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你嘴裡噴糞了是不是!”王若珂最看不慣人家欺負自己親近的人,當下指着陳怡怒罵道:“別以爲你仗着你祖父疼你就無法無天,今個兒你要是不好好道歉,我跟你沒完!”
“呦呵,王若珂,跟縣主做了朋友就是不一樣啊,膽子都肥了!”陳怡嗤笑一聲,看着王若珂說道:“人家常常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結果主人沒發話,狗就開始咬人了?還真是忠心的很啊!”
陳怡,大學士陳順的嫡孫女,因爲自幼習武,一手鞭子使得天花亂墜,倒是頗爲唬人。
陳順與帝師向來意見不合,以至於連帶着下頭的孫輩見了面也是劍拔弩張,特別是性格囂張的陳怡,每次都要讓王若珂難堪幾分,好似才能舒坦。
蘇沐月的目光掃過地上被長鞭抽出來的深深痕跡,突然眯起眼睛說道:“陳怡,你是不是每晚都尿牀?”
本來圍在陳怡身邊的那些世家小姐大都是看熱鬧,這會突然聽到蘇沐月這麼說,下意識的全都看向陳怡。
“蘇沐月,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陳怡很顯然也沒有想到蘇沐月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張臉臊得通紅,頓時怒聲道:“我看你是嚇傻了吧?”
“如果我沒猜錯,你每晚都做夢出恭,然後就會尿牀,這事情按理來說倒是也沒什麼,可惜你都十六了,你說若是你未婚夫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竟然夜夜尿牀,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蘇沐月冷冷的挑眉看向陳怡,嗤笑一聲說道:“你要是惱羞成怒,就儘管放馬過來,倒是我孤陋寡聞,這京城世家小姐見面問安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蘇沐月,你不要以爲你是縣主我就怕你!”陳怡突然將鞭子朝着蘇沐月的臉甩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我就看看你這個縣主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敢覬覦焱王殿下!”
大爺的,她那是覬覦麼?
她那是光明正大的搶人好不好?
這羣女人腦子裡裝的是屎麼?
就在這個時候,司空景雲正好陪着司空焱站在別院那座最高的小樓上,所以在二進門小院處發生的事情全被他們看在了眼裡。
“皇叔,你不去幫她嗎?”司空景雲看着那鞭子衝着蘇沐月的臉飛去,有些緊張地握着窗棱問道:“那陳怡有幾分功夫,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要吃虧的。”
“你覺得,月兒是一般的女子嗎?”司空焱泡着茶,淡淡的問道。
“可……”司空景雲還想說什麼,可很快便被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另一邊,衆人只瞧着陳怡將鞭子甩了出去,有膽小的少女已經偷偷捂住了眼睛,唯恐看到什麼血腥的畫面。
要知道,陳怡之前可用這鞭子打傷過不少惹到她的人,甚至連有的官家小姐也被抽過,可到頭來陳怡什麼懲罰都沒有,使得她這些年更加我行我素。
“珂兒,躲開點!”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蘇沐月不僅沒有躲開,反而飛快地欺身而上,身形敏捷地躲過了那一鞭子,沒等陳怡再擡手,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陳怡面前。
“啊!”陳怡還未反應過來,蘇沐月已經一腳踹在了她的腹部,直直地飛了出去。
蘇沐月一個勾腳,將陳怡掉落的鞭子撿起來,隨後嗖的甩了出去,衆人只瞧着那鞭子在陳怡腰間纏了一圈,隨後人已經被蘇沐月拽了回來。
而下一刻,蘇沐月突然一把抓住被自己拽回來的陳怡的頭髮,右腿膝蓋直接撞在了陳怡的臉上,衆人只聽到咔擦一聲,眼見着陳怡的鼻子就那樣被撞歪了!
這些世家小姐雖然也有不少習武的,但是從未見過如此簡單利落的打法,有些癡迷武術的姑娘甚至下意識地拍手叫了好!
只不過,這也不過剛剛開始。
“蘇沐……”陳怡被打的昏頭轉向,可她知道自己被蘇沐月落了面子,當下不顧自己滿臉的血跡,張嘴就要罵,只不過隨着胳膊上一陣劇痛傳來,她的罵聲瞬間變成了慘叫聲。
蘇沐月一腳踩斷了陳怡的右臂,隨後拍拍手,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到幾乎沒了氣息的陳怡說道:“看來蘇慕錦沒有告訴你,我的確會武功,而且功夫還不賴。”
陳怡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她竟然什麼都知道!
“你跟蘇慕錦交好,整個京城都知道,只不過,替人打抱不平之前先估摸下自己的斤兩,省的出來丟人。”蘇沐月一腳將那鞭子踢進了荷花池,冷嗤一聲,轉身朝着王若珂走去。
只是走了沒幾步,蘇沐月好似感覺到什麼一般,回頭朝着司空焱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後有些迷茫的摸了摸頭,難道自己感覺錯了?
方纔明明感覺到那是司空焱的目光啊?
“這丫頭是屬什麼的?”雖然明知道隔着那麼遠,蘇沐月看不到自己,可是司空景雲還是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轉頭卻發現司空焱竟然離開了,不禁嘟囔道:“皇叔做什麼都是神神秘秘的。”
只不過,當司空景雲的目光再次落在蘇沐月身上的時候,不禁有些出神。
他還真的是低估了蘇沐月啊……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這個時候,四五個男子出現在小院裡,其中一個看到地上的陳怡,頓時驚呼一聲,“妹妹!”
“陳怡?”站在那人身邊的男子也快步走了過去,在看到陳怡這般悽慘的時候,不禁怒聲問道:“誰做的!”
“月姐姐,那個穿白色衣衫的男子是陳怡的哥哥陳龍,抱着陳怡的那個藍色衣衫的男子是陳怡的未婚夫齊亮。”王若珂站在蘇沐月身邊小聲解釋道:“陳家和齊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怕,無妨。”蘇沐月淡淡看了齊亮一眼,這張臉,還真是讓人難忘的很。
齊家是武將世家,所以齊亮自幼便練就一雙鐵拳,但凡與他交手的人,十死九傷,基本上活下來的都不可能在練武,是個十分陰狠的人。
上一世,齊亮醉酒時偶遇自己,竟然對自己動手動腳,當時跟着自己的護衛是蘇沐月偶然救下的一個武舉人,那人性情憨厚,有恩必報,結果爲了護着蘇沐月離開,硬生生地被齊亮打死。
這一世,她還未遇到那個武舉人,卻先遇到了齊亮。
送上門來的惡人,她若是不收拾,感覺自己都對不起老天的厚愛。
這麼想着,蘇沐月眯起眼睛,看向齊亮平靜地開口道:“陳怡對本縣主不敬,本縣主不過是出手教訓下她,難不成還要跟你們知會一聲不成?”
陳龍看到蘇沐月,瞬間就明白自己這個妹妹又被蘇慕錦那個賤人給利用了,當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陳怡一眼,爲難地看向齊亮。
身爲世家公子,他們比這些女子更明白蘇沐月現在是不能招惹的人,畢竟沒有人敢去跟司空焱作對。
蘇沐月很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動起手來毫不含糊,這口氣,就是咽不下也得嚥下去。
“表哥,不就是個美娘子嘛!”就在這時,站在齊亮身後的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開了口,直勾勾地盯着蘇沐月說道:“表哥你不是一身武藝麼,直接把這個美娘子給拿下,咱們帶回府裡玩一玩豈不快哉?”
“程巖,閉嘴!”齊亮猛地直起身,怒喝一聲,對於自己這個自以爲是的遠房表弟恨不得直接掐死他,轉頭對蘇沐月拱手說道:“縣主,今日的事是我們的不是,還請縣主高擡貴手。”
“如果,我說不呢?”蘇沐月歪着頭,面色冷然地看着齊亮身後的那個陳巖,“割了他的舌頭,我就不追究。”
“縣主,今日到底是紫萱公主舉辦的賞菊宴,你先是傷了陳怡已經頗爲不敬,如今若是再動手,只怕說不過去了。”陳龍看向蘇沐月說道:“縣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後大家終歸還要見面不是麼?”
“陳龍,你以爲你威脅我,我就會給你面子麼?”蘇沐月冷嗤一聲,翻翻白眼說道:“曾經有人跟我說,陳大學士只不過是個假正經,雞鳴狗盜之事什麼沒有做過,以前我是不相信的,現在看你們這個樣子,還真是不得不信。”
“縣主,你莫要欺人太甚了!”陳龍聽到蘇沐月竟然敢辱罵自己的祖父,頓時怒吼一聲說道:“縣主污衊祖父一事,陳家絕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我們陳家一定要讓蘇家給個說法!”
“隨便啊!”蘇沐月攤開手,無所謂地笑道:“就是我蘇沐月說的,你記清楚了,到時候讓陳順親自來找我對質!”
以前她聽師父罵過陳順多次,所以她回京之後也私下裡打聽過陳順的爲人,竟然真的如師父說的那般,自然是更加鄙夷此人,她已經說的夠委婉了好嗎?
“表哥,我還以爲你們在京城享福呢,現在發現你們還不如我呢!”
那陳巖很顯然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爲他所有的心神都被蘇沐月吸引住了,要知道他在家鄉那個小地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
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所以陳巖趁着衆人不注意,竟然直接竄到了蘇沐月面前,猥瑣地笑問道:“小娘子,只要你跟我睡一晚,我保證他們不再追究你打人的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