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風和日麗,蓋傾眉一大早就開始做飯,在廚房裡看見若離家的煙筒也冒着煙,輕輕的笑了。、
這段時間她總是想找個藉口去看看黎府,看看是不是她記憶中的地方,卻不敢輕易說出口。她不知道蓋星雨知道不知道她的一切,但是蓋星雨小小年紀心思周密,具有一個文人所具備的一切,雖然沒有司馬翼兄弟的蓋世神功,也沒有鮑天麟兄弟的神威,也不是甄一脈那樣的需要人照看,但是絕不比任何一個人遜色。再加上一個不言不語卻無處不在的蓋星雲,她天天須是小心謹慎。
今天終於可以打開這段時間壓抑了這麼久的心扉,她腳底生風的?將早飯做好,端去蓋星雨屋裡,蓋星雲蓋星辰都過來坐在一起,這兄弟三人默默地?吃完,絕對做到食不言,蓋星雨一雙儒雅溫婉地目光看了過來。
蓋傾眉站在幾人身後看着,此刻忙說:“星雨,若離姑娘說後山林子裡有很多木耳,木耳很有營養,?今天天氣好閒着也是閒着,我們想去採一些,我想帶着星辰一起去。”
蓋星辰一聽也要去林子裡,馬上從炕上溜了下來,蓋星雨的眼神就隨着看了過來,他馬上低下頭垂下雙手乖乖地站在蓋傾眉身邊。
蓋星雨收回目光,端起蓋傾眉剛剛倒滿的茶碗輕輕呷了一口,擡起眼睛溫婉高貴,慢慢的問:“姑姑,你覺得應該去就去吧,不過那個若離姑娘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你也看見了鮑天麟對她很在意。”
蓋傾眉忙點了點頭小聲說:“星雨,這我知道,還有司馬小嬋,她也有武功。”
蓋星雨點了點頭:“那就去吧。星辰不要亂跑。”
蓋星辰見蓋星雨答應了,臉上露出甜絲絲的笑容,搗蒜般的點着頭:“大哥,我一定不會亂跑。”
蓋星雨看見弟弟天真爛漫的笑,也跟着笑了笑:“那就去吧,小心一點,林子裡有蛇。”
蓋星辰仰起頭看着蓋星雨,童聲童氣的說:“大哥,我要去抓一條蛇來給爹泡藥酒。”
蓋星雨的眼神黯淡下來,很柔和的對蓋星辰說:“星辰的孝心爹一定感覺到。林子裡的蛇有毒,不要去碰。”
蓋星辰低下頭小聲說:“大哥,我知道了。”
“那就去吧。換上下面綁腿的褲子,穿上有面子的鞋。”蓋星雨吩咐了一句,又端起茶。
蓋傾眉很恭順的應了一聲,將吃完的碗碟筷子收拾起來放進盤子裡,退着走了出去。蓋星辰隨後跟着。
進了廚房蓋傾眉纔拿起筷子吃給自己留的飯菜,蓋星辰在一旁看着,等她吃完,將該帶的餅子和水裝進自制的挎包裡,跟着她走了出來。
等蓋傾眉換上一身合體的清爽衣裙,輕捷的鞋尖微微翹起的鞋子。背上照着若離的樣子用她給的綢緞縫製的挎包帶着蓋星辰出了門,若離和甄一脈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蓋傾眉衣着合體,更顯得端莊大方。竟然很有大家風範,若離打趣道:?“蓋姐姐,你今天真好看,我說你怎麼好半天才從廚房出來,又去屋子裡好半天原來是去打扮了。”
蓋傾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也笑了起來:“妹妹見笑了,這不是沒機會穿。好不容易出去一會,就穿一穿。”
“穿上好看,姐姐長得好看,穿上這身就更好看了。”若離等蓋傾眉走到身邊和她並排,上下打量着由衷地說。
蓋傾眉成熟端莊,溫婉大氣,和蓋星雨的氣質極其相似,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若離總是覺得她不像是從小病病殃殃的病郡主,而是一位擁有男子的愛育過孩子的女人。
司馬小嬋也早已準備就緒,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心就狂蹦亂跳,好不容易等到早上雞叫,她就早早起牀,和跟她一樣興奮的司馬小娟一起烙餅做菜,只是看着隔了一座院子裡的若離出來她才和司馬小娟一起出門。
一行婦女兒童剛剛轉過牆側,司馬羽在後面大聲叮嚀:“蓋姑姑,若離姑娘,你們要小心一點。”
蓋傾眉只是笑了笑,沒有回話,若離就轉過頭去大聲對司馬羽說:“司馬羽,不用擔心,我們人多,哦,對了,司馬羽你要是等會閒了和司馬翼去打幾隻兔子吧,我想給常婆婆送一隻讓她補補身子,她可幫了我們很多忙,你幫我打只兔子以後有機會我報答你。”
若離的回眸一笑很是燦爛,司馬羽眼前一亮,說話利索起來:“好的若離姑娘,等一會我就和大哥去,瞧若離姑娘說的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人家幫了我們那麼多。”
“那就拜託司馬羽了,我們走了。”若離很豪爽的揮了揮手,向林子裡走去,司馬羽笑嘻嘻的看着她們走遠。
耳邊響起司馬翼沉重發的聲音:“小羽,不可異想天開,這個若離姑娘不是你我能想的,不敢招惹。”、
司馬羽回頭一看,司馬翼不知在身邊站了多久,若離一行已經進了林子看不見。
司馬羽淡然一笑,他的心思哥哥總會第一時間看穿,他也不隱?瞞:“哥,我知道,只是她確實很特別。”
“她不特別鮑天麟能整天跟着她轉?”司馬翼冷邃犀利的眼睛責怪的看了司羽一眼?,轉過臉:“?她不特別定安王能將寶貝孫子託付給她?”
“是啊,哥你放心我只是想一想,我知道分寸的,。”司馬羽知道司馬翼擔心自己對若離有什麼幻想,忙澄清:“不要說天麟,定安王已經答應了以後她要嫁甄世子的。”
“知道就好,小羽,我們去打幾隻兔子吧,既然若離姑娘交代了,我們就去,不過我們今天換個地方,就去他們去的林子,只要不讓他們看見就行,我有點不放心。”
司馬翼看着若離他們進去的林子,林子樹木茂盛,人進去一點都看不見,只看見鬱鬱蔥蔥的綠色。
司馬羽點了點頭,又調皮的湊過臉龐小聲問:“哥,我們是去保護若離姑娘他們呢?還是躲着蔡小姐呢?”
司馬翼笑了起來,和司馬羽說話他從來不藏着噎着:“都有,這個鄉下財主家的小姐也不敢招惹,太熱情,熱情的不想招架,這個若離姑娘我們又不敢明目張膽的保護,怕天麟多心。”、
司馬羽搖着頭嘆息:“真的很難啊,哥,這個蔡小姐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比若離姑娘還膽大豪情,很頭疼。、
這兩兄弟在前一起說話無遮無攔,司馬翼說話也幽默起來:“太熱情大膽反而讓人望而生畏,不敢去招惹。就算你哥我有點想法想要犧牲自己,可也得等到明年,也得我主動出擊,她這樣那裡等得到明年,你哥我也沒有成就感。”
兄弟兩個等了好一會兒估摸着若離他們走得遠了,才慢悠悠的轉過牆側,走過已經長出了綠綠的青菜的空地,向林中走去。
鮑天麟從屋子裡的窗戶看見兩撥人進了林子,出了裡間,鮑天角坐在炕沿看書。
見鮑天麟出來他放下手裡的書,帶着笑問:“天麟。他們走了?”
“走了。”鮑天麟垂下手,腳下畫着圈:“司馬翼他們也去了。”
鮑天角柔和的一笑:“天麟啊,你是不是對金若離有什麼想法了,她可是以後要給小姨夫做姨娘的。”
鮑天麟聽鮑天角這麼說,擡起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睛一閃一閃:“大哥,你知道你弟弟我只中意貝兒妹妹,那有別的什麼意思。”
鮑天角又笑了笑:“天麟,你瞞不了別人,就你自己在這兒嘴犟,你那點意思人都看得清,只有你以爲別人不知道。”
“這麼明顯?都能看出來?”鮑天麟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很誇張的說:“那以後要收斂一點了,因爲你們的眼睛都有問題,會看錯的。”
“好,我們都看錯了。”鮑天角看着鮑天麟的樣子笑了起來,很寬容的說:“我們天麟怎麼會對那個金若裡有意思呢,只不過是她很有意思罷了,對不對啊?”
“對,我大哥說得對。”鮑天麟恢復了嬉皮笑臉油腔滑調,腳底下畫着圈:“我哪裡對她有意思,只不過是她確實很有意思。”
兄弟兩人一起笑了起來,鮑天麟坐在鮑天角對面,言歸正傳。
“大哥,我想後天去一趟縣城,大哥怎麼看?”
鮑天角眼神凝重起來,深不見底。
“天麟,你自己決定,不過不能被人看見。”
鮑天麟也收起了眼裡的不羈。
“大哥,瞞得過村裡的眼線,瞞不過這幾個,大哥幾天不見沒人懷疑,我要是不見了他們會起疑心的。”
鮑天角點了點頭:“天麟考慮得很周到,你自己想辦法吧。”
鮑天麟得到鮑天角的指示,出了門,繞着喝足了水茁壯瘋長的禾苗,圍着田埂轉了一圈,前些天挖出的水渠差不多已經平了。
他蹲在一顆長得最飽滿滋潤的玉米苗前,這顆玉米已經有一尺高,翠綠的葉子長長的的舒展,一層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