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推掉吧,不是打算轉型了嗎?”candy還是有些不放心。
盈束卻先搖了頭,“轉型也不急在一時,慢慢來。”她其實是很想找個工作轉移注意力。
“那……好吧。”candy當時就聯繫了對方,談妥合作。
週末,盈束準時站在了看臺上,背後,一溜煙的情趣用品,琳琅滿目。到來的絕大多數是男性,大家不是衝着情趣用品而來的,只是爲了來看現實中的盈束。
盈束的美麗清純滿足了他們對夢中情人的所有幻想,臺下有人說起了污言穢語。盈束的臉變了變,candy也向舉辦方發出抗議。
舉辦方的負責人連忙過來道歉,“您也知道,這樣的站臺難免發生這種事,但我們可以保證,對方絕對不會與盈小姐發生肢體碰觸。”
盈束被臺下那些赤果果的目光看得一陣陣難受,即使裹得嚴嚴實實,依然有被人剝光了的感覺。她強撐着,努力保持職業微笑。
臺下,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裡的人在看到臺上的人時,臉色愈發地黑。
“爸爸,您在看什麼?”軟軟的聲音響起,跟着往外看。
漠成風捂住了她的眼睛,“沒什麼,爸爸帶你去酒店。”
站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臺下的男人太過瘋狂,衝開了阻攔要上臺去抱她。盈束嚇得往後臺跑,最後給candy護着才下了臺。
季雨軒及時趕來,將她接到車裡,candy也跟着上了車。
“怎麼會接這種工作?”季雨軒的語氣裡充滿了怒火,對着candy。Candy自責地低下了頭。
“不要怪她,是我要接的。”盈束主動承擔了責任。
季雨軒驚訝地去看她,卻沒有再說什麼。等到candy中途下車,他把車停在了路邊:“束束,不管出於什麼樣的想法,這種工作我是不會贊成你接的。不要有下次。”
他的語氣並不重,但態度堅決。
盈束低頭沒有吭聲。
他也經歷過感情,自然知道盈束此時在想什麼。
“如果放不下他,就給他打電話。”他輕語。
盈束這才擡頭,輕輕搖頭。她微微笑着,笑容裡卻有諸多無奈。
不屬於她的,她不會去搶。過往的痛已經夠了,她要保護好自己。
電話,響起來,是她的。
她低頭,看到了漠成風的號碼。他已經好久沒給她打電話
了。
她沒接,掛斷。
那頭,又打了過來。
她繼續按斷,最後選擇了關機。季雨軒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給出任何建議。車子,緩行在道路中。
盈束只顧着遠離漠成風,卻忘了一件事,他那種男人是不能得罪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報紙就掀起了大風浪,報導的是昨天還在爲第一百家分店開業剪綵的某情趣用品連鎖店突然宣佈緊急關閉五十家門店,而且還有可能繼續關門其它店面。
那家情趣用品店正是她昨天站臺的那一家。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
更糟糕的是,她到達公司後,傳來了公司幾個股東要撤資的消息。一旦撤資,季雨軒一個人斷斷頂不下來,公司隨時可能關門!
“季總一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已經過去和股東們詳談了。”candy安着她的心,卻只有她知道,有些事不是這麼輕易就能解決得了的。
當然,如果找對了人,也會很輕鬆。
她這纔打開手機,給漠成風打電話。
那頭,沒接。
他有的是方法懲罰她,眼下知道她要求他,所以纔會擡高姿態。
她堅持不懈,不停地打。
“喂?”最後接電話的是秦藍煙。
“嫂……子,我想找大哥。”她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來,也知道漠成風有意在羞辱她。他的目的達到了。
“成風嗎?他這會兒不在,不過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達。”秦藍煙一如既往地熱情。盈束忍不住懷疑,那些所謂關係結束的話是不是漠成風編出來的,專門用來騙她的。
漠成風從來沒有在口頭上騙過她,但當年她不肯打掉孩子,他明明消停了的,最後還是在孩子生下來後處決掉。所以,她不敢相信他。
“沒什麼事。”她掛了電話。
思忖了半天,最終只能打電話給玄鐵,把自己要找漠成風的意願說出來。玄鐵沒說他能幫到忙,就這樣掛了電話。
盈束忐忑不安,心擰得緊緊的,偏偏來自candy的消息很不理想,股東們連見都不見季雨軒。
她有一種再次被逼上了絕路的感覺。
另一頭,漠成風揉着眉從房間裡走出來,他才哄睡了妞妞。
秦藍煙就站在門口,也只有妞妞在的時候,她才能接近這個男人。
“成風。”她輕呼一聲,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束束來
過電話了,好像有要事要找你。”
漠成風只淡淡地撇了一眼手機,沒有迴應,坐到沙發上。秦藍煙明知道他這是要她走人的意思,就是不願意離開,反而走了過來,“你看到了嗎?妞妞剛剛好開心啊。成風,我們能不能再走下去試試?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滿意的。”
她已經傾盡了所有感情在他身上,無法想象離開了他會是什麼樣子。這次來,她就是爲了挽回他的。
漠成風厭煩地扭了扭眉,“秦藍煙,你應該清楚,我的心從來不在你身上,試試對我們沒有好處。”
“可是妞妞需要我們啊,她離不開你也離不開我,如果知道我們分開,她一定會難過的。她的心臟又不好。”她打起了感情牌,因爲相信他對妞妞的感情,所以相信自己這次的牌打對了方向。
漠成風不爲所動,“既然知道她的心臟不好,這些事就不要讓她知道。”
“可她遲早要知道的啊,她會長大,會懂事,會問媽媽怎麼不在身邊?”秦藍煙流起了眼淚,這感情卻是真摯的。
她始終理不明白,漠成風願意要妞妞,卻爲什麼不肯要她?曾經聽到過的話再次衝入她的腦袋,她嚇得連指頭都在發抖。
不可能的,那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妞妞就是她的孩子,這是做過鑑定的!
所以,妞妞是她的孩子!
漠成風懶得回答她的問題,站了起來,“沒有特別的事就先回國吧,雖然沒有辦離婚證,但離婚的通告必須要發的,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時間一過,我會替你發!”
他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秦藍煙意識到自己的勸說失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眸發直。他讓她發離婚通告,表面上是給她面前,讓外人知道是她踢了他,實則,他是在爲盈束鋪路。
她離開了他,盈束知道了他確實離婚纔會心無旁騖地跟他在一起。而將來,就算他們結婚,也沒有人會說盈束是第三者,倒是會說她不懂得珍惜。
她爲什麼要給盈束讓位置!
四年前的手下敗將,她有什麼資格站在勝利的舞臺上!
她咬起了脣。
不屈服,不屈服到了極點。
只是,眼下,漠成風去意已決,她拿什麼去挽回他?秦藍煙覺得憋悶極了,悶得幾乎瘋掉。
她強忍着心裡的不痛快,從地上爬起來,抹掉眼淚,繼續保持着優雅,“我今晚先走了,好好照顧着妞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