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逃避父親樑定天把她當做賭注嫁入“豪門”,舒語默的媽媽樑若楠毅然決然地在上大二的時候就嫁給了舒爸爸,緊接着便是被惱羞成怒的樑定天登報斷絕父女關係以安撫他要討好的那家“豪門”的情緒。
樑若楠省下舒語默後,母親邊若婉礙於丈夫樑定天的緣故,不能表面上幫助樑若楠帶寶寶。所以舒語默小時候,是在奶奶和媽媽的照看下長大的,舒語默的奶奶是楊亞潔是位退休的鄉村教師,溫和又有耐心,一直待到舒語默入了幼兒園,才返回老家桐州。
長大後,雖然與奶奶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是舒語默每月都給爺爺奶奶打電話,兒時模糊記憶中對奶奶的那份親情,一直是留在心裡的。
“邊宅地方大,人也不少。爺爺奶奶來了,不會住的壓抑,咱們也能過去陪着他們說說話。”舒語默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舒爸爸卻不這麼認爲,“初一聽是好的,可是你爺爺奶奶不到城裡來,是捨不得老家,捨不得你二叔一家。”
二叔一家,的確是個麻煩。舒語默想起啃老兼啃兄族二叔就覺得煩躁,“爸爸,一樣的父母,怎麼你和二叔差別這麼大呢!”
舒爸爸嘆口氣,“你二叔本性不壞,只是太好高騖遠了。”
“您這個詞用的實在是太客氣了,”舒語默氣憤地說,“我看他是懶惰成性,吃現成的吃慣了。”
舒爸爸苦笑,不願跟女兒探討這個話題,接着說道,“寶貝,就這樣吧,如果假期有空,咱們倆回趟桐州。”
舒語默愁眉苦臉地看着爸爸,“爸爸,你有空麼?”
舒爸爸以同樣的表情看着女兒,“沒有......”
是的,即便是黃金週,這父女兩個,依舊忙得不可開交。舒語默的賽亞升級計劃在激烈緊張中進行,她幾乎整個假期都泡在辦公室裡,終於在八月十五這天,完成了歸於與她的兩項最困難的程序調試。
推開辦公室的門,舒語默看到的,是緊張忙碌的研發部。雖然說了假期不用加班,時間靈活掌握,但是大部分員工還是主動留下加班加點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用賽亞產品經理張賽亞的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越改進,發現賽亞的的缺點越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越多,越想讓它完美。”
讓一個產品變得完美,是不可能的。舒語默再次召集整個部門的員工開會,向他們傳達“顧客滿意的就是最好的”這個產品觀念。
那些製造成本不高,但是可以大幅度提高顧客滿意度的改進方案,纔是他們工作的方向。
何優見到舒語默一臉放鬆地走出來,站起身端過一盤水果,“舒董,您完成了?”
葡萄的味道不錯,舒語默滿足地又捏起一顆,“恩,完成了。大家進度怎麼樣?”
何優興奮地露出一口白牙,“整體進度能夠提前,起碼兩天!”
舒語默也開心地笑了,“月餅買了?”
“已經買了,購物卡也拿回來了。”這是何優今天出去跑了一天的成果。
舒語默點頭,拍響巴掌,“各位,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大家儘量早點回家,陪家人過節。”
辦公室內響起的,竟然是一片哀嚎。
“老大,不要啊,我還差一點,如果現在回去,明天就需要十倍的時間來做了。”
“老大,你過來幫我挑一挑腦殘問題把,我實在找不到哪裡出錯了......”
“老大,......”
求助聲此起彼伏,燕如一看着舒服吃葡萄的舒語默,不敢置信地問,“老大,別告訴我你完工了?!”
舒語默笑得十分欠揍,“恩,順利收工。所以我要回家陪老爸吃月餅,看月亮了。”
“怎麼可能!”王娜不可思議地抓住亂糟糟的長髮,老大攔下來最難的兩個部分,她居然完工了!
關茂再一次痛哭流涕,“什麼學霸精英,跟老大比起來,我就是垃圾啊垃圾!”
張賽亞則迫不及待地跑過來,“舒董,您的那一部分,可以讓我先睹爲快麼?”
舒語默點頭看着他一頭扎進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對癲狂的手下們放炸彈,“作爲部門福利,何秘書今天採購了月餅,一人一盒,走時別忘了帶。還有......”
舒語默拉長語調,研發部的一幫面容敲錯的男男女女,不約而同地回想起怡和餐廳,開始吞嚥口水。
“今晚六點開始的,翠蒼山的露天賞月音樂會,大家都知道吧?”
“砰砰砰!”衆人的心臟狂跳,“知道!”
舒語默笑了。
這幫只懂寫代碼的枯燥無趣的碼農們,急了,“老大,你倒是說啊!”
“沒人兩張票,過期作廢。”
“嗷嗷嗷!”研發部再次炸了鍋。翠蒼山音樂會啊,老大居然弄到票了!
關茂忽然蹦到椅子上,拿着手機大聲念起來,“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媽的,寫的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帶着戒指過去,聽着音樂看着月亮,背詩求婚!嗚嗚嗚~,老大,如果成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一陣狂笑後,燕如一立刻給出良心建議,“這個不好,你還是背《明月幾時有》那個,那個好,應景!”
王娜鄙視地看了燕如一一眼,“沒見識,人人都會的,能迷倒女朋友?”
燕如一針鋒相對,“人人都會?你背一個給我聽聽!”
“傻子才背給你聽!”只記得兩句的王娜當然不上當。
“就知道你是非人類!”燕如一得意地跑到舒語默面前,伸出手,“老大,票!”
翠蒼身的音樂會,請了三位國內知名的音樂人到現場演奏,古箏,琵琶,鋼琴,流暢美妙的音樂,伴着玉盤升起,在山邊的湖畔盪出金色波紋,簡直不要太美好。
舒語默把頭靠在爸爸肩膀上,陶醉地望着月光。舒爸爸自然地偏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無聲的親情在無邊的月色中蔓延着,一直蔓延到羅燿的夜視鏡內。
一身暗黑色夜間作戰服的羅燿,視線在小丫頭陶醉的臉上停了十幾秒,才把夜視鏡對準舒語默不遠處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胖子,接過旁邊戰士手中的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