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酒店裡撞見他
林宛如從會所離開的時候,就接到了Lisa打來的電話,說那個神秘的金主今晚要見她,地點是某五星級酒店。
林宛如準備打車過去,可偏偏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
她手邊並沒有帶傘,只能在路邊攔車。
可偏偏雨下得很大,林宛如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一輛的士,自己倒是快淋成落湯‘雞’了。
入夜,S市最著名的五星級大酒店燈火輝煌,在水晶燈奢華的光芒下,給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鍍了一層金光,或長住或匆匆過客,皆有一定的身份與地位,就是這樣一個高檔次,高消費的場所,今天迎來了一張怯生生的新面孔。
林宛如第一次到這裡,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不知道是進去還是在‘門’外等候。
雨水順着她的髮絲往下流,剛換的乾衣服現在也半溼不幹的,風一吹,透着讓她顫抖的涼意。
下午她好不容易打到的士,回公寓準備。
出‘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她沒有帶傘,電話那頭的人讓她到酒店來,路程不遠,她選擇了走路,十分鐘也就到了。
半路上突然又下起了小雨,她奔跑着來,仍不能避免的一身狼狽,喘着氣,髮絲滴水,與這高雅從容的酒店格格不入。
怎麼還不打電話來?
要不要進去等?
不住的東張西望,過往的人都下意識的看看她,透着幾許古怪。
接收到那些複雜的眼神,林宛如不自在的別過臉,掩飾她的心虛,暗罵自己一通,真是沒見過大世面,有什麼好怕的,你今天晚上還要住這兒呢,進個‘門’都不敢嗎?
笨蛋!
用紙巾擦去臉上與髮梢的雨水,林宛如深吸一口氣,擡頭‘挺’‘胸’,收腹,她一副視死如歸的堅定,踏入旋轉‘門’,進了酒店的大堂。
呼……一股更涼更滲的風包裹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空調開得太大了,林宛如抱着手臂上下搓動。
掏出手機,發了個短信-----我到了。
很快短信回了過來-----在忙,等我電話。
收了手機,也不能站在酒店大堂的中央等吧,她四下一望,左邊的角落有一組豪華的真皮沙發供人休息,她走了過去,在單座上坐下,一手託着腮幫子,一手捋着頭髮,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試圖從中找到那個‘女’人。
讓她馬上過來,應該不會等很久吧!
一個人坐在這裡枯等真是好難受。
頭頂的中央空調呼呼的送着冷氣,林宛如避無可避,一身的寒意凍得她不住發抖,透過玻璃牆往外往,風大雨大,更不能再出去,也沒有讓酒店關掉空調的勇氣,只能硬着頭皮坐在那兒。
嗓子好乾,好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怎麼也止不住,咳得她好似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在體內翻騰。
突然,一股酸液衝過喉嚨……
唔……她捂着嘴急急的往洗手間跑。
洗手間就正對着她坐的地方,幾步路就了跑過去,什麼也不能想,她埋頭往前衝,卻一頭撞上了寬厚堅硬的‘肉’牆。
她猛然一驚,哇……嘴裡的酸液噴了出來,不偏不倚,落在了‘肉’牆上。
“你幹什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帶着來自冥界的‘陰’寒,恐怖至極。
林宛如‘毛’骨悚然,頭皮發麻,膽怯的擡頭,差一點兒就被那雙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焚滅。
完了,完了……
腦海中只能重複這兩個字,她嘴角‘抽’搐,嚇得連一聲“對不起”也說不出來。
好可怕的眼神,殺傷力足以致命,林宛如驚恐萬分,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是炎天堯,可是他卻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林宛如一張俏臉愁苦的皺成一團,一雙翦水雙眸睜得又圓又大,漆黑如寶石的眼睛透出她內心深處的害怕。
心撲騰撲騰的‘亂’跳,似要從‘胸’口裡跳出去般的劇烈,飽滿的酥 ‘胸’隨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炎天堯的眼睛狠狠的刮過眼前似乎已經嚇傻的‘女’人,動手解西裝釦子,動作優雅卻又透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儀。
濃郁的雙眉緊皺,看着上衣,儘量避免不碰到那散落在西裝上正往下滴的液體。
該死的‘女’人!
他低低的咒罵一句,把西裝脫下來擰着衣領,有把西裝扔眼前這‘女’人臉上的衝動,可是,一眼望進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裡,他僅存的一點兒惻隱之心被驚醒,手上沒了動作,只是站着,‘陰’沉沉的看着她,看她什麼時候才能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被盯得更心慌,林宛如收拾心情,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擦乾淨。”
說着伸出了手,捏住衣領的一側,拉了拉。
另一隻手順勢鬆開,炎天堯冷冷的從喉嚨裡冒出一句:“快點兒。”便轉身到另一側,打開水龍頭洗手,生怕有一點兒殘餘的液體留在手上。
“馬上就好。”林宛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罵人,看着他的背影怒氣似乎減退不少,不敢再多說話,忙拿着西裝一頭扎進洗手間,扯了一大把的擦手紙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被她‘弄’髒的地方。
邊擦邊暗自慶幸,還好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沒什麼可吐就是些酸水,不然……
呃……後果不堪設想,連她自己也受不了自己,太……噁心。
越想越覺得臊得慌,真恨不得遁地逃了,以後再也不到這個地方來,這就不是她能來的地方。
丟臉死了!
認認真真的用水擦拭幾遍,再用乾的紙吸水,雖然並不能讓污染的西裝徹底變乾淨,可是心理上至少覺得好一些。
湊到鼻尖聞了聞,沒有一點的怪味兒,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香氣,不似‘女’人妖嬈的暗香,是一種清爽的猶如森林陽光般優雅綿長的香味。
心撲騰的跳了一下,這個味道真好聞。
這西裝應該很貴吧!
筆‘挺’得好像剛剛掛燙過,手感也非常的舒適,每一個針腳都很考究,穿在炎天堯那個男人的身上實在太完美,就像商場外的巨幅廣告上走下來般。
可是,現在倒好,被自己‘弄’成這樣,對衣服的主人說不盡的歉意,如果能找個吹風機吹乾就好了,唉……希望他不要再追究她的責任,她已經盡力彌補了,千萬別讓她賠錢,就算她想賠,也賠不起啊!
拿着衣服忐忑不安的走出洗手間,外面卻沒了炎天堯的影子,難道進了對面的洗手間?
望了望對面緊閉的大‘門’,林宛如走回大堂,坐到沙發上等,可是她看着一個接一個的人進去,再看着那些人出來,依舊沒有等到炎天堯顯身。
難道他便秘?
越等越心急,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掛斷電話,她看看手中的西裝,鼓起勇氣衝到男士洗手間的‘門’口,截住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老男人。
老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宛如,心裡直犯嘀咕,一手已經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林宛如滿臉通紅,堆了笑:“大叔,麻煩你幫我看看裡邊兒有沒有一個穿着白襯衣的先生,如果有就將這件西裝給他,麻煩你,謝謝!”
“哦!”老男人淡然的接過西裝推‘門’進去,林宛如沒走,決定等一會兒。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裡邊兒喊:“誰的西裝,是不是你的?”
不多久,‘門’開了,走出幾個人,林宛如失望的看着西裝還擰在老男人的手上。
“沒你找的人,給你。”
“哦,謝謝!”接過西裝,林宛如再回大堂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人,連身型相像的也沒有。
手機又響了,接起來一聽,一個尖利又刺耳的聲音貫穿耳膜:“你還在轉悠什麼?”
林宛如一驚,似乎感覺到那雙冰冷銳利的眼睛正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死死的盯着她,慌‘亂’爬滿她的一顆心,連忙應:“我馬上就去!”
“嗯!動作快點兒!”
“啪!”電話掛斷,林宛如不敢遲疑,往電梯口小跑過去,喉嚨還是癢,又咳了起來,她極力的壓制,不讓胃裡的酸水有外冒的機會,當她走到約定的房間‘門’前時,還在不停的咳嗽。
站在虛掩的‘門’前,也顧不得是不是會‘弄’皺西裝,直接捲起來塞進提包,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窗外的燈火璀璨皆被厚重的窗簾阻擋在外,越深的黑夜,越‘激’發人的‘欲’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