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有沒有人,上去才知道啊!”許菱兒拉着蘇沐月便往禁地飄了過去,隨口問道:“話說回來,這裡爲什麼是禁地?而且你怎麼知道這裡是禁地?”
“你剛纔沒看到?”蘇沐月一臉迷惘地看着許菱兒,指着剛纔她們經過的大石頭說道:“那不是禁地兩個字?”
許菱兒頓時有種你騙我,我不想理你的感覺。
二人飄到了方纔那抹光亮出現的地方,赫然發現了一個山洞。
“看來是有人闖了進來。”許菱兒也不知道我沒事自己要壓低聲音說話,這大概是人的本能吧?
很多時候,人在明知道別人聽不到自己說話的情況下,到了安靜的環境裡還是下意識地會壓低聲音說話,許菱兒很顯然就是如此。
“進去看看再說。”蘇沐月倒是正常了許多,直接就往裡面走,結果一把被許菱兒拽住,有些詫異地回頭問道:“怎麼了?”
“你看……”許菱兒努了努嘴,結果想起來蘇沐月看不到,這纔有些無奈地說道:“山洞入口的地方有專門針對命魂的禁制,若是咱們過去,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你覺得這種東西能困得住我?”蘇沐月隨手一揮,再次轉頭問道:“還有麼?”
“沒了。”許菱兒一臉無奈地說道:“知道你厲害,可你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這裡是禁地,連個禁制都沒有,算什麼禁地?”
“那等我們出去,再下禁制。”蘇沐月隨手又是那麼一揮,徑直朝裡面走了過去。
許菱兒再回頭,赫然發現方纔消失的禁制不僅重新出現,甚至比方纔更復雜,當下不禁嘀咕道:“幸好一開始就沒有跟這個人作對,簡直是瘋子。”
“快走了。”蘇沐月轉頭喊了許菱兒一聲。
許菱兒連忙跟着跑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地說道:“這山洞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
“可不熟悉麼?”蘇沐月面無表情地說道:“就是你們家的那個山洞。”
“哎?”許菱兒一愣,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吧?”
“現在來看,你們後來建的房屋是依託最初盜夢一族的山門所建,若是兩脈真的是水火不容,又怎麼可能將山門交給你們盜夢之眼的掌門呢?”蘇沐月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者說,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事情我們不知曉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跟蘇沐月熟悉了以後,許菱兒說話也隨意了許多,因爲牽扯到自己,於是更加激動,一門心思地往前走,惹得蘇沐月在後頭不禁說道:“你小心點。”
“我……”許菱兒剛想回頭說什麼,卻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一個閃身,這才發現石室門口竟然守着兩個大漢,而她剛纔就差點撞到那大漢的身上。
“還找人守着?”蘇沐月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還禁地呢,這麼多人在這叫什麼禁地?”
“蘇沐月!門上有禁制!”許菱兒看到石門上隱隱約約的禁制,低聲道:“應該是祖師下的禁制,有年歲了。”
“你現在還有心情感慨這個?”蘇沐月白了許菱兒一眼,隨後只是在石門上輕輕一抹,那些禁制便悄然消失了。
“我發現,蘇沐月你在盜夢一族也是近似於神祗一般的存在。”有些感慨地搖搖頭,許菱兒跟着蘇沐月走進了石室,只是進入石室之後,許菱兒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蘇沐月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忍不住拉住了許菱兒的手,低聲道:“菱兒,這是以前發生的事。”
饒是蘇沐月這麼說,但是也很難對面前的慘景做出解釋。
六個盜夢之眼的大長老被綁在鐵柱之上,身上遍體鱗傷,很顯然是受過酷刑了。
而坐在中間的那個人,正是陳溘然手底下最爲信任的人,郎楚。
“郎楚,你破壞兩脈同宗的規矩,若是讓大長老知道,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六個人很顯然是被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破碎,聽上去格外讓人揪心。
“這裡是禁地。”郎楚淡淡地說道:“你們擁有盜夢之眼,明明能夠找到當初祖師爺留下的寶物卻知情不報,你們以爲主子會放過你們嗎?”
“我們早就脫離了歃血閣,你們竟然混入盜夢一族,將我們折磨至此,遲早會遭報應的!”
說真的,聽到這個長老的話,蘇沐月只覺得自己抓住許菱兒的手也漸漸恢復了熱度。
不是盜夢一族的人禍害同宗一脈盜夢之眼的族人,而是歃血閣。
許菱兒微微舒了口氣,轉頭看向蘇沐月,一字一頓地說道:“說真的,方纔我對你幾乎動了殺心。”
“感覺到了。”蘇沐月點點頭,嘆口氣說道:“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有血契在身,你若是想殺我,必然自己先被反噬。”
“若是真的跟盜夢一族有關,也許我拼死也會殺了你的。”許菱兒有的時候是個很執拗的人,例如現在,分明知道這是很多年前的事,可是因爲出現在眼前,所以便無法容忍。
“菱兒,我希望你遇到任何事,一定要冷靜。”蘇沐月並沒有接這個話,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且聽聽這個郎楚到底是想找什麼吧……”
“歃血閣是你們想要脫離就脫離的?”郎楚託着下巴,翹着二郎腿,淡淡地說道:“幾把老骨頭,若不是需要合你六人之力找到那個地方,你以爲主子會留下你們的性命嗎?”
“郎楚,你這輩子也休想找到那個地方,我不會幫你的!”很顯然,這六人中有不願意受刑的,但是也有硬骨頭,可偏生要找到那個秘密所在的地方必須齊集六人之力,一時間郎楚很顯然也很焦灼。
“來人。”郎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揮揮手說道:“把東西都給他們灌下去!”
“是!”一個大漢走了過來,手裡端着酒罈,直接朝着幾個人的口中一個個灌了下去。
“是離魂散。”蘇沐月聞到酒罈中傳出的氣息,不禁低聲道:“他們幾個人只怕要撐不住了。”
“這個郎楚到底在找什麼?”許菱兒有些不解地問道:“難不成是夢境之門?”
“現在夢境之門想來還沒有出現吧?”蘇沐月皺起眉頭,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怕他們找的是另外的東西。”
“還有什麼比夢境之門還重要?”許菱兒這會已經恢復了冷靜,詫異地問道:“難不成,他們是想找到盜夢之眼一族當年遺失的聖物?”
……
蘇沐月和許菱兒遇到郎楚的時候,司空焱和蘇俊生也已經站在了陳溘然的面前。
“蘇俊生。”陳溘然看到蘇俊生出現,似乎沒有絲毫的詫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說道:“當初茗荷說你們是雙胞,我一直沒有相信,原來是真的。”
“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甦醒了?”蘇俊生看着陳溘然,好似有些不解地問道:“那你爲何這纔出來?”
“那個時候只是茗荷絮絮叨叨跟我說話,而我偶爾會清醒幾分。”陳溘然微微一笑說道:“看來,司空焱你很聰明,知道找蘇俊生來對付我。”
“本王倒是想自己對付你。”司空焱淡淡地說道:“只不過,你也清楚,本王素來對這些不太明白,所以無從下手。”
“焱王殿下素來知人善任,我想就算你自己什麼都不懂,也一樣能夠解決問題。”陳溘然笑着說道:“說真的,一開始我並沒有打算對付任何人,我只是想救回自己心愛的人而已,司空焱,難道你不是最應該懂得這樣的感覺嗎?”
“懂,但是本王並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司空焱掃了蘇俊生一眼,隨後淡淡的問道:“若是你有興趣,不妨跟我們說一說,也許我們能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
“你們想聽,那我自然也會說。”令人驚訝地是,陳溘然似乎並沒與打算拒絕跟他們聊起以前的事。
司空焱其實也覺得奇怪,之前來每次都是惡語相向,即便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可是對於殺氣,司空焱向來敏感,所以很清楚陳溘然有幾次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只是這次帶着蘇俊生來,陳溘然的態度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難道說蘇俊生於陳溘然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不過,陳溘然也沒有讓司空焱想很多,只是擡頭看了看天,這才幽幽地開口道:“若是想知道當初發生的事,恐怕要從我第一次遇到蘇九開始聊起了。”
“你遇到蘇九?”司空焱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陳溘然,有些遲疑地問道:“你難道一直都沒有死嗎?”
“看來,蘇沐月也遇到了蘇九。”陳溘然的腦子轉的非常快,至少在司空焱看來是這樣的,他不過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疑惑,但是陳溘然很快從他的反應中推測出蘇沐月跟自己提及過蘇九這個名字,否則自己不會這麼想,一時間,司空焱倒是覺得陳溘然真的是個十分不錯的對手。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倒是也無關緊要。”陳溘然並沒有追根究底,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們可知道,盜夢之眼一脈有個早就失傳的聖物,叫做琉璃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