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收住那份驚恐,早有人遞過了滿滿一杯的白酒。
“束束,恭喜你。”秦藍煙率先遞過杯子來,她避無可避。
漠成風卻沒有舉杯,目光投在她的杯子上,眸底有着明顯的懷疑。
她不想讓漠成風看扁,最後跟秦藍煙碰碰杯子,一仰頭全部喝掉。她未曾注意,在她喝酒之時,漠成風的兩道眉狠狠擰了一下。
五十度的白酒,喝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她喝了十幾杯紅酒,舌頭早就發麻,倒是沒有太多感覺,此時酒進了肚,方覺得全身都不舒暢。她甩了前來相扶的矍峰,歪扭着身子往僻靜處走:“我去休息一下。”
偏偏花童無處不在,連通往休息室的路口都有,她嚇得往回就縮,一下子退在一人懷裡。
“對不起。”她急道,因爲醉酒而讓嗅覺心緩,沒有聞出那熟悉的味道。一隻大掌扶着她腰間將她拉起,“不能喝爲什麼要喝這麼多。”
是漠成風!
她猛一伸手將他推開,好在candy出現得及時,將她抱住。
“帶我……走。”她輕語,生怕多呆一分鐘就會發瘋。眼前的漠成風和那些花童交織着折磨她,她指不定會尖叫,會掐着他的脖子要他爲孩子償命。
盈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到了下半夜才緩緩醒來,看到自己躺在別墅的大牀上。
周圍,安靜得可怕。
“candy?”她輕輕呼着。
沒有人迴應。
門外,似乎有動靜。
她拉門,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裡。
竟是漠成風。
盈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抹了又抹,最後笑了起來:“怎麼?漠總這大深夜來是要收回房子嗎?抱歉,住久了就忘了,我馬上就搬。”
她轉身就去開櫃子,歪歪倒倒地把東西丟在牀上,要收拾東西。
漠成風眼裡閃過明顯的陰鷙,最後撲過來將她壓在牀上。她整個兒被悶在衣服裡,背後有人粗魯地吻着她的頸,那麼用力,是要把她的頸皮吸走的架式。那雙握着她腰的手那麼火熱,燙疼了她的皮膚。
“你……幹什麼?”她低吼,憤力掙扎。
他不鬆,她掙得氣喘吁吁,卻還要手腳齊動,又踢又抓,甚至扭頭過來咬他。他的能力比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她的每一招都不管用。
本來已經沒有了力氣,可是他的氣息提醒着他今晚和秦藍煙的親熱,提醒着他們已經同牀共枕,更提醒着她,自己已經被拋棄,還有她的孩子被他殺害!
她不肯屈服,掙扎得更猛!
嘶啦!
他扯了她的衣,涼涼的空氣立時浸了過來。緊接着,她的雙手被綁住。
下一刻,撕掉的是褲子……
她的雙腿也被壓住,再沒有反抗的可能。
她終於軟了下來,以失敗告終。此時,連呼吸都淺起來,整個人疲憊到瀕臨死亡。
這個樣子的她,足夠讓他爲所欲爲。他卻並沒有進一步,整個兒落下來,趴在牀上的同時趴在她身上,“不能喝酒爲什麼要喝那麼多?以前的教訓都忘了?要喝死纔開心?”
以前,她爲了表現得像個成熟女人,喝了一瓶白酒,結果喝進了醫院,經過搶救才醒
過來。醫生說,她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從此以後,漠成風沒讓她再碰酒。
盈束軟軟地笑起來,“喝死了不更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攔着你,擋着你了。你的那些個害死親生孩子的事兒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你覺得我怕人知道嗎?”他狂枉得要死。
盈束恨不能掐一把他的脖子,最後只能無力地閉上眼,“是啊,你漠成風怕什麼?想做什麼隨便做吧。”
她沒再動。
漠成風低頭看她這紅着臉的嫵媚樣子,心頭一陣陣震動,卻倒底沒能做什麼,從牀上爬了起來。
“下次,不許再喝那麼多酒!”
她沒有迴應,依然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卷捲翹翹的,能一直翹到他心底。他剛剛其實很想把她怎麼樣的,在最後一刻收住了心。
這個女人,總能輕易引人深入。
“聽到沒有!”他不耐煩地低吼一聲,怕停留下去真對她做出什麼來,擡腿出了門。
門,在背後關閉。
牀上的人緩緩睜眼,眼底滿滿的疑惑。
不是不在乎她了嗎?不是對她一次次無情嗎?他今晚回來算什麼?
車子,急馳在城市的道路上,夜的掩蓋,讓一切都變得模糊不堪。
漠成風靜坐在後坐,像一座雕塑,偉岸的身形無端大氣,似乎在等着別人的頂禮膜拜。玄鐵一次次回頭,欲言又止。
漠成風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想說什麼就說吧。”
“大哥擔心大小姐,讓我來看就可以,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你一個大男人進她的房間算怎麼回事?”
玄鐵張了張嘴,他知道,漠成風在乎的不僅是他一個大男人進入女人的房間,更是想親自來確認一下盈束的情況怎樣。
對於盈束,他向來細心得緊。
明明有情。
“大哥,是什麼讓您最終決定放棄大小姐?”
漠成風的眉擰成了重重的“川”字,“還記得我和秦庸聊完天的第二天我母親就來了嗎?”
他當然記得,戚淑芬還是他親自接的。
“你不是一直問我,當年秦家用了那麼多方法,我都沒娶秦藍煙,卻在跟秦庸談了一場之後改變了想法嗎?因爲我母親和盈束,有淵源……”
聽完漠成風的話,玄鐵的車身一晃,差點晃出路外。
“大哥……”
“這件事,你一個人清楚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
“是。”
玄鐵的驚訝最後變成了堅定的應承。其實,他的嘴巴極嚴,不該讓人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但即使如此,漠成風四年前還是沒有把那件事告訴他。
“大哥對大小姐的保護真是……讓人佩服。”一向不多話的他出人意料地加了一句評價。
“佩服有屁用!”
漠成風卻吐了一句髒話,粗挺的劍眉裡壓滿了無奈。
“對了,找時間跟盈束說,呆在別墅裡,不許搬走!”剛剛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說。他一進門她就吵着要走,還真怕她走掉。
在他的勢力範圍內,總要安心一些。
……
盈束在漠成風關門離開的下一秒再次墜入了
夢鄉。她醉得太深了,根本沒有力氣來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天大亮,她被手機聲吵醒,纔看到自己竟然睡在一堆衣服上。
她怎麼會把衣服全扔在牀上?
一些片斷在腦海裡胡亂地閃動,似乎和漠成風發生了什麼。只是,漠成風和秦藍煙昨晚那般親親我我,而且兩人的婚姻已經坐實,他又怎麼可能和自己再發生什麼?
莫非是夢?
猜不透,頭痛欲裂,她沒有再猜下去的打算。
她撿起手機,看到candy的號碼。
“喂?”
“束束,感覺好些了嗎?對不起,昨晚本該守在你那邊的,只是臨時被導演拉了回來忙些事。”
“頭還有些疼。”
Candy一聽她的話,在那頭着了急,“我去給你買些藥吧,等下送過來。”
盈束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藥不用了,幫我去找套公寓吧。”
“公寓?”
“對,我要搬出去住。”這裡是漠成風的地盤,當時爲了金屬藏嬌,而她則是不得已,被留在了這裡。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他們所謂的協議也該自動作廢了吧。
她不想留在這裡,佔着他的地盤。
打完電話,她便開始收拾東西。住的時間不算久,也沒有太多可收拾的,她清出兩個大箱子的東西,拉着出了大門。
“大小姐這是去哪兒?”玄鐵迎面開車進來,看到盈束下車,問。
盈束歪了下頭,將鑰匙遞向玄鐵,“麻煩幫忙轉交一下。”
玄鐵沒有接,“大小姐不能離開這裡。”
“離開或是留下,是我的自由吧。”
“這是大哥的意思。”
玄鐵的能力不弱,他要是阻攔她,她還真走不了。她只能去打季雨軒的電話,“能來幫我一下嗎?”
“大小姐最好不要惹大哥生氣,您應該知道,他較起真來,您的朋友就很難混下去了。”玄鐵的威脅讓盈束嚥下了要對季雨軒說的話,默默掛了電話。
儘管沒再說什麼,但眉頭卻掛着冷,“漠成風這算什麼意思?留着我在這兒想做什麼?”
“抱歉,我不清楚。”玄鐵一句話把一切都落成了謎。
盈束再去撥漠成風的號碼。
“大哥很忙,沒有時間接您的電話,但若大小姐非要個答案,我可以告訴您,大哥把您當成妹妹。”
“妹妹?”盈束覺得諷刺極了。她記得沒錯的話,前不久他還曾說過,他們只能算陌生人,不可能存在兄妹感情。這變化,可真快。
“總之,大小姐不能離開這裡。”
玄鐵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並讓人把她的行李搬上了樓。盈束沒再想和他鬥,擡腳走向大門口。
漠成風可以阻止她搬出去,但阻止不了她找房子。
“大哥已經通知了全城的中介公司,誰給大小姐找房子就是跟他過不去!”
盈束氣得停了腳,狠狠罵了一句:“欺人太甚。”除此外,什麼也做不了。
Candy在一個小時後打來電話:“束束,奇了怪了,我去打探房子,他們一聽我的名字就說沒有房子租。”
漠成風,再一次讓她見證了什麼叫隻手撐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