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晴!”樑安安大老遠地看到走進大門的邊晴,激動地叫起來,“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邊晴停住,靜靜地站在門口,樑安安很快跑近,“邊晴,你這次出去了兩年,可把我想壞了!你不知道,A市最好美容院一級按摩師的手藝比起你來都差遠了,簡直一點效果都沒有。我最近睡不好,臉上起了好幾個小痘痘,你待會兒到玫瑰小築來,幫我按一按,去去火。”
邊晴微微搖頭,“表小姐,我現在沒有時間爲您服務,我很忙。”
樑安安瞪大眼睛,“你忙什麼?”
邊晴微笑不語,樑安安她是極其不喜歡的,以前邊宅歸樑安安的母親暫管,她忍着爲樑安安服務幾次,就跟蓅叔請假,藉着出去學習的機會一去不回,避開這個煩人的樑安安。
現在,有了小姐,她纔不會爲她按摩呢。
“我知道了!”樑安安怒氣衝衝地罵起來,“是舒語默那個小窮鬼不讓你給我按,是不是?我就知道,她小人得志,要給我添不痛快!我倒要看看,她能囂張幾天!她不過是仗着……”
邊晴的臉上陰雲密佈,“表小姐,小姐是我們的主人,當着我們的面辱罵我們的主人,你的教養呢?嚴姨就是這麼教你的麼!請你馬上離開邊宅,否則,五分鐘之後,我讓人送你出去!”
見一個下人都敢訓自己,樑安安立馬跳腳了,“我就罵了!邊晴,你別給臉不要臉,有你後悔的時候!你以爲你是誰,管家啊?笑話,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下等人罷了,還敢給我臉色看!我告訴你,我是邊宅請來的客人,趕我走,你還不夠資格!”
“表小姐,邊晴不夠,我呢?”一身暗青色管家服,挺拔俊秀的邊蒗,笑吟吟地走過來,“現在,請你馬上離開,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樑安安回頭看到邊蒗的笑臉,心中打怵,“我是跟田家外婆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走。”
邊蒗微笑着轉身,微微彎腰問隨後走過來的田老太太,“您現在要離開麼?”
田莫宇的奶奶田老太太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急,不急,安丫頭,你先走,我再轉轉。”
邊蒗轉頭,禮貌周全地看着臭臉的樑安安,“表小姐,鑑於你對家主的不敬,邊宅不再歡迎你。邊晴,送客。”
樑安安氣得眼淚打轉,瞪了一眼假裝數花瓣的田家人,大吼一聲,“誰稀罕這破院子,你們以後就是請我,我也不來!”
樑安安走後,一身暗紅色套裙的田姝君向邊蒗熟稔地說,“安安的性子急嘴巴不饒人,其實她是個善良單純的好姑娘,你們自幼就認識,不該和她置氣的。”
和氣有禮了一上午的邊蒗忽然拉下臉,“邊蒗只知,邊宅的主人是小姐,誰惹了小姐不高興,就不容於邊宅。”
田姝君一時怔住,舒語默入主邊宅短短三月,就已經這樣得人心了麼?
一身富貴的田老太太覺得邊蓅說的十分有道理,“邊蒗說的對,安安這孩子,實在是不會說話。語默我記得,小時候就是個美人坯子,心眼好,腦子活,讓人看了就稀罕。我大孫子這些天給我誇了她幾十回了,邊蒗啊,語默什麼時候回來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得仔細看看這孩子現在出落得什麼樣了。”
邊蒗笑得如沐春風,“您以後有機會見到的,宅子我爲您介紹了一遍,您看,要不要回晚晴院歇歇腳,喝杯茶解暑?”
田老太太樂呵呵地點頭,帶着女兒田姝君和兒媳蔣素心說返回晚晴院。
田老太太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喝着清心解暑的茶水,滿意地四處打量。
邊宅與別家不同,處處透着不俗,她最喜歡這樣的感覺,坐在這裡她覺得自己上了好幾個檔次,真得成了百年豪門的當家太太,比她們村裡最大的財主家的老太太,還貴氣!
田老太太的眼,又轉到邊蒗身上,這管家她實在太滿意了,脫口就問,“邊蒗,邊宅傭人那麼多,不缺你一個,要不你到我們田家來當管家吧?邊宅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蔣素心的臉色很不好看,田姝君則捂嘴呵呵樂着。
邊蒗輕笑着略微彎身,“謝謝您的厚愛,不過邊蒗是邊宅的人,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邊宅雖不缺我,但是我離不開邊宅。”
邊宅有美食,有美女,有好牀,有慢步調的安逸,他爲什麼要離開呢,錢,他又不缺。再說了,錢買的來現在這些?
田老太可惜地搖頭,退一步,“那,能不能別封上晚晴院和主宅的小角門?我想有空去園子裡轉轉,打打太極拳。”
邊蒗依舊溫和笑着,寸步不讓,“關於這一點,我想蓅叔已經與貴府說清楚了,我不需要再重複。”
田老太太還要再說,蔣素心已是不耐煩了,“媽,晚晴院內這麼大的地方,夠您轉了,咱們不是在家說好了麼,您怎麼又變卦了?”
田老太太嘟囔道,“那麼大的院子,咱們要是能隨時去轉轉,多好啊,家裡來人了也有面子不是。”
田姝君不滿地看了一眼給母親臉色看的嫂子,笑着勸說,“媽,您還是到我那裡去轉吧,出門就到,也很近的。咱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收拾好了再搬過來。”
說完,田姝君與邊蒗親切告辭,扶起母親向外走。
田老太太一邊走,還一邊嘀咕,“六百萬就租來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太不划算了,那麼大的院子,讓我轉轉怎麼了?我還能偷東西不成,家裡又不缺啥,我能幹那樣的事給自己抹黑麼!”
蔣素心走在後面,文雅有禮地與邊蒗敲定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才拉着臉離去。
恭送他們自晚晴院出了邊宅,門一關,上一刻還筆挺站着的邊蒗,立刻散架癱在旁邊的石凳上,“累死我了,沒意思。”
旁邊的傭人憋着笑,“二管家,您表現得完美極了!”
邊蒗得意地吹開遮住眼的長髮,“那是,我邊蒗,什麼時再外人面前給咱們邊家丟過人?”
傭人們用力搖頭,異口同聲,“沒有!”
您只是在自己人面前丟人而已。
“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回去歇着了。”邊蒗晃晃悠悠地向着邊晴的住處走去。見到翻看草藥的邊晴,打開雙臂,笑得一臉盪漾,“晴美人,快到哥哥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