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母子兩人都極爲高興,大康朝開朝以來皇室中還沒有出過雙胞胎,更何況是兆頭極好的龍鳳雙胎。於是大手一揮,各種珍貴的賞賜流水一般進了樑王府,皇后娘娘自然也跟着厚賞。一時間沈湉風頭無兩,後宮其餘的妃嬪不管內心如何恨的咬牙切齒,面上也都要笑呵呵的跟着送出一份厚禮。
太子妃和諸王妃也紛紛送上賀禮,雖然面上都是一派恭喜之色,私底下卻各懷心事。太子妃看着自己孱弱的長子,再摸摸自己的肚子,輕輕嘆了口氣。
周王妃聽到這個消息後,正在練字的手一頓,想到自己那個還沒來得及出世就沒了的孩子,淚水瞬間涌上眼眶。她擡起頭輕輕眨了眨眼,將淚意逼了回去。輕聲說道:“龍鳳胎可是難得一見的,備一份厚禮給五弟妹送過去。”
一個丫鬟答應着下去了,周王妃將剛纔的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到紙簍裡。她身邊的另一個丫鬟見狀,拿着帕子浸了溫水上前幫她擦淨雙手。勸道:“如今連樑王妃都已經有了孩子,娘娘不如就向殿下服個軟,不管男女,好歹有一個自己親生的纔好。”
周王妃冷笑一聲:“他也配讓我給他生孩子,不過是時候養個孩子在身邊了。”
丫鬟還以爲自家王妃想通了,剛要露出笑顏,轉頭周王妃就在她耳邊吩咐了幾聲。丫鬟皺了皺眉頭道:“娘娘想要孩子,何不自己生一個呢?”
周王妃看着自己雙手塗得通紅的丹蔻:“他爲了一個害得我流產的賤人差點要了我的命,難不成還指望我向他搖尾乞憐不成?”丫鬟見王妃雙目通紅的樣子,想到自家主子以前受的那些委屈。若不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站在自家主子這邊,王爺他還不知道要如何霸道呢。如今王妃既然不願意低頭,那也就這樣吧。
且說沈湉自平安生產之後,胸中的一塊石頭終於是平安落地了。便是沈家衆人也都紛紛高興不已,有了這一對龍鳳胎,沈湉以後便在樑王府站穩了腳跟。
樑王的嫡長子和嫡長女,其洗三、滿月等酒宴自然是辦的盛大無比。而林家這邊,因着安然救駕有功又高升了官職,親朋故舊等人紛紛前來恭賀。有些以前想要和林家結親的人家紛紛後悔不已,早知道林狀元運道如此之好當初就不該猶豫的,如今倒讓一個孤女撿了便宜。
林母如今也顧不得和這些人虛與委蛇,她正忙着收拾東西預備二十六日給未來的兒媳婦下聘禮呢。誰說她兒媳婦命不好了,這不剛訂了親不久,自己兒子好幾年沒動的職位不就一下子升到了正四品嗎?有了皇家賞賜的各色珍品,加上五百兩金子,林母的手裡一下子闊綽了好多,自然樂得給未來的兒媳婦多多長臉。
二十四日這天,林母先找了媒人拿着禮單去錦鄉侯府給馮老夫人過目。馮老夫人一看禮單比自己想的要厚重好幾倍,當下笑道:“林家真是有心了,我再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媒人見這邊沒有意見就回去告知了林母。到了二十六這天,安然穿着嶄新的正四品官服,帶着一衆下人浩浩蕩蕩吹吹打打的就將聘禮送到了錦鄉侯府。
錦鄉侯府早就被馮老夫人重新掌控在手中,那些礙眼的人直接被她趕到了后街的一處宅子裡,因此並沒有什麼人前來搗亂。來觀禮的賓客見林家送的聘禮很是豐厚,光聘金就有黃金三百兩白銀兩千兩。加上各色頭面首飾、衣裳布匹、茶酒牲果,該有的應有盡有,且許多東西一看就是上用的東西。再想到安然剛剛立的救駕之功,紛紛咂舌不已。再沒想到馮老夫人眼光這樣老辣,早早的給外孫女定下這門親事。有了這次救駕之功,林安然這輩子只要不想着謀反,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了。衆人想清楚了又紛紛去莊姝面前奉承,都打定主意等添妝的時候定要加厚幾分。
便是悠然如今再出來走動,衆人也再不敢小瞧於她,畢竟她的孃家弟弟如今是真正的立起來了。便是許多官宦世家的子弟能做到正四品的也不多見。更何況安然的這個職位異常的奪人眼球,中書侍郎啊,大康朝宰相的訓練營。凡是大康朝的宰相沒有不做過這個官的,雖然做了這官的不一定會成爲宰相,但也多是坐到了高位。這個職位,向來只有皇帝一人有任免權的,換句話說,那就是隻有皇帝的心腹才能去做。
好在安然少年老成,沒有因爲一時的得志二肆意張狂,反而愈加謙虛低調。他又特特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回到族裡,希望族長約束族中子弟,不要因爲他升官而飛揚跋扈。若是有族人打着他的名號行不軌之事,他是不會容忍的。
林氏家族傳承了幾百年好容易纔出了這樣一個狀元郎,如今又做到了正四品的高官。雖然安然只在京城爲官,但是他們在村裡也是大受裨益。許多衙役下來盤剝時都會特意避開他們村子,族裡用功讀書的人也多了起來,便是族裡的孩子說親也比以往要容易許多。
除了這封信,安然還派人送回來一千兩銀子用於置辦祭田,祭田所得的收入用來建個學堂,凡林家子弟均可免費在內讀書。林家的族長是個有遠見的,見安然這樣安排,非常滿意。趕忙請了各位族老和林大伯前來商議這些事宜。
時間久了,一切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只是這平靜的表象之下掩藏了多少暗流涌動呢?
兩個月後,周王府裡面,周王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丫鬟,問道:“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那個丫鬟瑟縮了一下:“奴婢不敢撒謊,請王妃娘娘饒命。”
周王妃看向旁邊的婆子:“你們這起子沒眼力的,還不把彩蝶姑娘扶起來。再拿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個太醫過來好生給彩蝶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