到你這種喜極而泣的表情,但,你願意活過來,我又很開心。
“你該離開了。”
漠成風的聲音冷冷傳過來。能讓他留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一種恩惠。如果不是看在他說了實話的份上,自己斷斷不會讓他呆到現在。
季雨軒沒說什麼,一張臉像五彩盒了般,全是漠成風打出來的傷。他扯了扯脣角,“漠成風,這並不代表你就勝利了。”
漠成風只是哼了一哼,拉門,進去。
他大步走到盈束面前,將哭泣的她撈入懷裡,“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不要再苦了。再哭,肚子裡的孩子就受不住了。”
“漠成風!”盈束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有好多話她說不出來,卻都盈在了心裡。漠成風這一種以來的理解支持甚至願意撫養別人孩子的舉動,都讓她感動。這樣,纔是真愛啊,裝不出來的。
盈束的病無非因爲有心結,心結一解開,便好了。她感覺到了一種重生般的快樂,不再膽戰心驚,也不再懷有愧疚。生活,美滿至極。
漠成風等不及要和她舉辦婚禮,而森漠公司又接來幾個大單,一躍進入百強企業,而且名次十分靠前。多少人巴着森漠不放,只想能扯上關係。至於之前網上的視頻,早就有當事人出面澄清,只是一場惡作劇。
大家巴結森漠都還來不及,更加無人去理會事情的真假,就這麼過去。
一切變成這樣,最不爽的當屬秦雲月。她狠得連摔了兩個杯子,表情早就扭曲!
“該死,該死!”
漠成風的人生順風順水,事業愛情雙豐收,馬上又要迎來第二個生命,而她呢?因爲漠成風,老公變成了廢人一般,再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想法,女兒也脫離了軌道,再不肯聽話,她所遭受的這些難道這樣就算了嗎
?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拾起,看到上面跳躍的號碼,根本沒有心情接,狠狠掛斷。
秦藍煙從屋外走進來,臉上沒有像以前那樣痕跡斑斑,但勁部還是免不得留了兩條劃痕。她看一眼秦雲月,安靜地走上樓。
“去哪裡了?”秦雲月鄙夷地看一眼自己的女兒,不客氣地問。對於現在完全沒有了鬥刀的秦藍煙,她反感到了極致。
“忙去了。”秦藍煙答得簡單。
“哼!別想瞞我,肯定是去討好白讚了吧。你秦藍煙就這麼下賤嗎?次次要在不喜歡你的人身上花費力氣!”
秦雲月的話刻薄難聽,秦藍煙只咬了咬脣,當成沒聽到繼續往樓上走,氣得秦雲月再次推翻杯子。屋裡,傳來陣陣物品碎裂的聲音,秦雲月後悔到了極致,早知道這個女人會這麼沒用,以前就不該……
“明天我會帶一位客人來。”秦藍煙突然道,直接忽略了她那些難聽的話。秦雲月只哼了哼,懶得理睬她會帶什麼人回來。
“夫人,有人找您。”傭人走進來,道。秦家雖然敗了,但一些祖業還有,都掛在別人名下。現在算不得大富大貴萬人景仰,但請傭人還是可以的。
秦雲月纔來得及說一個“誰”字,但見來人站在門口,一臉的拘束。她的臉登時變了色,“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秦夫人,我也是不得已纔會來的。我們家瑤瑤現在還沒有清醒,求求您,把知道的那位名醫介紹給我吧。”女人一開口就是可憐巴巴的祈求,正是潘瑤的母親。
秦雲月瞪了她一眼,“你也好意思來問我介紹名醫?你看你都辦的什麼事兒!”
“那件事辦砸了我也沒辦法,但……咱們之前不是說了嗎?只要我肯把視頻暴露出去,您就給我介紹名醫的。我們家瑤瑤已經躺了這麼久了,不能再拖了。”
“我有說過這句話嗎?我記得我說過的只有,藉着這件事讓盈束和漠成風其中一個完蛋就能把醫生介紹給你。”
“你……”潘母臉上的表情一時僵住,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一會兒後跪在了秦雲月面前,“這件事情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啊,漠成風和季雨軒一直在查背後放消息的人是誰,查到我身上是遲早的事。他們的手段您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您說了那些話,我也不會冒這個險啊。秦夫人,您就不能行行好嗎?”
潘母哭哭啼啼,好不可憐。秦雲月卻並點不動心,“消息是你放出去的,責任當然該你擔!你但凡是達到了其中一個目的,我就會幫你。可是,你竟然連讓漠成風和季雨軒相鬥都做不到,我怎麼給你介紹?”
原本她計劃得好好的。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漠成風絕對會受到影響,而和季雨軒鬧個你死我活更是難以避免的。兩虎相爭,誰都別想討得好,她便可以施行自己的計劃,好好地報個仇。
眼下,兩方面的人安靜得很,這才讓
她惱啊。秦雲月向來不是個軟心的人,纔不會因爲潘瑤怎樣就幫忙。
“秦夫人若是不幫我,我可只能去求漠成風或是季雨軒了。”潘母看秦雲月如此,只能加壓。秦雲月一張臉烏青烏青,“怎麼?還想威脅我了?你覺得這件事情他們會相信嗎?你潘夫人也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聽我的話?他們要問起你證據來,你往哪兒拿?”
潘母一時啞口無言,只能紅着一張臉看着秦雲月。
“我也不是非不給你名醫的聯繫方式,實在是你這次辦的事情太不理想。這樣吧,我把醫生的聯繫方式給你,以後無論我有任何需要,你都要隨傳隨到。”
秦雲月到底怕潘夫人狗急跳牆說了不該說的事,不得不退一步。潘母此時恨不能用自己的命救潘瑤,自然滿口應允,只要潘瑤醒了,什麼都好辦。
她千恩萬謝,拿着秦雲月給的聯繫方式離開。秦雲月臉上卻顯露了邪惡的表情,她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潘瑤醒過來?潘瑤一旦醒來,就會指證自己,她便成了罪人了。
“媽怎麼會和潘家有來往?”樓上,秦藍煙突兀的聲音傳來,驚擾了秦雲月。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我的事情不需你管!”
秦藍煙沒有多說話,只點點頭,下了樓。
“今天的事情,不管你聽到了多少,一個字都不許提!”在秦藍煙走出去時,秦雲月惡狠狠地警告。秦藍煙沒有迴應,卻還是略頓了一下,表明聽到了。她對漠成風和季雨軒都沒有好感,不管秦雲月針對哪一個,她都懶得去管。
“漠成風和季雨軒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別讓他們知道了,您吃不了兜着走。”終究是自己的母親,該有的勸告還是會說。秦雲月聽到這話,不僅沒有開心,反而愈發繃緊了一張臉,“他們是什麼人物?把你嚇成這樣?現在的你越發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子精明,只會讓我失望!”
秦藍煙被秦雲月不客氣的話刺着,臉白了起來,卻沒有迴應,出去時,背影都變得落寞起來。
白贊從外面走回來,腳步匆匆。每週的這個點,都是他陪洛蓮花散步的日子。洛蓮花雖然時常瘋癲,對日子卻記得清楚,不能弄錯一點。他明顯遲了半個小時,此時已以想象,洛蓮花一定在生氣了。
只是,當他大步跨過草坪時突然停了腳步。在草坪的另一端,正咯咯笑的,可不正是自己的母親?她手裡握着繩子正在放風箏,新請的傭人在旁邊拍手叫好,和她一起放的卻是一個年輕女人。
他眯眼看了一會兒,那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過臉來與他目光相撞。是秦藍煙。
她的臉紅撲撲的,因爲跑了的緣故。
他大步走了過去。
“阿贊,看風箏。”洛蓮花孩子似地奔過來,拿着東西在他面前獻寶。家裡是絕對沒有這個東西的,它的出現只有一個可能,是秦藍煙帶來的。
“阿贊陪我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