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多少知道她和漠成風的這些揪結,也理解她的心情,點點頭。
漠成風掛斷電話,揉了揉眉,把玄鐵叫了進來,“叫人到日本打演員,是不是你找的人?”
“不是。”玄鐵應。
雖然他也會越過漠成風去做一些事,但他向來謹慎,除非確認漠成風會默許,絕對不亂爲。這是他能留在漠成風身邊這麼久,還成爲兄弟的主要原因。
“去給我查一下,到底誰動的手。”他下命令。
玄鐵應了聲是,卻沒有走出去。
“大小姐沒有給大哥打電話嗎?這事一旦傳出來,大小姐很可能懷疑大哥您。”
“已經打了。”想到盈束打電話時的語氣,他就不爽。
“大哥認了這事?”玄鐵對漠成風的性子還是清楚的。
漠成風沒吭聲,算是默認。
他之所以認下,一是要藉着這件事給盈束一個警醒,讓她時時刻刻記住,不能跟別的男人來往。當然,這裡面可能牽涉着更深層面的事情,他不能草率,否則極易將她拉入深潭。他今晚承認了,她便不會深挖下去,這樣才能呆在安全的地方。
“您這一承認,大小姐只會更恨你。”玄鐵如實表達。
漠成風勾了勾脣角,“多少招她恨的事都攬了,還怕多這一件?”
“大哥就是太寵着大小姐了,這樣只會讓大小姐越發自以爲是,大哥自己的處境越來越難。”若不是看不過去,他也不會說這些話。這些年他都看在眼裡,漠成風爲了盈束付出了多少,損失了多少。
偏偏盈束從來不知道他的好,把他當仇人似地恨着。
“玄鐵沒談過感情,但還是覺得大哥不該這麼做。”
漠成風對他投去另眼相看的目光,“長出息了?連我都敢教訓了?”
“不敢。”他句句肺腑,顯然對方並沒有打算聽進去。玄鐵不能再說什麼,只能默默退出去。
玄鐵走後,漠成風自己出了辦公大樓,下到樓下。
秦藍煙等在門口。
“有事嗎?”漠成風問。
秦藍煙一臉認錯的樣子,“成風,有件事兒你千萬別生氣。”
“什麼事?”
他揉揉眉,並不是很想聽,但在外面,該給秦藍煙的面子是絕對要給的。
“是這樣的,媽上次讓我去做DNA鑑定,我原本胡思亂想,加上你也同意,就拿了妞妞的頭髮和我的過去,準備做來着。後來我一想,這件事完全沒有必要,這麼一做等於在懷疑你。你是怎樣的人,我現來清楚,我知道你不會做傷害我和妞妞的事,就叫司機送回來了。誰知……我媽還是瞞着我去做了。”
她這歉道得真誠。
漠成風早已麻木。
這些年,真的假的,她道的歉,說的事,多了去了。秦藍煙向來懂得片葉沾身的道理,幹了那麼多事,總能輕易推給別人,又絕對不留痕跡。
“這是好事啊。”他不僅不怒,反而贊成,“我早就說了,孩子的事非同小可,該做的鑑定一定要做。”
“是嗎?你沒生氣啊。”
秦藍煙仰着一張臉,全是小心翼翼。
“我沒那麼小氣。”
漠成風的
輕淡讓秦藍煙繃着的心終於鬆開。她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漠成風,與其讓他查到,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
漠成風認可這件事讓她滿意,不由得握上了他的掌,“成風,謝謝你,謝謝你無怨無悔地養着妞妞,給了她父愛。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好感動。”
他不着痕跡地抽出手,“這是我該做的,我從來沒把妞妞當成過別人的孩子,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成風。”這句話感動得秦藍煙都要撲到他懷裡哭起來。
“走吧,該回家了。”漠成風原本是要去找盈束的,但最後還是選擇送秦藍煙回家。
晚上妞妞起了牀,漠成風喂她吃了不少稀飯。秦藍煙一直守在旁邊,越看越覺得妞妞和漠成風有父女像,脣角不由得漾開了笑意。
“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你看你和妞妞,你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這麼像。”
漠成風黑了臉,“以後這種話,不要當着妞妞的面說!”
“哦,對不起。”秦藍煙忙道歉。
其實,她心裡也一直存着疑惑,漠成風爲什麼要對妞妞好。所以當有人打電話來說妞妞可能不是她的孩子時,她會懷疑,纔會想去做鑑定。
事實證明,孩子是她的。
漠成風既不想和她把婚姻轉變成真的,他對妞妞好的理由是什麼?僅僅只是想討好秦家嗎?
妞妞吃完飯,漠成風給了她一個公主抱,“我們的小寶貝,該休息了。”他眼裡的柔情無法掩蓋,似乎透過妞妞還在看另外一個人。
秦藍煙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妞妞和她沒有丁點相似之處,漠成風喜歡妞妞,可能真是因爲妞妞長和漂亮可愛的緣故。
妞妞睡着後,漠成風才下樓。他腳步匆匆,開車就走,甚至連招呼都沒跟秦藍煙打。
他去了城西別墅。
下午在電話裡和盈束鬧得不愉快,再加上發生打演員這種事,他不放心。
只是,當然風塵僕僕到達別墅時,迎來的只有一室的黑暗。盈束根本不在!
莫名的緊張撅住了漠成風的心臟,他着急地掏出手機去撥盈束的號碼,是通的,卻沒有人接。
另一頭,盈束合衣躺在牀上,睡不着,和candy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心裡卻在想着事。想得最多的,無非是三個男演員被打的事。
有沒有可能不是漠成風做的?他終究沒有承認。
只是,一個連親生孩子都會殺的人,還指望他有多善良。他大概是想借着這件事警告她遠離男人吧。他越是這樣,她對他便越失望啊。
手機響起時,她便看到了漠成風的號碼,只是因爲調成靜音,沒有被別人知曉。她沒有接。
接了,亦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兩個人之間,好像又撕開了一道鴻溝,越走越遠了。
電話響了好久,他打了數次。漠成風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能這麼打她的電話已屬難得。
她耐着性子熬着,終於安靜下來。
“我去接個電話。”另一側的candy臉色變了變,滑下牀。
“您好。”她小心地應對那邊。
“叫盈束接電話!”漠成風似乎篤定盈束就在她這兒,他那股氣勢讓這個平
常極爲強勢的女經紀人連拒絕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將手機遞向盈束。
盈束沒想到他會把電話打到candy手機上。她可以得罪他,但candy不能。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去,“什麼事?”
“我在你經紀人家的樓下,馬上給我下來!”那頭,語氣極兇,“只有三分鐘。”
說完這話,那頭掛斷了電話,沒說三分鐘後會有怎樣的懲罰,但意思明瞭。她沒敢遲疑,迅速換了衣服。
Candy送她下樓,樓下,漠成風的車停在那裡。巨大的車型像落地的魔鬼,有了張牙舞爪的味道。
“好好說。”candy輕聲提醒。
她點點頭,示意candy離開,而後才朝漠成風而去。
車門,彈開。
她坐進去。
車門,自動關上。
漠成風的車既囂張又現代化。
車由司機開,前後並沒有隔開。
盈束上了車未跟漠成風說半句話,伸手就脫衣服。漠成風未防,轉眼便看到她露出香肩。
“盈束你瘋了!”他大吼,及時關閉前後擋板,纔沒有讓司機看到這份香色。
盈束彷彿沒聽到,一路下去,把衣服剝個精光。暗光中,抖動着如雪蓮般的皮膚,漠成風憤怒着卻生生給激得有了反應。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意思?”
他並未動她,眼眸清冷,只問。
盈束坦坦蕩蕩地坐在他面前,“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你,不要再去找無辜的人算賬了,放了那三個男演員,放了矍峰,放了羅蒙江,放了所有人!”
“你爲了他們纔在我這兒脫的?”
這話,幾乎由冰層裡吐出,漠成風的脣上甚至勾起了諷刺。
盈束沒動,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盈束,你到底有怎樣的自信,認爲我就非上你不可?”他的話變得苛刻,眼底再沒有半點情、欲,全是冷。
他連看都不看她。
“我漠成風若只是要個女人,滿大街都能撈到,比你漂亮,比你溫和,也比你明事理,更比你聰明!牀上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話說到這份上,她再進只會顯得不要臉。
盈束尷尬着,默默地將衣服套了回去,“你到底想要什麼?”
“給我回別墅去!”他不回答,只下達這個命令。車子啓動,車上的人再沒有交流。空氣凝滯得厲害,盈束淡然地看着前方,總覺得前路迷惘,看不清方向。
她和漠成風的感情,也便如此吧。
到達別墅後,漠成風沒有下車,獨她一人進去。
一夜亂夢着,盈束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起牀,透過門禁系統看到外面穿着制服的人。
“您的快遞。”對方道。
盈束這纔開門,略有疑惑,“是什麼?”她不記得自己購買了什麼。
“不清楚。”對方說着,遞過來一支筆。
盈束簽了名,對方離去。
她抱着盒子,想的無非是漠成風送來的什麼東西,找了把刀劃開。
“啊!”
在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她嚇得尖叫一聲,將東西甩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