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三天,李澈就和黃瀚文因爲孩子的歸屬開了證明,還做了公正。
“好了,可以發了!”黃瀚文拿着證明。
“發什麼呀,還想讓所有人都關注我們是嗎,孩子是你的,你是她唯一的父親,這不可以了嗎,還發什麼。”李澈特別的不願意。
“不發就不發,我聽你的,如今孩子七個月了,也很健康,我們一起等她的到來,我又給寶寶買了好多東西,你來看看,合適的,我們就留下,不合適的,就拿走!”黃瀚文拉着李澈的手一起漫步在故宮護城河邊。
李澈捋了捋自己的碎髮,北京的秋天很舒爽,吸一口氣,空氣都是通透心肺的。
“瀚文,有一件事情我要拜託你,我想你一定會答應的。”李澈非常溫柔地看着黃瀚文。
“什麼事,親愛的!”黃瀚文看着懷裡的柔情似的李澈特別的喜歡。
“我見到月兒了,之前她做了一件陷害封峙的事情,如今她還要再做一件,我知道封峙沒有做過,我想請你來幫我擺平這件事情。”李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桃色事件吧!”黃瀚文猜測到。
“是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一個小丫頭想通過非常手段來獲得上位,確實不怎麼光彩,我和封峙之間的是感情糾葛,我雖然恨透了他的態度,但是他還是個好官,副廳長已經不可能了,也別讓這樣的事情徹底毀了他。”李澈緊緊地握着黃瀚文的手。
“既然恨他,那爲什麼不就此讓他徹底的倒下,爲什麼還要幫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要緊?”黃瀚文的心裡打了個顫。
李澈停下了腳步看着黃瀚文,“他沒有做過的事情,休想潑一滴髒水給他,雖然我們沒有關係了,我也不想看見他白白受辱。”李澈的手指甲深深的陷進了黃瀚文的手掌裡。
“哎呀!”黃瀚文感覺到了疼,李澈才意識到自己弄疼了黃瀚文。
“行,這件事情好辦,我來做,可是你必須答應我,此時一過,你和封峙不得再有任何來往。”黃瀚文答應了李澈。
“我發誓,從此再也不與封峙有任何來往。”李澈的態度非常堅決。
“好,我馬上去辦!”黃瀚文答應了李澈。
當天下午,那封舉報信就被人悄悄地撤了回來,月兒也神秘的從北京消失了。
封峙這一次安然無恙,事情還沒有發生就被平息了。
李澈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安心的把劇本最後一部分寫完,然後放下了筆。
“下個月,我要去武漢參加一場研討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李澈的手搭着黃瀚文的肩膀。
“我有別的事情,你自己去吧,我讓兩個保姆跟着你,方便照顧你。這場研討會很重要,有好多高端人士,對我們今後的投資發展也是有好處的。”黃瀚文拉着李澈的手,親親的吻了幾下。
李澈點了點頭。
封峙後來又給李澈打了幾個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通。他去找了那個送餐員,可是一無所獲,僅憑錄音筆的那段錄音又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封峙又打開了那段錄音。
黃:“李澈的事情你想怎麼樣?”
翎:“我不想怎麼樣,只是這一次不能就這麼當過李澈。”
黃:“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翎:“我要讓李澈身敗名裂,我要讓她也受盡屈辱。”
沒有後文了。
過了半分鐘,滋滋啦啦的雜音必須要仔細聽。
封峙戴上了耳機。
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是害我!”
黃:“你還用我害嗎,證據都在,也都發到網上了,搞垮李澈的同時,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翎:“之前的是我發的,可是這這些不是我發的,我看了李澈所有的日記,根本就沒有這幾頁,這裡有着明顯的被撕掉的痕跡,不是我撕得!”
黃:“是不是你撕得已經無所謂了,關鍵是大家都會以爲是你做的,怎麼着,想用‘豔照門’來摧毀李澈,我告訴你,最後難堪的是你!”
翎:“你這麼做是爲了報復封峙,奪回李澈!”
黃:“李澈跟着封峙不會幸福,他從骨子裡就從來沒有看得起李澈,李澈只是他的一個泄慾的工具,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這樣的折磨。”
翎:“你承認是你做的,幹嘛害我,把你自己也舍了出去,然後你再收拾我,在李澈面前充好人,博同情是嗎?”
黃:“我告訴你,我做什麼都是爲了李澈,我這麼大費周章得就是爲了要輿論,要關注,證明我有多愛李澈,我就是要打封峙的臉,他認爲不潔的女人,可以任意**的女人,永遠都是我手心的裡寶貝。”
翎:“你把我捨出去,卑鄙,無恥!”
黃:“看看你做得事情,哪一件有節操,你纔是最無恥的那個!”
封峙想盡了一切辦法終於復原了這段對話,可以間接的證明黃瀚文一手炮製了照片的事情,可是他需要直接證據,不然,李澈不會相信。
他又想辦法去找那個送餐員,最後在一家外賣平臺找到了他。
“事情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別人指使的。警察同志,我根本沒想做這件事情,可是我一看到錢就動心了!”夜色暗沉,封峙把那個人叫到了角落裡。
“你心裡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事關一個女人的名聲,爲了錢你也做?”封峙很生氣。
“那個李澈也沒有冤枉她,她和那麼多男人有過過去,不是也一樣受人議論嗎!”送餐員說了一句。
封峙揮起自己的拳頭懸在半空中,要不是考慮影響,早就打下來了,“你住口,不許亂講話!”封峙氣呼呼的。
送餐員有些害怕了,他半弓着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封峙,“警察同志,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是不是觸犯了法律,我會不會坐牢,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幫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進監獄啊!”
封峙看着他那一副神態就來氣,“沒事了,以後別做這樣的事了,有點底線和節操。跟我到車上做個筆錄,就沒你事了!”送餐員跟着封峙做了筆錄。
事情進展的很快,封峙也鬆了一口氣,一個人坐在家裡,又拿出了隨身帶着的那張李澈的照片,想着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李澈一個人承受的所有的壓力和議論。封峙的心開始疼了,疼的他渾身難受。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封峙去開門,是個快遞員,給封峙送上了一個快件。
封峙坐在沙發上打開來看,是李澈親筆簽名按手印的證明。
就是那張證明孩子是今後歸黃瀚文撫養的證明,有了這證明,孩子出生後不僅要跟着黃瀚文的姓,還要一輩子不再認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封峙徹底懵了,他又做錯了什麼,讓李澈真麼決絕。
他瘋狂的給李澈打電話,一直都是忙碌佔線,他準備飛到北京去找李澈,可是突然接到鹿鳴岐的電話,省廳有重要領導要來,他必須馬上趕回局裡。
李澈在武漢準備研討會的發言,兩個保姆一直都在身邊照顧,從吃飯到喝水,無微不至,李澈見了很不自在。
“兩位阿姨,你們跟着我從北京到武漢,一路辛苦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睡吧,我寫還有一些事情,做完了我也睡了!”李澈心疼這兩位中年女人。
“先生說了,必須要等到您睡了,我們纔可以睡,一會兒先生是要打電話問的。”其中一位阿姨很和說道。
“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們歲數大了,就睡,先生髮打電話來,我跟他解釋,去睡吧,我也沒什麼在需要照顧的了!”李澈實在是心疼,執意要讓兩位阿姨去睡,二人爭不過,只好去睡了。
李澈寫完了發言稿也睡了。
封峙一直忙到凌晨四點才結束手裡的工作,她不能再給李澈打電話了,想走也走不了,省廳的領導帶來了一個異地辦理的大案子,要全面對外封鎖消息,由封峙做組長帶頭,這一次封峙沒有理由回絕。
武漢的天氣很好,珞珈山下,一場關於網絡文學的高峰研討會馬上開始了,李澈做爲孕婦,也是受到了各方的全面照顧。
“李澈,恭喜啊,要做媽媽了,黃總也真是重情重義,對你可真是真愛!”一個人氣很高的網絡作家跟她說了一句。
李澈聽得出這是衝她之前的事情開的,口氣裡也是充滿了諷刺。李澈回了她一個不冷不熱的微笑。
研討會進行的很順利,李澈發言結束後,有的記者和媒體開始起鬨。
“李澈你好,你的肚子已經這麼大了,看來你要和黃總奉子成婚了,這算着日子,是你前夫的還是黃總的?”這個記者真是想找事。
“是我未婚夫黃瀚文的,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我和我前夫已經離婚了!”李澈聽了特別的生氣,狠狠地回了一句。
“李澈,之前的事情引起了非常大的不好的影響,對你的寫作事業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你是怎麼度過這一關的?黃總都給了你哪些關照?”又一個記者提出了讓李澈作嘔的問題。
“我們之間有什麼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是我們的隱私,沒有必要告訴你。”李澈瞟了他一眼。
“聽說你和你前夫離婚了,可是你還暗中和你前夫聯繫,這對於黃總來說是不是不忠?”這個女記者也跟着一起。
聽到這,李澈徹底怒了,“今天是業界的高峰研討會,你們來的目的是爲了記錄和報道這次盛會的,你們剛纔提的問題已經觸碰了我的底線和隱私,我完全沒有必要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我要走了,你們要是再問,我就對你們不客氣!”李澈在保安的護送下上了車。
車行駛在路上,李澈閉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孩子的活動,她甚至還能聽到孩子的心跳聲,此時李澈的手機響了。
“嫂子,是我,月兒!”一個熟悉的聲音衝擊着李澈的耳膜。
“是你,什麼事?”李澈來了精神。
“嫂子,我想跟你說,關於封局長的事情都不是真的,我是受人指使的,儘管事情沒有成功,但是我也必須要告訴你!”月兒帶着哭腔。
“你說!”李澈仔細的聽着。
“嫂子,是這樣的……”月兒開始說話,而此時對面開來一輛處於失控狀態下的出租車,司機開始打輪避開,可是對方車速太快,司機最終還是和出租車撞在了一起,因爲慣性,李澈的車子被撞出了好遠,直接頂在了路邊的大樹上,司機被撞暈了,順着額頭開始流血,李澈坐在後面,被擊碎的玻璃片扎到了眼睛,也是血肉模糊,可是她蜷着身子,死死的護住了肚子裡的孩子。
等李澈再醒過來,她是在醫院,可是她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由於被碎片扎傷,再加上受到撞擊,李澈的眼睛失明瞭。
“我的眼睛怎麼了,什麼都看不見了。”李澈將自己的手伸向空中,沒有方向的摸索着。
“親愛的,你的眼睛,失明瞭!”黃瀚文握住了李澈的手。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李澈最關心是孩子。
“只是動了一些胎氣,不過打過針了,你把孩子保護的很好,她沒事。”黃瀚文看着還有鮮血滲出的紗布好一陣心疼。
“孩子沒事就好,孩子沒事就好!”李澈稍微的穩定了下來,她摸着自己圓圓滾滾的肚子,感受到了胎動,心裡就放心了。
黃瀚文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瀚文,我們回潞州,我不想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李澈一手抓着黃瀚文,一手抓着牀單。
“等你的病情穩定了我們再回去,好不好,現在不能走!”黃瀚文努力安撫着李澈的情緒。
“我不,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潞州,我要回潞州,我要回潞州!”李澈的情緒再一次激動了起來。
“好好好,我們回潞州,我們回潞州,今天就走!”黃瀚文答應了李澈。
黃瀚文動用了自己的私人飛機,還請了一個醫療團隊跟着李澈一起回到了潞州,潞州的醫院也都安排好了,李澈一到直接推進高級病房,黃瀚文一直陪着。
李澈在病牀上縮成了一團,一瓶接着一瓶的輸液,她的手背都被打腫了。黃瀚文在醫生辦公室和醫生一起看着李澈的片子。
“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眼睛傷的是最終的,如今失明瞭,但是如果有合適的眼角膜來移植,是可以復明的,但是李澈現在懷有七個月的身孕,動手術會引起併發症,嚴重的話會導致大人和孩子雙雙斃命,拿掉孩子就可以順利做手術。”醫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一定要打掉孩子嗎?”黃瀚文又問了一句。
“不拿掉孩子,風險非常大,如果執意要做手術,必須要簽字,出了任何風險我們是不負責任的。”醫生的口氣非常嚴肅。
“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黃瀚文又問了一句。
“除非不做手術,直到孩子出生,那樣就可能會面臨長時間的失明,就算是有了何事的眼角膜也未必能夠再次復明。”醫生又說了一句。
“給我用最好的藥,李澈必須要好好地,手術的事情我去勸勸她。”黃瀚文出了醫生辦公室,回到病房,李澈剛剛打完這一針,護士又給她掛了一瓶。
“想吃點什麼?”黃瀚文問了一句。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李澈坐了起來,聽着黃瀚文的聲音。
“那也得吃一點,你不吃,孩子也得吃,我去給你買一些清淡的食物,你好好待着!”黃瀚文出了病房門,就接到了翎釋天的電話。
“黃瀚文,我告訴你,你陷害我的事情,封局長已經全部查清楚了,這黑鍋我也不背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找你,你自己看着辦吧!”翎釋天非常爽快的掛掉了電話。
黃瀚文如今也應沒有多餘的經歷來應付翎釋天了。
晚上,李澈的針終於打完了,黃瀚文給她削了蘋果。
“親愛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黃瀚文把蘋果切成一塊塊的餵給李澈吃。
“你要和我說什麼?”李澈感知着黃瀚文的方向。
“醫生說你的眼睛可以復明。”黃瀚文看着李澈的表情。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又可以看見了!”李澈聽了這個消息非常的興奮。
黃瀚文看着李澈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心裡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事情的真相她也必須要和李澈說。
“不過有一個條件!”黃瀚文特意停了下來,握住了李澈的手,“親愛的,你聽了可不要太激動!”黃瀚文湊近了李澈。
“你說!”李澈的嘴角劃過一絲憂慮,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要拿掉你的孩子才能做手術,否則,引發併發症,你會有生命危險。”黃瀚文鼓起勇氣說道。
李澈像瞬間被石化了了一樣,連呼吸都被靜止了,呆呆的一時也不知說什麼。
“親愛的,你聽我說,比起孩子,你的名更重要,聽醫生的,拿掉孩子,好好地做手術,聽話!”黃瀚文坐到了牀邊摟住了李澈。
李澈一把退開了黃瀚文,由於力氣過大差一點自己也摔到地上,幸好黃瀚文扶了她一把,把她再一次穩定在牀上。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雷,給李澈嚇了一跳,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再一次蜷起了自己的身子。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開始脫離正常的軌道,黃瀚文再一次緊緊的抱住了李澈。
“我不要!”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李澈冷冷的甩出了這三個字,她的眼睛有着明顯的疼痛感,那感覺在一點一點的蔓延到全身,但是她緊咬着牙關不說一句話。
“李澈,別任性,我已經在聯繫眼角膜了,很快就能有合適的,先把孩子拿掉,我們準備做手術,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黃瀚文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雲淡風輕。
李澈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那聲音震得黃瀚文心裡特別的害怕,“拿掉孩子,黃瀚文,孩子已經七個月了,都成人形了,現在拿掉就是做引產,稍有不慎,會有危險!”李澈的音調越來越高。
黃瀚文摟住了李澈,“沒關係的,我找最好的大夫來爲你做手術,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我們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馬上就要四十歲了,上次我去打胎,醫生說我之前流過一次產,這一胎若是不留下,今後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我心疼孩子,又怕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於是我就把孩子留了下來,這是一條生命,是一條生命啊!”李澈拼命地搖晃黃瀚文。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的眼睛更重要,你要是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裡,你怎麼帶孩子?你說,你怎麼帶孩子?”黃瀚文爲了怕李澈在出意,外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不懂。
“當時出車禍,我拼命的護着孩子,才傷了眼睛,如今讓我爲了眼睛放棄孩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眼睛看不見也一樣可以帶孩子!”李澈非常堅決的不同意拿掉孩子。
黃瀚文真的生氣了,“李澈,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說的容易,真的看不見了,你根本就帶不了孩子,我這都是爲了你好,別讓我傷心難過可以嗎?”黃瀚文不敢和李澈發太大的脾氣。
李澈再一次的推開了黃瀚文,“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誰也別想帶走我的孩子,誰也別想!”李澈用手指指着門外,黃瀚文無奈選擇離開。
“親愛的,我可以出去,但是手術的事情你一定要考慮好,明天一早給我回答,醫生也在等着。”黃瀚文去到了走廊的吸菸區,他點了一顆煙。
夜色涼如水,還能聽到幾聲蟬叫。黃瀚文也陷入了沉思當中,這一場意外他真的沒有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要做這樣的決定,他反覆的想着要怎樣才能勸說李澈接受手術,思來想去,就只有最後的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