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秋楓的心騰騰地跳,臉上傷心欲絕,“語默不會這麼做的。就算她要做,我也不走,如果我死了能讓她心裡舒服一些,那也好,都怪我,如果我當時能拉住姑父,姑父就不會摔下去,就不會住院,語默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都是我不好。”
“我的傻小姐!”邊翠記得團團轉,“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呢,你纔多大力氣,怎麼可能拉的住先生!你快走吧,小姐生氣了,現在連邊宅也不回,還不讓蓅叔派人去醫院照顧先生,甚至連探視都不讓呢。”
樑秋楓垂下睫毛,開心着舒語默與邊宅的人關係疏遠了,“都是我牽連了你們,對不起。”
樑奇夏聽姐姐說完,皺起眉頭,覺得這裡邊有事情,可一時之間,他也理不出頭緒。
不到中午,舒語默的爺爺舒秋實、奶奶楊亞潔和叔叔舒成武就到了,三個人進去看過還“昏迷”着的舒爸爸,懸了一路的心都揪了起來。
舒語默略去舒爸爸做過手術的事,簡單說了前面的情形,“我請人去找醫生了,只要能找到醫生,立刻動手術。”
一臉皺紋穿着舊軍裝的舒爺爺坐在病房外,顫抖着手摸出煙,醫院不讓抽,又哆嗦着放進去。舒奶奶的眼淚順着滿是皺紋的眼角刷刷地留,“那你爸爸他?”
“奶奶放心,我爸一定會沒事的,找到醫生立刻就做手術。”舒語默握住用力握住奶奶的手,再次強調,“一定會沒事的。”
舒成武皺起眉頭,他看的清楚,也聽醫生說得明白,他哥就算醒了,也會大不如前,他煩躁地站起來,“哥也真是的,他自己就是薛醫的,治病要趁早都不知道!,怎麼硬是拖到現在算怎麼回事兒!非要看着爹孃白頭人送黑頭人是不是!”
舒爺爺啪地一拍座椅,“不會說就別說,滿嘴噴糞!”
“我胡說什麼?爹你知不知道,這樣的病房一天就得好幾萬塊錢!”舒成武想着流水一樣出去的錢,就覺得肉疼。
七十多歲地舒爺爺被二兒子氣得腦袋疼,“你再說一句,就給我滾回去!”
舒成武氣呼呼地站起來,“我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語默!哥要早點看病就不會到這一步,語默還在上學呢,他病了,語默的學費怎麼辦?“
老家離着這裡遠,舒爸爸沒有跟他們提過自己的研究所和語默的工作,所以在舒成武眼裡,他哥就是上班的職員,他躺下了,家裡的經濟支柱也就倒了。
舒奶奶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小心打開把裡邊的存摺塞進舒語默的手裡,“多少錢咱們都治,這裡邊是四十三萬五千塊錢,是你爸這些年給我的,你拿着去交醫藥費。孩子,別怕,凡事有我和你爺爺呢。”
舒語默拿着燙手的存摺,真想告訴爺爺奶奶,爸爸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可是叔叔那張嘴,讓她不敢說。
“奶奶,錢真的夠用,這是爸爸給您二老養老的,您收好。”舒語默把存摺塞給奶奶。
舒成武看着存摺回到老孃手裡,心才放下去。
舒語默看着三人風塵僕僕的模樣,“爺爺,奶奶,二叔,爸這裡有特護守着,咱們去吃午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們回家好好歇息。”
二叔年輕還好,爺爺奶奶歲數大了,趕了一天一夜地路,哪裡受得了。
舒爺爺搖頭,指着旁邊的兩個大編織袋,“你去讀書,我們在這裡守着,鋪蓋都帶過來了。”
這纔是至親,舒語默鼻子發酸,“爺爺,奶奶,特護病房裡不讓陪牀的,咱們回家去睡吧,家離着這裡不遠的。”
“爹,您跟娘回去,我在這門口打地鋪守夜,白天語默有課去上課,沒課再過來。我們倆足夠了,語默,回頭把請地特護也撤了,咱們有人,不花那個冤枉錢。”舒成武也勸。
兩個老人不肯走,最後還是牧天原出面,說這一層的特護病房不允許在樓道里留宿,一家人才跟舒語默下了樓。
見到侄女的豪車,舒成武眼睛就瞪大了,“這車得八十多萬啊,語默,這是你的?”
“恩。”舒語默把行禮放入後備箱,“二叔,家裡還有一輛車,回去我把鑰匙給你,你來回醫院也方便。”
舒成武立刻笑了,“好,好。”
舒語默先帶着他們吃過午飯,就開車回邊宅,不想還沒進去。舒爺爺看着敞開的大門和門邊明顯素質很高的保安,就不讓往裡走了,“你們搬家了?不是剛在一個叫景和林區的小區裡買了樓房?”
“不是搬家,這裡是我外婆的家,外婆去世後把這裡留給了我。”舒語默解釋,“這裡有保姆,有他們照顧您二老,我才放心。”
舒成武看着門內明晃晃的小樓和石雕,眼睛都花了,“這麼大的宅子都是你的了?語默,這可值老了錢了,怨不得你爸住一天好幾萬的病房,你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去景和林區。”舒爺爺發話了,“就算你外婆把這裡給了你,這也不是咱們家。”
舒奶奶也堅持,“語默,看到這老些人,我心裡也不踏實。”
兩個老人都這麼說了,舒語默立刻調轉車頭,回景和林區。邊蓅見到小姐連大門都沒進就又離開裡,心中忐忑不安,想跟過去,又怕惹得小姐更不高興,只能緊緊握着手機,等待命令。
景和林區的房子雖不大,但也是三室兩廳的。舒語默把主臥和書房收拾出來,讓爺爺奶奶和二叔住,讓他們在家洗澡休息,自己又跑去超市買了日用品和蔬菜肉類水果回來把冰箱塞滿。
兩個老人洗過澡換了乾淨衣裳,就要去醫院陪着兒子。舒語默死活勸住,才拉着舒成武又回到醫院。
在樓下的大廳裡,見到拎着果籃的袁浩初。袁浩初見到舒語默,快步走過來,看着舒語默憔悴的小臉,心疼得厲害,“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舒叔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