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蘇慕錦聽到司空焱這麼說,不禁眸光一亮,激動地說道:“殿下真的願意讓我留在殿下身邊嗎?”
“不願意。”司空焱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隨後看都不看蘇慕錦一眼,轉頭對牽黃說道:“擅闖焱王府之人,殺無赦。”
“是,主子。”牽黃微微揚眉,好似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一般,看了蘇慕錦一眼,抱着胳膊說道:“關門。”
“殿下!”蘇慕錦看着焱王府的大門緩緩在自己面前關上,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沒有人知道,爲了這一次機會,她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
可是,終究沒能換來那個人看自己一眼。
這一切,都是因爲蘇沐月!
“主子對待女子還真是冷漠的很啊……”門內,牽黃抱着胳膊聽到蘇慕錦在外頭嚎啕大哭,不禁搖搖頭說道:“其實最早我聽聞蘇慕錦的名聲,還覺得這姑娘文采不錯,能在受到京都閣那些老傢伙們的另眼相看,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情之一字,誰能說的清楚?”擎蒼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難道你覺得主子現在的心情很輕鬆嗎?”
“說起來,石先生那邊也沒有什麼好消息,錦陽王府的事擺明了是有人在算計咱們啊?”牽黃皺起眉頭說道:“若是查出來是誰,我肯定宰了他。”
“只怕你暫時是動不了了。”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雲末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沉聲問道:“殿下呢?”
“在書房,雲公子請跟我來。”擎蒼看到雲末,當下也不再多言,徑直帶着雲末朝着書房走去。
“主子,雲公子求見。”等到了書房外,擎蒼揚聲開口,話音一落便聽到司空焱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吧。”
“殿下。”雲末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司空焱站在書桌前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當下低聲道:“殿下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
“這次的事,並不是司空勝哲所爲。”司空焱擡眸看向雲末,淡淡的說道:“是皇上。”
“皇上明知道縣主對於殿下的意義,沒想到爲了除掉錦陽王府竟然還是這麼做了。”雲末皺起眉頭說道:“不過,皇宮裡怎麼會有盜夢師?”
“這一點,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司空焱將方纔自己在看的信箋遞給雲末說道:“你且看看這封信再說。”
其實沒有人知道,雲末一直以來都是效忠於司空焱的。
自他年幼之時與司空焱相識,便一直暗中聽命於司空焱,而司空焱也讓他學會了很多本事。
那個時候的雲末便已經知道,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這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理由。
“這是餘老的信?”雲末曾經在跑商的時候跟餘老接觸過幾次,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的信,細細看完之後纔有些驚訝地問道:“餘老要來京城嗎?”
“他說他感覺到小月兒遇到了危險,所以要親自來一趟。”司空焱敲了敲桌子說道:“但是被本王阻止了。”
“爲什麼?”雲末有些不解地說道:“身爲契約人,餘老來京城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本王覺得這件事絕不是那麼簡單。”司空焱思索了一番又說道:“也許有人早就希望餘老來京城,進而藉着這個機會……除掉他們。”
“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麼?”雲末聽到司空焱這麼說,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難道他不怕再重蹈當年的覆轍?”
……
蘇慕錦哭昏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只瞧着外頭天色已經擦黑。
剛坐起身,迎面就被人打了一巴掌。
“父親……”蘇慕錦捂着自己的臉,眨了眨眼睛纔看清楚是誰打了自己,不禁低下頭,啞着嗓子說道:“我知道父親定然惱我,父親若是想打,那就打吧。”
“爲父養你這麼大,難道是讓你去焱王府門前給爲父丟人的嗎?”蘇啓安站在一旁,光線在他的臉上交織不定,看上去極其陰冷。
“父親,我真的太喜歡焱王殿下了。”那是一種執念,一種沒有辦法放手的執念。
對於蘇慕錦來說,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那麼喜歡司空焱,她只知道當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就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想讓他看自己一眼,也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想要取代蘇沐月站在司空焱的身邊。
“在你心裡,就只有兒女情長,沒有蘇家是麼?”蘇啓安目光陰沉地盯着蘇慕錦,冷冷地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日這麼做,以後再想嫁入皇家會有多難?”
沒有哪個皇子會想娶一個喜歡自己皇叔的女人。
就算娶了,那也是不可能再有正妃的可能。
“父親,現在蘇沐月不是已經昏迷不醒了嗎?”蘇慕錦好似想到了什麼特別棒的主意,突然伸出手抓住蘇啓安的胳膊,急聲說道:“父親,只要殺了蘇沐月,然後我去替代她,不就能得到焱王殿下的青睞了嗎?”
“你瘋了?”蘇啓安猛地甩開胳膊,將蘇慕錦甩到一旁,冷聲問道:“殺了蘇沐月?你也真敢想,她現在是昏迷不醒了,可是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蘇慕錦聽到蘇啓安的話,不禁面如死灰。
的確,蘇沐月現在昏迷的事還是因爲蘇啓安告訴她,她才知道的。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京城,只有極少一部分的人知道真相,其他人大概都以爲蘇沐月不在京城而已。
“父親……”蘇慕錦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父親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錦兒。”蘇啓安看到蘇慕錦這副模樣,不禁眯起眼睛,思索良久才問道:“你真的只想嫁給焱王殿下麼?”
“真的,父親!”蘇慕錦聽到蘇啓安這麼說,頓時激動地抓住蘇啓安的胳膊,急促地點頭說道:“只要能嫁給焱王殿下,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就去以色侍君吧。”蘇啓安低頭看着呆愣住的蘇慕錦,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能成爲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那麼遲早有一日司空焱也會跪倒在你面前,等到皇上的身子愈發不好,你也可以藉助很多機會接近司空焱……錦兒,你明白爲父的意思嗎?”
“父親,你……你讓我進宮?”蘇慕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蘇啓安問道:“可是,大姐姐不是已經進了宮嗎?爲什麼父親還要讓我入宮?父親有沒有想過,如果皇上這一輩子都不寵幸我呢?”
“錦兒,人做事,總要有得有失。”蘇啓安蹲下身,看着癱坐在地上的蘇慕錦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司空焱,除非你有更高的手段,否則窮盡一生,你也不可能得到他,難道你不好好考慮下嗎?”
……
此刻,唯一最爲安靜的大概就是蘇沐月了。
只是在她的夢裡,可完全不安靜。
因爲此刻,司空景雲就站在她的對面,一邊脫去外衣一邊說道:“今日早朝,父皇還問起你,說最近都沒有見到你,不知道你的身子有沒有大好,你若是覺得好了,我們明日一起進宮可好?”
“你來這裡做什麼?”蘇沐月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司空景雲,不知道爲什麼,她雖然已經知道太子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她的心裡總覺得十分奇怪,當下有些抗拒地說道:“當初皇叔對你那麼好,你現在爲什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小沐月,你在說什麼啊?”司空景雲穿着裡衣,走到她面前,低着頭看着她說道:“皇叔之前與我也不是多麼相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父皇自然不願別人再提起,小沐月,就算本宮在寵你,你也不能犯了大忌,知道嗎?”
“司空景雲,你出去。”蘇沐月聽到司空景雲這麼說,心下頓時升起一股煩悶,冷聲道:“我不想看見你。”
明明不對的。
在她的印象裡,司空焱對司空景雲一直以來都很好,可是司空景雲爲什麼要這麼說?
“小沐月。”司空景雲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說道:“你是怎麼了?自從你這次昏倒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對本宮非常不喜,本宮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本宮,本宮試着改好不好?”
“司空景雲,我要見司空紫黎。”蘇沐月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見司空紫黎,她只是想要避開面前這個人,因爲她覺得自己看到他就十分心寒,完全是一點也不想跟他說話,所以堅持地說道:“現在就要見。”
司空紫黎打着哈欠趕過來的時候,蘇沐月抱着自己躲在角落裡一句話不說,一雙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着司空景雲,好似在防備他一般。
“你來了正好,去勸勸你皇嫂。”太子看到司空紫黎出現,不禁嘆了口氣,轉身披了外衣離開了。
“蘇沐月,你幹什麼?”司空紫黎轉頭看到太子離開,這才快步走到蘇沐月面前,蹲下身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司空紫黎,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蘇沐月一把抓住司空紫黎,她是有夢魂的人,這樣的人即便是被築夢者影射,也不會忘記任何事,“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