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陰影

李澈在家安心養胎,封峙每一天接送豌豆上下幼兒園,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其樂融融。

封峙的腿好了,他公安局的工作已經不再做了,一紙調令把他調到了維穩辦,封峙是真的不願意去,但是命令也不能違抗,只能是去了。

這一天無事,鹿鳴岐過來找封峙聊天。

“你現在人生贏家啊,有妻子,有女兒,還有一對馬上就要來的兒女,五十歲了,盡享天倫之樂,人生贏家!”鹿鳴岐看着一臉紅光的封峙。

“幸福雖然來的有些遲,但是最終還是來了,老天還是很眷顧我的!”封峙難掩一臉的幸福。

“韓冰十週年的日子要到了,她的墓得重新修繕一下!”鹿鳴岐提醒封峙一句。

“不瞞你說,我這幾天也在做夢,夢見韓冰的墓裡進了水,是該好好的給她修一修了。”

封峙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十年了,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夠快的。李澈知道嗎?”鹿鳴岐又問了一句。

“五週年的時候,她去了,如今十週年,她又懷了孩子,不能告訴她,也不能讓她去。你陪我去一趟就行。”封峙很鹿鳴岐說到。

“行!”鹿鳴岐點頭答應。

三天後,封峙和鹿鳴岐來到公墓,請來墓地的工作人員打開了墓室,韓冰那幾件衣服都已經爛掉了,其餘陪葬的物品大多都腐爛掉了,工作人員給換了新的。

封峙拿起了那枚藍田玉的桌子,用隨身的手帕擦了擦,然後重新放入了墓室裡。

墓室重新封門,鹿鳴岐給了工作人員兩百元錢,然後那個人就離開了。

封峙拿着新的毛巾仔仔細細的擦了墓碑。

“十年了,韓冰的遺骨到底沒有尋回來,可憐了孩子,死都沒能和自己的母親在一起。”鹿鳴岐看着擦拭墓碑的背影。

封峙停下了手裡的活,他慢慢的轉過身來,“我找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她剛走的那段日子,我的心裡也是難受,我當時要是再快一點,也許就能救下她們母子,可是還是晚了!”封峙的手上還沾着灰。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韓冰知道你對她好,她在天堂也會祝福今天的你和李澈,還有你們的三個孩子。”鹿鳴岐安慰着封峙。

“韓冰是我這一生最對不住的人,她的死也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真正釋懷的心結。”封峙再一次回頭看着韓冰這個名字。

鹿鳴岐摟着封峙的肩膀離開了墓地,“李澈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不知道這是韓冰的衣冠冢,我也沒想讓她知道。不然,她又該多心了。”封峙下了臺階。

“韓冰如果不是因爲意外而亡,你們倆是不是還要繼續冷戰下去?”鹿鳴岐又問了一個問題。

“事到如今,我就都跟你說了吧,那個時候,我和韓冰已經都分居了,我和她在外人面前還要裝出一副十分恩愛的狀態,這都是爲了讓兩家父母放心。”封峙說出瞭如此驚人的一個秘密。

鹿鳴岐側着頭看着他。

“就在她出事的前三天,她跟我提出了離婚,我當時有任務在身,就答應她執行完任務我就回來和她辦手續,不曾想,這一次就成了永別。”封峙說完就掉下了眼淚。

“這話就在這說完就行了,我也挺佩服你的,你個李澈認識這麼久了,結婚這麼久,孩子都三個了,你能瞞的這麼久。”鹿鳴岐也是佩服。

“之前我有好多事情,她也有好多事情,這件事情也沒有提過,自然就瞞的久一些。李澈一輩子不知道最好,就算是有一天她知道了,那幾天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封峙點了一顆煙。

鹿鳴岐跟着封峙的目光一同望向遠方。

歐洲,某國,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古城的街道旁,一間主題咖啡廳。

那個帶着圍巾的女人悠閒的喝着咖啡。

她的面前擺着好幾張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

“你好幸福,你的孩子也好可愛,你馬上又要做媽媽了!”照片上的女人是李澈。

“冰姐,封峙去墓地了,給你重新修繕了墓地!”一個黑子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坐在了女人的對面。

“他說什麼了嗎?”女人問了一句。

“無外乎是對不起你的話!”那個男人說話很小心。

“對不起我,他封峙何時對得起過我,我如今這殘缺的身軀,沒了孩子,孤苦一人,僥倖逃脫一死,苟活到了現在,又有誰來對得起我!”女人又喝了一口咖啡。

“冰姐,那個女人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而且是雙胞胎,要不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男人又問了一句。

“女人懷孕不容易,生孩子也不容易,生這兩個都能要了她的半條命,我恨的是封峙,和她無關!”女人又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

封峙的工作這一次了不忙了,李澈懷着孕也不忘繼續寫稿。

李澈現在都是手寫稿,然後再由封峙錄入電腦。豌豆踩在小板凳上洗着水果。

“豌豆,小心點,別摔了!”封峙還的看着孩子。

“沒事的,爸爸,我不會是摔了,我馬上就洗好了!”豌豆的挽着袖子,水珠都濺到了臉上。

李澈休息的時候過來看着豌豆,孩子洗完了,李澈過來接過了果盤。

“媽媽,我們去吃水果!”豌豆拉着李澈的手走下了小板凳。

“好的,豌豆做的真好,太棒了!”李澈鼓勵着孩子,母女二人到了客廳,豌豆把水果遞給了李澈。

“謝謝豌豆,我們一起吃!”李澈給豌豆餵了一口。

“寶貝兒,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封峙過來問了一句。

“豌豆想吃什麼?”李澈摸着孩子的頭。

“媽媽吃什麼,爸爸做什麼,我就吃什麼。”豌豆自己吃了水果。

“給你一個選擇,爸爸讓你選!”封峙蹲下來問自己的孩子。

“我想吃羊肉串!”豌豆笑眯眯的看着封峙。

“好,爸爸給你做!”封峙颳了孩子的小鼻子。

“我來幫你!”李澈也說了一句。

“你歇着吧,我來!”封峙不想讓李澈動地方。

“沒事,懷了孕也得多活動,也有助於生產。”李澈拍了拍孩子的頭,起身和封峙一起進了廚房。

封峙洗菜,摘菜,切菜到點火架鍋,掙個流程非常的流暢,看的李澈都不相信這個曾經廚房都不進的男人如今這麼熟練。

他繫着圍裙像個小陀螺一樣在忙,李澈反倒覺得自己成了多餘的人。

“寶貝兒,冰箱的羊肉拿給我!”封峙喊了一句。

李澈開了冰箱的門拿出了羊肉,“我來切羊肉和做配料,一會兒在汆成串兒上鍋烤!”李澈把羊肉放在了溫度稍高一點的地方讓它儘快的解凍。

“行,你慢點啊,千萬別傷着手!”封峙還在做菜,他不時回頭看李澈。

李澈一邊盯着羊肉,一邊看着封峙,此時的封峙,背影真的好帥。

李澈慢慢的切着羊肉,然後又在精心的做着配料,豌豆一個人在沙發上看着動畫片,好溫馨的一家人。

晚飯時間到了,李澈把老爺子喊了下來,非常豐盛的一桌子菜冒着熱氣,陣陣香味飄進了一家人的鼻子裡。

“豌豆,過來,你愛吃的羊肉串,慢點吃,別燙着!”封峙給豌豆遞了一串。

“謝謝爸爸!”豌豆接過了羊肉串。

“爸爸,這是您的湯!”李澈給老爺子盛了一碗湯。

“謝謝,你們也吃吧!”老爺子看着這湯也是一臉的欣慰。

一家人快樂的在一起吃了晚飯。屋子裡的燈暖暖的,一家人的日子也是暖暖的,李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溫馨。

深秋以至,李澈要生產了,她被推進產房,封峙也要陪着。

“你就別跟着了,在外面等着就行!”李澈推着封峙。

“我陪着你,省得你害怕!”封峙摸着李澈的頭。

“我怕什麼,我都生了一個了,沒事的,這場面挺血腥的,你還是別看了!”李澈還是不同意封峙跟着進去。

“就讓我跟着你進去吧,我想親手給咱們的兩個小寶貝兒剪臍帶,別人都體驗過了,我也想體驗一下!”封峙握着李澈的手。

“我知道,但是,你還是別進了,不跟你說了,我要生了,一會兒出來再說!”李澈推開了封峙的手。

就被推了進去。

封峙摟着豌豆在走廊外面等,兩家的父親也在等,銘陽和裘之歐還有小球球也在等。

這是李澈的第二胎,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她慢慢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告訴自己,沒事的。

生產的過程很順利,這兩個寶寶也是順產。

男寶先出來,女寶後出來的,兩個寶寶都是六斤多一點,不是很胖。

李澈相繼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哭聲,一個洪亮,另一個有些低沉,但是也很有力量。

李澈鬆了一口氣,她望着兩個寶寶,欣慰的笑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三個孩子的媽媽。

母子三人都被推出了產房,封峙最先上去看李澈,“怎麼樣,疼不疼?”封峙給李澈擦着汗。

“就疼了一陣,沒事的!”李澈給了封峙一個微笑。

護士抱着兩個孩子給封峙看,兩個好可愛的小寶寶,封峙激動的留了眼淚。

“我要看看弟弟妹妹!”豌豆踮起腳尖去看兩個小寶寶。

老爺子抱起了孩子去看兩個小寶寶。

“爺爺,他們好可愛,他們太小了!”豌豆看着小傢伙。

“你也是這樣被抱出來的,看看,和你那個時候一模一樣!”李澈和豌豆說這話。

“謝謝媽媽給我生了弟弟和妹妹,我愛他們,我也愛媽媽!”豌豆看着李澈。

“媽媽也愛你!”李澈摸着孩子的臉。

“寶貝兒,你聽聽我給咱們家的這兩個小寶貝兒起的名字,兒子叫封嶽辰,女兒叫封戀溪,好不好?”封峙貼着李澈的臉。

“紅豆,豆皮,這兩個小名行嗎?”李澈又問了一句。

“豌豆,紅豆,豆皮,行,這小名好,咱們家一碗豆子!”封峙也挺喜歡這小名的。

老父親也過來看自己的女兒,“孩子,辛苦了!”老父親最心疼的還是女兒。

“沒事的,爸爸,再辛苦也生完了,我可鬆口氣了!”李澈握着自己父親的手。

“回來來坐月子吧,也給爸爸一個照顧你的機會,看看我女兒,都瘦了!”老父親不肯鬆開李澈的手。

“行,我聽爸爸的!”李澈點了點頭。

封峙捨不得李澈回霍州,但是李澈執意要回去,封峙也就不再阻攔了。

老父親把家弄的暖暖的,李澈是順產,很快就下地活動了,這兩個孩子也是安靜的睡着,老父親在廚房給母子三人做着飯。

“爸爸,我來幫你吧!”李澈進了廚房。

“快回去躺着,這不用你!”老父親出手擋着李澈。

“沒事的,爸爸,我是順產,身體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活動活動!”李澈不肯走。

“你這奶水夠兩個孩子吃嗎?”老父親問了一句。

“哎呦,爸,我這奶水比生豌豆的時候多了不少,這兩孩子都吃不了!”李澈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

“你身體好就行,我害怕孩子不夠吃!”老父親看着鍋上的湯。

“爸爸,辛苦了!”李澈看着老父親心裡也是一陣心酸。

“不辛苦,你媽媽和你姥姥,姥爺要是知道你生了三個孩子,肯定會非常高興的,只可惜,她們再也看不到了!”老父親說到這動情的流了眼淚。

“爸爸,別哭了,這是她們冥冥之中在保佑我平安的生下這三個孩子,她們也在保佑着三個孩子!”李澈摟着老父親的肩膀。

“是啊,我的好女兒,看着你成家生子,爸爸的這顆心也就徹底放下了,爸爸老了,以後能陪你的日子越來越少了,你要好好的!”老父親貼着李澈的臉。

“爸爸,你別說了,你還年輕着呢,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不許這樣講話!”李澈不願意聽自己的父親說這樣的話。

“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你能夠幸福快樂,就是爸爸最大的心願,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老父親摸着孩子的臉。

“我會好好的!”李澈依偎在老父的懷裡。

兩個孩子醒了就哭了兩聲,李澈抱起了他們兩個,一起給這兩個孩子餵奶,兩個小寶貝兒一起看着李澈,小眼睛非常的漂亮。

封峙休假了,就從潞州趕回了霍州,豌豆也要一起跟着,一家五口在老父親家吃了晚飯。

“謝謝爸照顧李澈,這孩子滿月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封峙實在是不忍心再看自己的老岳父過度勞累了。

“再住着日子吧,我的身體還行,能照顧她們!”老父親不捨得讓李澈和孩子走。

“爸爸,這一次我希望您能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在潞州的那棟大房子有足夠的地方給您住,你老人家一個人在這我和李澈也不放心,真有點什麼事我們也來不及照顧,跟我們走吧!”封峙的這個決定讓李澈也沒有想到。

李澈聽了封峙的話也很驚訝,這是封峙之前一直都沒有和自己商量的。

“我就不去了,你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老父親沒有想到。

“爸,跟我們一起回去,真的,李澈一個人總是掛念您,我這也不放心!”封峙握着李澈的手。

李澈看着封峙的眼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澈,勸勸爸爸,讓爸爸跟我們一起走!”封峙看向李澈。

李澈又看了看封峙,這纔開口,“爸爸,既然封峙說了,就跟我們回去吧,家那邊的房子也夠住!”李澈也順着封峙的話勸道。

老父親還在猶豫。

李澈拉着封峙的手。

“爸,李澈這剛生了孩子,我還有工作忙,三個孩子,也需要你照顧,就跟我們走吧!”封峙拿出了孩子。

老父親想了想,“我跟你們回去也可以,我不住在你們的那棟大房子裡,李澈不是有一棟自己的公寓嗎,我住那裡就行,離你們也不遠,也可以去照顧李澈和孩子們!”老父親答應了封峙的要求,但是沒有答應去公寓住。

封峙還想再勸一句,但是被李澈攔了下來。

“好,爸爸,只要你跟我們回去,您住哪裡都可以!”李澈回了老父親一句。

“行行行,我跟你們回去!”老父親滿口答應了,其實老父親也是想跟李澈他們回潞州,但是底線就是不能住公寓。

李澈也明白,這個家,不管封峙怎麼說,自己的父親永遠都是外人,父親是絕對不會和自己住在一起的。

回去的路上,老父親一直抱着兩個小寶貝兒,老父親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孩子,李澈看了心裡也是暖暖的。

自己母親走了快十年了,老父親一直都是一個人在生活,自己雖然離父親不遠,但是還是隔着一座城市,如今老父親也要跟着自己一起到潞州生活了,儘管不住在一起,但是身在一座城市心還是能近一些。

李澈默默的拉起了封峙的手,封峙也緊緊地握着李澈的手。

天氣越來越冷了,兩個小寶貝兒也長大了很多,豌豆去幼兒園,李澈就在家帶着這兩個孩子。

孩子們也能聽得懂李澈的話,要麼坐着,要麼躺着,要麼就趴着,李澈一邊哄着他們一邊寫着自己的文章,還時不時的發幾張孩子的照片到微博裡,好多粉絲和讀者也都點贊轉發。

外面飄起了小雨,家裡就李澈和孩子三個人,兩個小傢伙真的可愛極了,他們的眼睛和眉毛長得像封峙,嘴巴和鼻子像自己。這一對雙生子,就是天使,讓李澈的生活又多了一份樂趣。

兒子豆皮爬向了自己的母親,女兒紅豆也跟着一起爬向了自己的母親。小嫩手拉着李澈的衣袖,李澈把她們兩個都抱了起來。

奶聲奶氣的哼哼聲,不停嘟着的小嘴脣,李澈瞬間母愛氾濫了。

“媽媽的好寶寶,媽媽永遠愛你們!”李澈吻着兩個孩子。

“多可愛的孩子,還是一對雙生子,封峙真是有福氣,一連得了三個孩子,每一個都這麼討人喜歡!”那個女人看着那三個孩子的照片。

“冰姐,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就這麼快的又回來了?”黃瀚文給那人遞了一杯茶。

“我的孩子要是還活着,今年也得有十歲了,他也一定非常可愛非常討人喜歡!”女人摸着孩子的照片。

“冰姐,你還是好好地休息吧,先倒倒時差,不然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黃瀚文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接連咳嗽了好幾聲,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整個面部扭曲的更加嚴重,眼角與額頭的皺紋更加深了。

“冰姐,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說,你的藥很快就到了,吃了就會好很多的!”黃瀚文附身說道。

“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要個說法,我要讓封峙親口給我給說法,我的孩子不能白白的死,他今天的幸福完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和我兒子的生命上的,封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女人大聲的喊了這幾句話,她的臉是漲紅的,她的呼吸也是越來越急促。

“冰姐,我知道你難受,身子要緊,保重了身子我們才能進行下面的事情,不要再想了,真的不要再想了,先去休息吧!”黃瀚文讓人把那個女人給扶到了臥室裡。

這一天,封峙下班,鹿鳴岐請他喝酒,二人也是有日子沒見面了,一家小酒館的包間裡,他們二人對飲。

“你這兩個小崽兒也都滿百天了,過了年,豌豆該上小學了!”鹿鳴岐給封峙倒了一杯酒。

“對快,那時候豌豆還是嬰兒呢,轉眼就是小學生了!”封峙喝了一口酒。

“多好,兒女雙全,還是三個,多幸福!”鹿鳴岐都羨慕。

“不知怎麼的,最近這晚上做夢總是能夢見我的小鹿兒揮着小手喊爸爸救我,孩子的臉是那麼的清晰,當我走進的時候,孩子的臉瞬間就掛滿了血污,簡直就是太可怕了!”封峙跟鹿鳴岐說出了這樣的事情。

“孩子走了有十年了,要是活着,也是非常棒的孩子,可惜,孩子沒福!”鹿鳴岐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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