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羽看到任翼失落地坐在石板上,心不覺隱隱疼了一下,她走到他面前默默地站着。他看到她的雙腳,皺了皺眉頭,把她扯到身邊,頭倚着她的腹部,也不說話。靜羽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撫着他的頭,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笨蛋。”她嗔怪地說,心還是一陣陣地疼着。
他又把她拉近,環抱着她,過了一會兒他有氣無力地說:“天兒,你不可以離開我。”她聽到他說這話,纔開始明白他爲什麼發那麼大火,也突然想到那個洪球兒可能跟他說什麼來着。她環着他的頭,輕輕地說了聲“可笨死了”。
“洪球兒說你約他見面,”任翼擡起頭看她,“他說,你跟他一起喝咖啡聊了很久,還說你坐了不知道哪一路的公交,我以爲你迷路了。”
“你信了多少?”靜羽溫柔地問他。
“我只是以爲你迷路了。”任翼看着她,那雙眼睛純潔地真的像是孩子的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找不到家。”靜羽撫着他的頭輕輕地笑,心裡流過一股暖流,“你才更像個小孩子。”她笑出了聲。
他鬆開她,把他拉到腿上坐着,“換個姿勢好多了。”他笑着說,“說吧,他找你幹嘛?”
“讓我做他的女人,”靜羽如實說,“說你要變成窮光蛋了。”
“然後呢?”
“我還小激動了一下,覺得我終於可以陪你經歷點而苦難了。”靜羽笑,“我覺得生活太平淡了。這種想法是不是有點變態。”
“變態的人變態的想法,負負得正。”任翼笑着說,“不過,你太小看你老公了,哪能那麼容易你把Today交給他們。”
“所以啊,我想了想還有點失望。”靜羽故意表現出很遺憾的樣子。她其實是想讓他知道不管他怎樣,她都會在他身邊的。
“一切纔剛剛開始。”任翼認真地說,臉上帶着些殺氣。他想他也得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了,不然真以爲他是海外爬回來的烏龜呢。
“翼。”靜羽抿着嘴,萌萌地看着他。
“幹嘛?”他看她表情不對。
“我好餓。”她可愛的笑了,“還有……”還沒等她說完,任翼就把她抗在了肩上。
“吃飯嘍!”邊走邊美滋滋地笑。她的肚子頂在他的肩上,她都說不出話。她本想說今天是她的生日的,但想想任翼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她再也沒有什麼要求。
吃過晚飯後,任翼給何馬打了電話,他想事情不能就這麼內部解決一下而已了。Today需要一些名聲來做保護傘,這剛好是個機會。看來,他是真的怒了。
不久,外面下起了雨,今年的春來的早。而上海即使是在冬天也很少會有雪。靜羽站在臥室的窗戶旁看着窗外的雨,她剛剛跟爸爸通過電話,說一切都好,爸爸還跟她說了生日快樂。她有點兒想家了,即使任翼在身邊,她也開始想家了。
這個時候,臥室的燈突然滅了,靜羽轉過身看到任翼端着一個點着蠟燭的小蛋糕進來,沒有生日歌。她露出笑,帶着驚喜。
“你記着呢。”她說。
“早上記得,中午忘了,晚上又想起來了。我不會唱生日歌,你自己唱。”任翼說。
“唱什麼生日歌。”靜羽說着就把蠟燭全都吹滅了。
“你還沒許願!”漆黑黑一片,傳來兩個人的笑聲。
“開燈,開燈!”靜羽笑着說。
“你好容易做的蛋糕,你也不許個願。”任翼打開燈說,看見靜羽已經自己吃了起來。
“恩,雖然看起來做得很蹩腳,但味道還不錯。”靜羽一邊津津有味地吃一邊說。
他笑着走到她一邊,坐下,“好吃吧!”然後自己用食指抹了一點奶油在她的鼻子尖上。
“別鬧,浪費可恥!”她瞪他,“你要不要吃?”她端着給他。
“我最不喜歡吃甜食了。”任翼說,笑容裡莫名又帶上了一層壞壞的感覺。等靜羽察覺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嘴。她把蛋糕舉得高高的,推開他。
“呀,你不是說不喜歡吃甜食!”
“別吃了。”他把她手上的蛋糕放到手邊的桌子上。
“你幹嘛!”
“送你生日禮物。”任翼壞壞地笑着,房間裡的等又在此熄滅。
“呀,任翼!這哪裡是送我禮物!”漆黑的房間裡,吵鬧的兩個人。
窗外在下雨,窗內開始變的安靜,空氣裡慢慢地暈染了溫熱的氣息。她想過,今後所有的生日都不再許什麼願望。這一生,任翼就是她最好的禮物,他在她身邊,也再無什麼願望。
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