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在昏迷中隱隱約約聽到黃瀚文再說話,她只記住了要去加拿大,其餘的就沒有印象了,李澈很像反抗,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像木偶一樣隨意任人擺佈。
這個時候,李澈最想看見的人是封峙,她不知道封峙現在知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封峙撲了空,站在這異國的土地上,他真的很無助,他愛的人就在這座城市,可是到哪裡去找她?
李澈被帶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她還是處在半昏迷狀態,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就這麼去加拿大?就這麼要受黃瀚文的擺佈和安排?
不行,絕對不可以,到了加拿大,自己就徹底離開家了,自己的生死也就是別人一句話,記憶絕對不可以要接受這樣的結局,她要擺脫黃瀚文的控制。
“我現在很難受,真的很難受,瀚文,我答應你和你去加拿大,請你不要這麼對待我,我的身子不好,怎麼救你的女兒?”李澈拼盡僅有的力氣拉住了黃瀚文的手。
“堅持一下,出了境,我就給你解藥,你放心,這藥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傷害,你堅持一下。”黃瀚文摟着李澈。
“到現在了,你告訴我,你對我,曾經,現在都有沒有過真感情,我只求你一句實話。”李澈拉着黃瀚文的衣角。
“我愛你,過去愛過,現在也還愛着,我之前說過,你像丫頭,可你不是丫頭。你是李澈,我當初那麼的愛你,可是……”黃瀚文再次哽咽。
“可是你的這一切一直都在嘴上,你要是愛我,就不會這麼傷害我,你要是愛我,就不會這麼折騰我,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痛苦嗎,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希望我自己是健康的嗎?”李澈每說一句話,她的頭就暈的像是被不停地擊打一般。
“封峙愛你,他在傷害你,羞辱你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他是愛你?他在爲了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對你做出的的那些不恥的事情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他愛你?今天,他對你好還不是因爲你們的那三個孩子!”黃瀚文摟着李澈的肩膀。
李澈渾身發燙,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燃燒起來了,她口乾舌燥,嘴脣乾裂,這感覺分分鐘都想去死。
“我們之間的的感情確實是因爲有了孩子而變得不一樣了,他也曾經因爲對我做過很多傷害我的事情而讓我傷心絕望,可是,他也曾經捨出命來救我,他也曾爲了我的安危而像我一樣深入到虎穴龍潭之中。”李澈繼續說着,她緩緩地喘了一口氣,將頭靠在車後坐上。
黃瀚文用手搭着她的脖子。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角落,在尋找着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真的,他就在外面。”李澈說着說着,就閉上了嘴,她太累了,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已經耗了她的大部分力氣。
半分鐘後,李澈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也變得微弱了起來。
“可是封峙他現在不在,就是在也未必能夠找到你,更別說救你出去。你現在還在我的手上,你的命由我不由他。”黃瀚文給李澈蓋上了一件衣服。
封峙的車就停在路邊,此時黃瀚文的車也是從他身邊再一次的駛過,兩個人就這麼又錯過了。
黃瀚文的車越駛越遠,封峙孤獨的站在原地,他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就在這座城市,可是他卻一點眉目都沒有,他要怎麼做,才能找到李澈。
黃瀚文他們一行人到了港口,李澈也被人秘密的擡上了郵輪。
黃瀚文一次性的給開車的司機結清了很大的一筆錢。然後黃瀚文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城市,也登上了郵輪,郵輪藉着夜色駛離了港口。
上了船,黃瀚文給李澈又打了一針,過了半個小時,李澈醒了,這一次,她感覺自己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整個人也精神很多。
“這是什麼地方?”李澈用雙手撐着自己的身體。
“我們已經離開了,這艘船正在駛向加拿大。”黃瀚文端來了食物和水。
李澈看着黃瀚文,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什麼感覺都有。
“吃點吧,最近這幾天也是委屈你了,是我不好,等我們到了加拿大,一定好好的給你治病,你放心,既然把你給帶了出來,我是不會拋棄你不管的。”黃瀚文拿起了飯要去喂李澈。
“我不吃,經過你這麼折騰,我現在一點想吃的胃口都沒有了,我不想留在加拿大,我想回家,我答應給你女兒做手術,但是手術後,你必須送我回家,而且,你也要回國自首!”李澈忽然間抓住了黃瀚文的胳膊,那握着水杯的手忽然間晃了一下,杯子裡滾燙的水溢了出來,燙了黃瀚文的手。
黃瀚文被燙的有些難受,但是他沒有說。
“你不可能逃一輩子,你得了糖尿病,還引發了併發症,就是在加拿大,你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待一輩子,回國,不管什麼樣,也好過在外面飄着,你說,是不是?”李澈的語氣平靜了很多。
黃瀚文沒有立即回話。
“你先把飯吃了,有什麼話,我們到了加拿大再說,好不好!”過了一分鐘黃瀚文才說話。
李澈也知道,再這麼拖下去,對自己也是不好,索性,就把飯吃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十五分鐘,李澈把飯吃完了。
“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李澈問了一句。
“什麼請求?”黃瀚文變得很警覺。
“我想孩子們了,我想給孩子們打個電話,我想聽聽他們的聲音,可以嗎?”李澈看着黃瀚文,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可以!”黃瀚文直接回絕了。
“我已經答應你和你去加拿大,我也答應你可以給你的女兒做骨髓移植,我就這麼一個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李澈瞬間不高興了。
“現在不行,到了加拿大我會給你機會讓你和孩子們通話的。”廣告也有回答的很乾脆。
李澈的雙手緊緊地攥着被子,她緊緊地咬着牙關。
“黃瀚文,你還是不是人,你做了那麼多的錯的事情,如今已經遭到了報應,你還不收手,我告訴你,我答應你的事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這外面就是大海,我完全可以就此跳下去,就算不能,我也可以和你同歸於盡。”李澈的口氣很強硬,態度也是十分堅決。
李澈的眼睛裡冒着光,是很兇很兇的兇光,黃瀚文看了都有些怕了。
“你可以不答應我,我說的我也能做的出來,你要是不怕,那我們就試試。”李澈算是最後給了黃瀚文的一個警告。
黃瀚文真的有些怕了,他反過來想,李澈如今的這個的狀況,就算髮打一個電話也沒有什麼要緊,到了加拿大,一時間也不會有人把他怎麼樣,於是他就拿出了李澈的手機遞給了她。
“我也向你保證,我只給孩子打電話,不該說的話我一定不說。”李澈接過了手機。
黃瀚文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於是李澈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等了好久,那邊纔有人接。
“喂,您好,您是哪位?”接電話的是紅豆。
“紅豆,我是媽媽!”李澈聽見了孩子的聲音,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媽媽,媽媽,是你嗎?”紅豆好久都沒有聽到母親的聲音了,孩子一下子也哭了。
“紅豆,不哭了,你聽媽媽說,媽媽現在挺好的,過些日子,媽媽就回家了。”李澈忍着淚水。
“媽媽,爸爸去找你了,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們也不知道爸爸去哪找你了,媽媽你在哪?”紅豆哭了,她在電話裡喊着李澈。
“好孩子,不哭了,你聽媽媽說,告訴爸爸,媽媽很好,媽媽現在因爲工作還要在外面待一段時間,等事情結束了,媽媽就回家了。”李澈安慰着孩子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爸爸去哪了,我就知道爸爸去找你了,鹿叔叔也沒有告訴我們,媽媽,我們都好想你。”紅豆繼續哭。
“好了,紅豆,不哭了,媽媽很好,媽媽沒事,你們也好好的,等媽媽回家。”李澈一邊說過一邊看着黃瀚文的表情。
“媽媽,你在哪啊,我好讓爸爸去找你,把你帶回家?”紅豆一邊哭一邊繼續說。
“紅豆,媽媽在離家很遠的地方,在地球的另一端。”李澈又說了一句。
黃瀚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憤怒的上來奪過了李澈的手機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不是說除了孩子的事,你什麼都不說嗎?”黃瀚文緊緊的抓着李澈的衣領,李澈新換的衣服又被扯了一個口子。
“你緊張什麼,紅豆是個孩子,她能聽懂什麼,你就不能放輕鬆一點。”李澈鬆開了封峙的手,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黃瀚文感覺自己真的有點緊張了,他鬆了鬆自己的衣領,嘆了一口氣,他朝外面看了一眼,郵輪還在行駛在平靜的海面上。
“到了下一站,我們就可以坐飛機去加拿大了,也不用這麼顛簸了,你在忍一忍,好不好。”黃瀚文瞬間變得冷靜了很多。
李澈不想再看見他。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忙音,紅豆還有話沒有說完,她哭的撕心裂肺,鹿鳴岐帶着豌豆和豆皮回來了,就看見紅豆在哭。
“怎麼了,紅豆,怎麼哭了!”鹿鳴岐一把抱過了孩子。
“鹿叔叔,我媽媽來電話了,我問媽媽在哪裡,媽媽就說她在地球的另一端,鹿叔叔,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孩子的感情是掩飾不住的。
豌豆和豆皮聽見了也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好孩子,都不哭了,叔叔想辦法讓爸爸去找媽媽,紅豆,告訴叔叔,你在電話裡還還挺到了什麼?”鹿鳴岐放下孩子。
“我聽見好像有海浪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我還是聽見了,媽媽會不會在船上?”紅豆的耳朵真的很厲害,這都能聽的出來。
“海浪的聲音?”鹿鳴岐問了一句。
“媽媽在和我說話的氣候一直在哭,儘管她在忍着,但是我也聽出來了,叔叔,我媽媽沒有在出差,她有危險是不是?”紅豆抱着黃鹿鳴岐。
豌豆和豆皮聽着也跟着一起哭。
“不哭,叔叔來想辦法找媽媽!”鹿鳴岐拿出了電話。
“李澈已經離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封峙接到了電話。
“李澈現在已經坐船離開了,孩子說她要去地球的另一端,我推測,李澈可能被黃瀚文帶去了美國或者是加拿大,只有那裡,對於黃瀚文來說是安全的,李澈現在就在路上。”鹿鳴岐說到。
封峙抿了抿嘴,“鳴岐,你現在馬上提審韓冰,我先回國。”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封峙就回了國,他馬上就奔到了審訊室。
“韓冰,你告訴我,黃瀚文在美國或者是加拿大還有什麼親人?”封峙突然間開口問了韓冰一句。
“怎麼了?”韓冰不屑一顧。
“韓冰,你的態度會決定你日後判刑的日子,你要是不想再受苦,你就把你知道全都說出來,黃瀚文他在美國或者加拿大還有什麼人?”封峙繼續問道。
韓冰輕輕地撇了一眼封峙,讓你又低下了頭。
“韓冰,李澈現在很危險,她被黃瀚文挾持,黃瀚文就是個瘋子,他會對李澈做出什麼,我們誰也無法預知,你現在必須要把你知道的。關於黃瀚文的一切都說除了來!”封峙確實是很着急。
韓冰看着他,冷冷的笑了一聲。
“你着急了,看來你是真的把李澈放在心上了,我當初出事的氣候也沒見你這麼着急過。”韓冰的口氣很冷。
封峙心裡特別的着急,他燃着的那團火會把自己給燒着了。
“你是怕,你的那三個孩子就此沒有了媽,你就此沒有了心尖上的人,是不是!”韓冰不緊不慢的。
“韓冰,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該說的話,我也說了。你想報復我,好,該受的我也受了,就算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你都可以發泄出來,但是李澈是無辜的,我請你,不要傷害她!”封峙用着哀求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