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語默回家躺在牀上後，給羅燿發了個呆呆的微笑表情包。
罕見的，羅燿立刻回了：？
原來他一直在等着呢，舒語默抱着手機開心地笑了。然後，只是因爲她回的慢了，羅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屋裡就有她一個人，舒語默還是鑽進被子裡矇住頭，才接通電話，小聲問，“你不忙？”
“恩，回來了？”小丫頭的聲音多了情人之間的親暱，輕鬆地就舒展了羅燿的眉頭。
“恩。”舒語默聽着他的聲音，也想他，明明才分開兩天而已，就已經很想，很想了。
“怎麼樣？”羅燿見她不說話，於是接着問。
“算是說開了吧。”舒語默閉上眼，她看得出袁浩初的吃驚，難受，掙扎，自己心情也不好受。或許，袁浩初對她的感情，比她想得，要深一點。
還好，現在說開了。
夜很靜。羅燿合上作戰圖，站在窗邊，輕柔地說，“語默。”
“嗯？”
“你心裡不舒服？”
舒語默提起精神，輕鬆地說，“還好，我沒事。”
羅燿抿抿脣，明白了爲什麼軍中有了女朋的男兵都成了抱着電話的話癆，因爲他們出不去，無法陪伴，只能在電話裡瞭解對方，傾聽對方的生活。縱使堅強沉默如羅燿，也忍不住話多了，“你小時候那樣，挺不錯。”
舒語默眨眨眼，“什麼樣？”
“嘰嘰喳喳的，什麼話都說。”羅燿慢悠悠地。
舒語默停頓了許久。媽媽去世後她和爸爸都學會了隱忍，學會了壓抑情緒，嘰嘰喳喳這樣的她，對舒語默自己來說已經很陌生了，“那樣子不惹人煩麼？”
“不會，聽你說話，很舒服。”羅燿第一次直白的表達對舒語默的讚美。
舒語默在被子裡翻滾偷笑，羅燿敏銳的耳朵，捕捉到電話那頭所有的聲音，想到她的動作，喉結滾動，眼神暗了，“你睡在哪裡？”
“書房裡，不冷的。”舒語默有小手指撓着被子，“我沒敢跟爸爸說咱們兩個的事情。”
“爲什麼？”羅燿順着她的話問。
舒語默不自覺地有點撒嬌，“他會笑我。”
“前天晚上他沒有發現你的脣是腫的？”繼續閒聊。
“沒有呢。”舒語默很慶幸，“其實我爸有些事情上傻傻的，他對生活的很多細節缺少關注，有時我吃飯一半，進屋換件衣服再出來他都不會發現。”
“那，下次我可以再過分點。”羅燿眯起眼睛，逗着她多說話。
......
聊了很久，小丫頭把今晚的整個經過都講了，還念念叨叨地說了很多她心裡的想法，說着說着，就挨着電話睡着了。
羅燿靠在凳子上，聽着她綿長的呼吸，想着她睡着的樣子，心裡踏實。幸好早了一步，否則他就要從袁浩初身邊搶人了。
把手機放在桌上，羅燿翻開面前的檔案，繼續查找資料。
陪伴他的，是小丫頭輕微的呼吸聲。
陪伴她的，是羅燿翻書的聲音。
直到熄燈號吹響之前，羅燿才掛斷電話。
第二天，吹響起牀號後，羅燿一分半鐘就整裝到操場參加晨訓。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是笑得曖昧，羅燿的心情也格外地好，跑完步用過早飯。羅燿拿着一摞資料，去找狄慶輝。
“暗影已經確認，c-1就是咱們部隊的退伍兵孤狼，當天晚上潛入醫院的女人，可能就是C區排名前十的唯一女殺手c-3。結合邊蓅和卡西的描述，這個c-3可能就是當年和卡爾、孤狼一起參加巴哈馬攀巖訓練的亞裔女人。我根據他們的描述和醫院的視頻監控，做了這副畫像。”羅燿把畫像遞過去，“這張圖，可以傳給特警隊的木葉，看他那邊有什麼線索。”
狄慶輝接過，畫像上是一個面容冷淡，五官平常，混在人堆裡也顯不出的女人，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眼神，很沉，很冷，符合殺手的特徵。羅燿又說了一句，“這樣的人，一般會帶墨鏡。”
“估計木葉那邊不會有什麼收穫。按照灰色組織的做風，c-3作案之後一定會立刻隱藏，至少半年內不會出現在本地。”狄慶輝皺起眉頭，“通過暗影的消息，可以明確灰色組織是一個專門從事暗殺、綁架等非法行動的傭兵集團。他們通過線人或網絡接單，用比特幣交易，組織紀律嚴明，殺手素質很高。只要對方出得起價錢，他們什麼任務都接，這樣的集團，必須儘快剷除！”
羅燿接着說，“c-3可能不會立刻離開，從她在醫院的表現可以看出，此人對自己的化妝術極有信心，而且直覺非常敏銳，自傲。她而接下線醫院刺殺任務後，到住院部發現任務難度大後立即撤退，並沒有後續跟進。這說明刺殺不是她此行的主要任務。”
狄慶輝點頭，“有道理，你接着說。”
“執行了上封下達的滅殺尚艾青的任務後，她應該會潛藏幾天，然後繼續原本的任務，或者由埋伏在建築樓中的狙擊手繼續執行任務，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個不會離開。”羅燿確定地說，“至於他們的任務是什麼，無法確定。”
狄慶輝覺得揪心，“灰色組織接的任務，一定不小。”
羅燿搖頭，“也不一定。c-7上次接的撞傷許長右之子的任務表明，他們的任務可能是多樣化的，殺手可能有一定地自主選擇空間，再或者，尚艾青的地位在灰色組織不低，所以能夠直接指揮他們。”
狄慶輝想了想，“嚴查尚家，尋找c-3的出入記錄，還要提醒警方注意警戒。暗影那邊怎麼樣？”
羅燿眉頭稍稍舒展，“好多了。”
暗影的確好多了，他的胳膊和上半身都有了知覺，能夠坐起來自己用筷子吃飯。只是他的右腿還沒有知覺，米濁說，他的右腿很難恢復了。
特種兵，速度快得向風，隱蔽跟蹤能力一流的特種戰士暗影，失去了奔跑的腿，黯然地坐在病牀上，他的對面坐着前女友，蘇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