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外空中,一把飛劍搖搖晃晃的在空中飛舞着,上面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林月如和李逍遙。
“臭蛋,你幹嘛啊,速度不要這麼快啊,注意前面,別撞上了。”林月如雙手死死拽住了李逍遙的衣服,一刻不停的嘮叨着。
李逍遙額頭冒汗,努力操縱着飛劍,口中喝道:“惡女,少說兩句行不行,我才突破,御劍飛行不熟練也是很正常的。”
忽然,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山峰,其上刻着蜀山兩個大字,兩個字上透出的劍意之濃厚,就算是一些妖魔見了都要妖力失控,難以自持。
“臭蛋,蜀山誒,到了!”林月如興奮道。
李逍遙點點頭,隨即加速遇使飛劍,直接飛向蜀山,然而,飛到半空,直接撞在一個透明的阻攔上面,飛劍受此一阻,完全失去了李逍遙的控制,兩人驚叫着從空中落下,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忽然一個巨大的酒葫蘆從遠方飛來,將兩人接住,然後送到了地上,葫蘆消失,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負劍男子出現在李逍遙兩人眼前。
來人是酒劍仙莫一兮,他本來下山買酒喝,結果乍看到有人御劍撞到蜀山大陣上,還自由落體,於是順手救了一下,莫一兮看向驚魂未定的李逍遙道:“小子,御劍術誰教你的,這麼菜的技術也敢亂撞蜀山大陣,怎麼看着有點面熟?”
“這位前輩,小子李逍遙,請問蜀山劍聖可在此處,在下的師父和一位朋友都被他抓走,如今上山來尋。”李逍遙將還在原地轉圈的林月如扶正,然後對着莫一兮拱手一禮。
“你找我師兄?你還沒回答我,你的御劍術誰教的,我可不記得蜀山弟子有你這麼一位。”莫一兮表情一正,看向了李逍遙。
李逍遙再度拱手,“家師乃是高星,不知道前輩可曾聽說過。”
“哎呀,他又揹着我做好玩的事了。”酒劍仙喃喃了一句,然後眉頭一皺,看向李逍遙道:“高星是我師弟,劍聖則是我的師兄,我想我大概知道問題所在了。”
“讓他帶我們上蜀山啊,臭蛋。”林月如拉了一下李逍遙的衣服耳語道。
正驚訝的李逍遙立刻反應過來,對着酒劍仙道:“那前輩就應該是在下的師叔了,師叔,如今我師父是否還在山上,能不能讓我見見他,我有事情找他。”
“誒,別叫我師叔,蜀山是不允許私底下收徒弟的,你最好不要承認,至於你師父,他發生了一些事,如今正準備進鎖妖塔,你要去見他?”莫一兮眉頭一挑,搖了搖頭道。
“當然,請師...前輩帶我上山。”李逍遙連忙道。
莫一兮眼珠子一轉,“行啊,跟我來吧。”
莫一兮說完居然真的就帶着李逍遙兩人向着山門前去,守山弟子見到是酒劍仙也沒有阻攔,很輕易的便讓三人進入了蜀山。
“師兄,喂,師兄。”莫一兮直接帶着李逍遙兩人進入了蜀山大殿。
此時劍聖正面朝天地二字,盤坐在蒲團上,“你想要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他已經進入鎖妖塔了,鎖妖塔就在那裡,要找他,自便。”
“誒,白鬍子老頭,就是你抓走靈兒和我師父的嗎?”李逍遙怒視劍聖道。
林月如拍了拍他的肩膀悄悄道:“算下來,這可是你的大師叔,禮貌一點。”
“不用這麼禮貌,他已經被逐出蜀山了,而且你並沒有正式的在蜀山拜師,並不算蜀山弟子。”劍聖一揮手,李逍遙和林月如便被驅出了大殿。
莫一兮深深的看了一眼劍聖,然後跟着跑了出去。
“哎喲,這個劍聖脾氣這麼差的嗎?還有,師父被逐出蜀山是怎麼一回事?”李逍遙揉了揉被摔得有些疼得屁股,看向了旁邊站着的莫一兮。
“別想這麼多,跟我來吧。”莫一兮搖了搖頭,帶着兩人走出了大殿外,伸手指向遠方一座巨大的高塔,“看到了嗎?這就是鎖妖塔。”
“師父就在那裡吧,還等什麼?去找他啊。”李逍遙上前一步,躍躍欲試。
林月如直接拍了一下李逍遙的肩膀,然後道:“冷靜點,聽劍仙前輩把話說完。”
“還是這丫頭懂事,真不知道我那個師弟怎麼會選你當徒弟的。”莫一兮隨口誇讚了一句林月如,然後看向李逍遙道:“所有的蜀山弟子,都嚴禁進入鎖妖塔,但凡闖入塔中的弟子,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你師父和那個什麼靈兒現在都在裡面。”
李逍遙面色一急,忙問道:“那師父豈不是?”
“沒錯,死定了。”莫一兮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然後看向李逍遙道:“你還是別想着找他了,哎!”
“不行,我必須去找我師父,就算我修爲不如他,我也肯定能幫上忙的,前輩,請幫幫我。”李逍遙面色一沉,隨即堅定道。
“臭蛋...”林月如一驚,看向了李逍遙。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父教導我武功,救我嬸嬸,我能走到今日全仰仗他的功勞,別勸我了,惡女,你回去吧,我必須去鎖妖塔救他。”李逍遙認真的看向了林月如道。
“就等你這句話了,想進去是吧,我幫你,什麼我都準備好了。”莫一兮一拍手掌,然後正色道,隨即莫一兮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好幾樣物品一字排開,“這把佩劍呢,是我的酒仙劍,還有一個是保護你的紫金冠,引妖的十里香,驅妖的驅魔香,還有這些符咒.....你進入塔中肯定能用得上的,肯定能走到哪裡的,到時候看到你師父直接勸他回頭,不要讓他再深入就是了。”
李逍遙拿起酒仙劍道:“多謝前輩了,只是不知道你說的哪裡究竟是哪裡?”
“這牽扯到一個很複雜的故事,一時說不清楚,你只要知道遇到你師父直接帶他出來就對了。”莫一兮擺了擺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一挑看向李逍遙,“想學點有意思的嗎?”
“什麼意思?”李逍遙疑惑的看向莫一兮。
“是這個意思!”莫一兮右手並起劍指,指向了李逍遙的腦袋,一道道人影顯現在指間,隨後化作光芒全部進入了李逍遙的腦海中。
“這是....”李逍遙只感覺自己腦海中莫名多了兩種武功。
“這是醉仙望月步和仙風雲體術,是輕功和幻身的訣竅,能不正面戰鬥就儘量不要正面戰鬥,依靠這個繞過,然後找到你師父,切記切記,一定要勸他回頭。”莫一兮認真的看向了李逍遙。
“那就多謝前輩了,你說的我都記住了,現在我就去鎖妖塔。”李逍遙點點頭,感激道。
“臭蛋,我也要去,我肯定能幫得上忙的。”林月如忽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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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傳功殿
一排排的書籍秘典被莫一兮拋灑在地板上,一個青銅香爐置於中央,劍聖盤坐在一旁,雙目緊閉。
“我讓他們去勸師弟了。”莫一兮忽然回頭出聲道。
劍聖眼睛也不睜開的道:“去就去吧。”
“怎麼這樣呢,他們真的命該如此嗎?”酒劍仙直接坐在了劍聖身邊問道。
“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你也不需要知道,何必苦苦追尋下去。”劍聖搖了搖頭,一揮手,香爐中的煙雲凝聚,一副畫面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畫面中,靈兒人首蛇身面色怯怯的被鎖在一個巨大的石碑上。
“女媧後人?青兒的女兒?你....”莫一兮面色一變,隨後看向劍聖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是對他的考驗,每個人都自有其所悟,師弟的道,要他自己領悟。”劍聖站起來,負手走到了香爐面前。
莫一兮面色一怒,指向了劍聖,“什麼叫做悟,背棄自己所愛的人,讓她受痛苦,讓她嫁予他人,最後連自己也犧牲掉,這就是你所謂的悟嗎?”
“到此刻你還在執著於此事。”劍聖面色淡然道。
莫一兮劍指一併,直接飛出了殿堂,劍聖連忙御空跟了上去,兩人在空中瞬間交手數十次,劍氣激盪,最後還是劍聖更勝一籌,兩人稍微平靜了下來,落到了一處湖水上。
“看吧,這就是我的心情。”酒劍仙周身的湖水沸騰,眼瞼微閉,“什麼是上善若水,你任由自己喜歡的人,身陷險境,見死不救,這就是道?就是至善?”
“水中的道,並非是你看到的,你看水中的你,困惑使你看不清自己,你已經懂得拿起,何不能學會放下。”劍聖指着水中因爲沸騰而顯現模糊倒影的酒劍仙道。
莫一兮眼神凌厲,“如果這就是道,那就用你的道,解脫我的困擾,讓這激流停止,證明給我看,就像師父當年做的那樣。”
劍聖無動於衷,莫一兮嗤笑道:“你不敢,還是你根本辦不到?”
莫一兮轉身便要御空飛走,就在這時,一股滔天劍意在整片湖中盪漾,湖面瞬間平靜了下來,連綿數十上百里的湖水直接從源頭開始,全部都平靜了下來。
“師弟,你——悟了嗎?”劍聖揹負雙手,一步踏空,身形閃爍,消失在了原地,獨留下莫一兮一人獨自在原地發呆。
莫一兮看着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的湖面,表情一瞬間變得悲憤起來,隨後他聚攏一道巨大的劍氣狠狠的擊打向湖面,湖面直接被擊打出一道巨大的水浪,但僅僅一瞬,又重新恢復了平靜,莫一兮就這樣反覆的擊打水面,激起一道道浪花直到脫力落入水中.....
沉默半晌之後,酒劍仙的眼神堅定了起來,喃喃道:“我不信的,師弟他也從來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