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羅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聽着外面嘈雜混亂的叫喊聲。
他身着整潔,甚至早已經清理乾淨了自己的身體,穿着一套正裝,明亮的眼神看着緊閉的大門。
大門輕悄悄的打開了,巴羅斯剛要開口準備嘲諷一下來襲的敵人,但是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後直接驚訝的站了起來:“老師,您怎麼過來了?”
進來的是他曾經的魔導學的老師,前任魔導士協會的會長,戴林。
“進來和你一起等待協會的落幕。”
戴林嘆了口氣,來到巴羅斯的身旁,靜靜的揹着手看着窗外。
“會長呢?”巴羅斯驚訝的問道,“他……”
“別提克羅斯那個混球了。”戴林怒其不爭的說道,“這傢伙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現在協會這裡人心惶惶,他要負主要責任。”
巴羅斯心裡呵呵兩聲,就算那位會長不跑,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要和他們一起與協會一同滅亡。
還未等到巴羅斯再多說些什麼,關閉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只是這一次,推開大門的方式是極爲粗魯的,一名渾身散發着金色光輝的人型生物持劍走了進來,看到了裡面的兩人後,二話不說就揮劍砍了過來。
“這就是天使嗎?”
老頭子戴林看着面前沒有任何表情,只將自己當作目標的天使忍不住嘆息一聲,“天國之門果然不愧是最強大的魔導器,竟然能夠召喚出大魔導士實力的天使,而且還是上萬名。”
“可惜了,如果這件魔導器還在我們手中的話,世界之壁那邊的戰場恐怕就會輕鬆很多了吧。”
天使原本揮來的劍刃忽然頓住,在砍碎戴林的防護罩的那一刻收回了手中的利劍,往後退了幾步,死死的盯着他們。
戴林和巴羅斯沒有任何開心的心情,這不是天使出了問題,明顯是控制天使的人命令讓其收手。
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見到那位幕後掌控一切的人了。
事實果然如他們所料,在他們等待的時間裡,一名又一名的天使來到了這裡,很快就將這間屋子塞下了一半,足足三十名天使聚集,龐大的聖能將這裡充斥的彷彿人間天國。
在等待了十多分鐘後,戴林和巴羅斯終於見到了他們期待見到的人——魔導士協會曾經的【明日之星】,深藍魔王的適格者,張瑩瑩的父親。
這位曾經被認定只是普通人的中年男人,在握有天國之門後,只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就將整個世界的魔導士協會的駐地摧毀,然後攻入了魔導士協會的總部。
龐大的力量與勢力,將原有的霸主摧枯拉朽一般從世界上抹去,擁有着讓世人驚歎的力量。
“我應該稱呼你張影,還是其他的什麼呢?”巴羅斯卻不相信,面前的真的是張瑩瑩的父親。
天國之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的,自從遠古時代之後,天國之門就一直無法獲得新的主人,因爲需求的資質太過恐怖的。
到如今,也就只有張瑩瑩一個人,有可能擁有這樣的資質。
而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深藍魔王纔會去尋找到張瑩瑩,讓她成爲自己的適格者。
所以,張瑩瑩的這位父親,如果真的資質驚人的話,深藍魔王肯定不會那麼堅定的選擇張瑩瑩,至少也會與其他魔導士商量一番,讓他們知道這還有一位有着極大潛力的魔導士——甚至在他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被深藍魔王選中,更早的成爲魔導士了。
張影的一切身份,都被他親自調查,確認過多次——爲了張瑩瑩,不僅是張立的身份,她身旁所有關係都經受了調查。
“我當然是張影。”張立開口說道,他對此極爲坦然,“否則的話,我又是誰呢。”
巴羅斯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戴林在一旁站着,看着面前的衝突,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位張先生,您現在摧毀了魔導士協會,那麼做好了接替魔導士協會繼續守護這個世界的責任了嗎?”
“哦?”張立輕咦一聲,他接觸到魔導士也才一點點時間,對於魔導士很多知識都還是不甚瞭解,聽到面前的這個老人的話,他感覺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
“是世界之外的黑暗之地。”正當這時,張瑩瑩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魔導士協會大部分的兵力都駐紮在世界之壁,狙擊妄圖潛入世界的魔物。”
張立聽到張瑩瑩的這番話,頓時楞了一下;“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他頓時就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一點什麼。
看來魔導士協會雖然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但是實際上還是整個世界的守衛者,保護着所有人啊。
“不,你別誤會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戴林卻在巴羅斯驚訝的目光中開口說道,“那些駐紮在世界之壁的魔導士軍團,其實已經和魔導士協會沒有太大的干戈了。”
“被派遣到那裡的魔導士,基本上都是在魔導士協會這裡的失意者,是被趕出去的人。”戴林殘忍的不顧巴羅斯圓睜的眼睛,淡然的說道,“他們離去之後,就不再和魔導士協會有任何的聯繫,頂多定時派人從這裡領取一些物資而已。而那些物資,也大都是各國輸送而來的,並且還被協會侵吞了八成以上。”
條條述說,戴林將魔導士協會的無數黑暗吐露出來,毫不留情的說道,“世界之壁那裡更多的屬於流放地,甚至如果不是魔物們虎視眈眈,他們說不定都打回了魔導士協會。畢竟這裡早已經腐朽墮落,正直之人在這裡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張立聽着戴林的話,幽幽的長嘆了一聲:“我明白了,魔導士協會果然是罪大惡極,這些上層的人士全部殺掉沒有一個無辜者。”
“而且爲了保證徹底摧毀魔導士協會,拉攏世界之壁那裡被放逐的魔導士,是最佳的方案。”
戴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一道血線從鼻孔傾瀉而下,隨後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後倒下,瞬息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