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燿想到前幾天在學校滿口見到的那一幕,“那個男孩子不錯,心正,脾氣好,能力也不差。”
周燕沒想到兒子居然瞭解,“那白牧能跟了他也不錯。”
羅燿立刻搖頭,“就白牧現在的樣子,還配不上他。”
周燕的好奇小被勾了起來,“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見一見了。”
羅燿微笑,“那孩子也在軍校讀書,他有個偉大的母親,以後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對了,我看她的手有凍瘡,媽有沒有簡單有效的治療凍瘡的方法?”
被羅燿記掛的單丁香,忙活到十點,正收攤騎着三輪車回家。今天生意很好,她賣了兩百多個煎餅,一個煎餅除去成本能賺兩塊錢,一早上賺了四百真的不少了,單丁香很開心。如果能保持這個數量,一個星期置辦這三輪車的錢就回來了,以後就是純賺的。不過,過幾天別人見她生意好,也會開始賣煎餅,她的生意就會變差,如果一早賺不到一百塊錢,她想着就換個地方......
她的丈夫郭毅,和十幾個剛入職的員工,正坐在培訓室裡聽公司的培訓師講解公司物流管理信息系統的操作方法。對這些高科技的東西,郭毅很陌生,怕自己一遍學不會,就用手機錄像,用筆記錄,一遍不會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他下定決心要順利通過培訓考試,上崗成爲正式員工。
郭尋則揹着大揹包,在羅燿的老家的山村待了三天,才從羅家的一個親戚那裡弄到羅燿父母年輕時候的相片,給張師傅發過去。出了山村,郭尋在山口等了一個小時,等到破舊的客運汽車,直奔縣城的小汽車站買票去下一個目的地,調查老倉庫的事情。
剛上車,郭尋就收到了田莫宇的電話,“尋子,我現在到深圳了,按照你的經驗,我怎麼找更快一點?我現在兩眼一抹瞎,轉悠了兩天一點收穫也沒有啊。”
兩天怎麼可能會有收穫,郭尋笑了,“先找片老城區住下來,觀察兩天人流情況,再找地方貼尋人啓事,半夜貼,別讓人抓住;然後跟當地的上點歲數混熟了,問問情況;如果能跟派出所的老民警攀上交情更好,不過這個有點難。很多地方挺排外的,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田莫宇記在心裡,“我做事你放心,深圳這塊交給我就行。你現在幹嘛呢,工作找到沒有?”
郭尋沒瞞着他,“我剛從羅隊長的老家出來。對了,這裡人的說,前天有人來調查過羅隊長的父母,還專門找他還在世的奶奶和幾戶走得近的親戚問了不少問題,聽他們描述,那倆人不像是部隊的。他們給錢讓村裡人封口,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套出點消息。墨子,這幫人跟你們家有關麼?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在想知道除了我們家,還會有誰對羅隊長的身世感興趣。如果不是你們,我就順着這條線查下去,或者直接告訴羅隊長了。”
田莫宇直接肯定是他家裡乾的,“我這幾天沒跟家裡聯繫,不過我媽打電話問過我羅燿老家在哪兒,我問問再告訴你。”
放下電話,田莫宇把麪湯倒進嘴裡,立刻打電話給老爸,上來就不客氣地問,“你們派人去羅燿的老家了?”
正在開會的田連升被兒子問愣了,“沒有。”
田莫宇的眉毛擰成兩條蛇,“那我媽爲什麼問我羅燿老家的地址?如果不是你,就是我媽!爸,丁香姨他們一家子夠不容易了,你們別再添亂了,行嗎?”
田連升陰沉着臉看了一眼妻子,繼續問兒子,“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你問我媽吧。”田莫宇掛斷電話,站起來大步走了,按照郭尋說的,去找老城區。
連心集團的會議室裡,公司的高中層都看得出董事長接了個電話後臉色不好,大氣都不敢出。坐在副位的蔣素心以溫柔的目光詢問丈夫,田連升壓住火,“繼續!”
散會後,田連升把蔣素心留下,直接問,“你派人去羅燿的老家了?”
蔣素心眼睛一轉,就見田連升猛地一拍桌子,“說實話!”
蔣素心的心臟一緊,“是。我派了兩個人過去問他家的情況。我看你和媽爲了這件事操心,也想幫點忙。”
“爲什麼事前事後都不跟我說?”田連升的臉色略微緩和。
蔣素心低着頭,“因爲打聽的結果是,羅燿就是那家人的親生兒子,我覺得既然不是,就沒提......這件事是丁香姐跟你說的?對不起,生哥,我是不是又好心幫了倒忙?”
田連升沒回答,“你派誰去的?把人叫過來。”
蔣素心擡頭看着丈夫冰冷的臉,眼中凝聚淚水,“生哥,你叫他們過來要問什麼,問我就可以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田連升皺起眉頭,“我只是問問,你緊張什麼?”
蔣素心含淚苦笑,“他們還在回來的路上,等他們到了,我讓他們立刻到公司來。生哥,我能出去了麼?”
“我最後再說一次,與單丁香和孩子有關的事,不准你插手。從現在起,你只負責A市新城區開發的相關工作,其他的不用你管,記住了?”田連升臉色冷硬,語氣都含了冰渣子。
蔣素心緊緊握着門把手,小聲委屈地回答,“記住了。”
這個女人的野心越來越大了,田連升按電話叫進一個心腹手下,“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夫人不允許調動安保和物流部的任何一人。”
終於要限制夫人過大的權限了嗎?不過,現在是不是有點晚了,手下人跟了田連升二十多年,曉得他的脾氣,直接說,“夫人有自己的關係網,她能調動的不只是公司裡的人。”
田連升當然知道,“黑道上你打聲招呼。其他的,把你知道的名單列出來,這件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是。”
另一邊,郭尋剛顛簸到縣城的汽車站,就接到司機張師傅的電話,“小郭,那照片我看着就像是小何他們兩口子,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在哪找他們了......”
張師傅又說了什麼郭尋已經完全聽不到了,這個一米八多的十九歲小夥子,蹲在人來人往的汽車站,哭得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