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醫生,他自然知道手上這個醫學數據代表着什麼,雖然心裡明白這小狐狸和季雲澤天天廝混在一起,發生點什麼也無可厚非。
可直接看到這樣一個結果,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臉色不由得更顯陰沉。
拿起一旁的水晶杯,將裡面酒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再重重的將那杯子砸到地上,眼裡發出嗜殺的血色。
雙手扶着牆,重重的喘息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推開門,又是那個溫文爾雅的韓雲朗。
“小狐狸?”
推開門,出乎意料的,那溫馨的房間裡竟然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小的芭比娃娃放在牀上。
這丫頭不會逃走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不會的,自從上次帶她去過實驗室後,她一開始有好長一段時間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些事實,甚至根本就不願意見到他。
但隨着國內的消息慢慢傳回來,也得知季雲澤就要和那個“真正”顧子瑤結婚了,日期還選的就是原來要和她結婚的那一天。
她就慢慢的開始不再關心那邊的消息了,每天讓她吃飯就吃飯,休息就休息,乖巧的比那芭比娃娃還要聽話。
視線落在那個被靜靜放在她枕頭上的芭比娃娃,韓雲朗苦笑一聲,看來,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快步走出房間,果然在院子裡發現了正坐在鞦韆上看着天空發呆的顧子瑤,那穿着白色連衣裙的身影和記憶裡那個短手短腳的小胖丫頭漸漸重合。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剛滿五歲的小丫頭,剛剛被送進院裡的時候,抱着那髒兮兮的芭比娃娃哭着要找媽媽。
那惶恐的眼神像極了森林裡迷了路的小獸,明明弱小的很卻爲了保護自己而裝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
一旁的孩子都圍着這個新來的女娃娃看,卻也不願意上前搭理她,看着她哭鬧着將餐盤打翻,一個個的眼裡流露出厭惡。
一個新來的孩子,沒有適應自己突然成了孤兒的事實,難免會有那麼幾天適應期。
但,誰都知道這裡的糧食都靠着上頭的撥款和好心人士的接濟,像她這樣糟蹋糧食,讓不少人都起了反感。
一些稍小的孩子被她歇斯底里的行爲嚇到了也開始哇哇大哭,一些稍大些的就直接跑去報告了保育員。
院裡的保育員早就見慣了這些,就算一開始心裡還有些許溫情也早就在這孤兒院裡消磨殆盡了,此刻見這小女娃娃掙扎着要跑出去找媽媽,還哭的昏天黑地的,一個個都沒了耐心。
最後還是一個年級稍大的阿姨跑過來,直接將這女娃娃拉到了牆邊,板着臉教訓:“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不想吃就餓着!你的媽媽已經死了,聽不明白嗎?從今以後這裡纔是你的家,這些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就是你的家人!”
“你騙人!我媽媽沒有死!我媽媽不會死的!”小丫頭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媽媽死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手裡緊緊攥着她的娃娃,兩眼瞪得和核桃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