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崇陽城四千多裡,有一座湖中島。
此時,島嶼內腹中。
陸修良眼睛泛紅,大吼道,“石修賢,你這個畜生,你就一點也不顧念舊情嗎?”
“舊情?”
石修賢面容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你竟然有臉跟我提‘舊情’二字?當初你對我下狠手的時候,可沒念什麼舊情。”
“我原本以爲你是一位好岳父,好長輩,我對你可謂是尊敬有加。可你呢?揹着我,讓你的女兒二嫁,你莫非忘了當初是誰支持你當上陸家家主之位的?”
“……岳父?”周凡眼皮挑了挑,這又是什麼神展開,周凡表示他有些看不懂了。
“什麼叫二嫁,凝兒與你既然情誼不在,重新找個良人又有何妨!”陸修良喝道,“至於家主之位,自有族老推選,還由不得一個外人蔘合。”
“外人?哈哈哈……當初是誰急着要我與這賤人儘快成婚。”石修賢狠狠地盯着陸修良。
“是你,像小狗似的祈求我爺爺,讓我與這賤人完婚。忘了告訴你,當時我就在屏風後面,看的一清二楚。”說着,石修賢哈哈大笑起來。
周凡發誓,他真的看到了陸修良那一閃既過的不自然。
看來石修賢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還有你,黃泰舟。”石修賢轉頭望向那中年男子,“我待你如兄弟,甚至讓你住我那,你我每日論道,好不自在。可你呢?背地裡卻勾搭我妻子。”
“勾搭?什麼叫勾搭?”黃泰舟喝道,“你和千凝確實是夫妻,但既然千凝不願與你在一起了,散了便散了,千凝是心甘情願跟我的。”
“心甘情願?這賤人和我是指腹爲婚,早早便成了婚,與我在一起也有百多年之久!”石修賢面容猙獰,看向那美貌婦人,“陸千凝,你可真夠狠心的,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是百年的感情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爺爺逝去,我這一脈徹底失勢了,就覺得那黃泰舟要比我更有前途,便投懷送抱?”
“石修賢,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既然不能相處了,好聚好散便是了。”美貌婦人聲音沙啞,“可誰承想,你如此瘋狂,竟要謀害於我,我也只好先下手爲強了!”
“哈哈哈……”
石修賢癲狂笑着,“好,好一個先下手爲強,原來咱們百年的感情還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話,陸千凝,我石修賢就是再混蛋,卻也記着咱們這百年來的感情,我又怎麼會來害你,你僅僅只是聽信黃泰舟的一面之詞,居然,居然……你怎麼能狠得下心?”
說着,石修賢那一張俊朗的面容已是猙獰至極。
“夫君!!”陸千凝有些將信將疑的看向黃泰舟。
“千凝,此人現在已是瘋狗之輩,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黃泰舟搖搖頭道。
“呃,打擾一下,聽了這半天,那江家與你有什麼仇怨?”周凡有些好奇道。
“叛徒!”石修賢冷冷一笑。
“老東西,石修遠,你們沒想到我還沒死吧!”石修賢冷笑着,看向一旁的華服中年石修遠,“石修遠,我這一脈三百七十二人,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他們與你流的可都是一樣的血啊!”
“老天有眼,讓我僥倖不死,從那時起,我石修賢就發誓,一定要讓你們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周凡,羽景澄,婁濟羽在一旁沒吭聲。
這種事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了。
夫妻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就此分離,另嫁他人。
這種心甘情願的事……誰也說不出什麼。
當然,只聽信一面之詞,就‘先下手爲強’的陸千凝也有些……過了,怎麼着也得弄個明白再說,當然,現在說這些也太晚了。
而這個石修遠,若真如石修賢所說,那就是畜生都不如了。
“啊~”
突然,陸千凝和黃泰舟發出慘叫,全身開始冒出血色火焰,點點血肉開始消散,就像是滴蠟似的,一點一點的落下。
“凝兒!”陸修良頓時面色大變。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肉眼可見的,這兩人身形迅速閒散,已經身死魂滅了。
“他們中了我的血神恐咒,早就是死定了。”石修賢目露痛快之色的看着那兩團還在燃燒的血色火焰,“故意留些時間,能讓我說個痛快,不至於讓真相埋藏,我說完了,他們也就得死了,能親眼看着他們死,我這心裡才痛快,痛快!”
石修賢目光中滿是瘋狂!
隨即,石修賢看向陸修良和石修遠兩人,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莫非,以爲你們逃得了嗎?”
“什麼?”陸修良和石修遠兩人面色一變。
急忙以神念查探自己的身體。
“沒用的,我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在修持血神恐咒,以我這一身修爲獻祭,合道以下,無解,七日過後,你們就安心等死吧。”石修賢語氣嘲諷道。
說完,石修賢雙目恢復了平靜,淡漠的彷彿這世間已經沒什麼能讓他在意的了,一身氣息開始迅速的降了下去。
明道境!
元神境!
化神境!
……
煉氣!
凡人!
一身修爲全散,面容也從以俊朗中年大叔變成垂垂老矣的大爺。
“前輩,救我!”陸修良面色驚懼的望着羽景澄,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
“此事,我也無能爲力啊!”羽景澄面色‘無奈’的搖了搖頭。
“咳,兩位,除非你們能找到合道境的大能,爲你們施救,否則,還是回去早些準備後事吧!”周凡貌似‘好心’的提議道。
“……”
來自陸修良的怨念+999+、黃泰舟的怨念+999+。
周凡原本還對這兩家報以同情,現在……還是不要和他搶中天大世界的靈氣了。
帶着已經時日無多的石修賢,周凡和羽景澄,婁濟羽回到了崇陽城。
當然,還有陸修良和石修遠兩個倒黴蛋,他們幾乎是哭喪着回到了崇陽城。
……
婁府。
“說吧,到底是什麼大秘密,值得我不出手。”羽景澄淡淡道。
“羽真君,多謝了,能讓我報此大仇。”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的石修賢踹氣道。
“你若在囉嗦,我現在就去把那兩人的血神恐咒給解了。”羽景澄瞥了眼石修賢。
他同情石修賢的遭遇,但同情歸同情,羽景澄可沒忘了那二十三縣無辜慘死的百姓。
“大道玉書!”石修賢看着羽景澄,一字一頓的吐出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