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中游大廈。
劉翔在裝B之後,把Aztoc的人丟給了楊超然和從北京分公司趕回來的袁野之後便一個人跑到了7F找席小丁與費濤聊天去了。當然,也不是簡單的聊天,三個傢伙靠在天台上巡視着樓下來來往往的MM和正在建立另一棟辦公大樓。
在上次與CA公司進行融資洽談的時候,劉翔發現個有趣的現象——似乎所有的投資商除了對被投資者的財務和盈利比較感興趣之外,更感興趣的便是盡資產評估了。在他們看來,一個企業有沒有實力,從所佔的地盤和修建的建造便可以看出來端倪。
這讓劉翔竊喜不已。要知道,現在中國的房地產已經漸漸開始升溫,最多在有一年,國內的幾大城市的房價將會以讓人哀怨的速度飆升!即使是現在,中游的這三百畝土地也足夠讓任何一家實體企業感到眼紅了。在上次CA的融資中,中游的地產可以被評估到了上億!
九月底的天氣,已經可以和涼爽劃上等號,站在小天台上吹風吃零食便成了人生的一大樂事。
轉了個身,劉翔望着席小丁與費濤笑,“我說你們兩個這兩天怎麼會這麼閒呢?”
“你的眼睛看到的都是虛幻的,同志!”席小丁努力的喝着極具小資情調的卡布奇諾,很可惜,那怪怪的味道讓他皺眉不已,“我靠!我發現我們真的是太土了!”
費濤頓時點頭,劉翔一陣漠然。
“算了,高雅永遠屬於精神層面,而不是行動上的,就像你不能指望一個策劃每天坐在電腦面前寫呀寫呀的——即使在睡覺,我的大腦都在進行遊戲的模擬。懂麼?劉大人。”
劉翔猛翻白眼。“我看你不是海龜,你就是一土鱉。”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當鱉有什麼不好?”席小丁不屑的嗤笑,“我也不求生命有多漫長,只要有看到中國遊戲走出世界的那一天就行了。”
“太沒追求了吧同志——並且,我覺得似乎你是堅定的DND流,怎麼會突然想起說這話?”劉翔笑着拿席小丁開刷,不過心中卻開始暖洋洋的。
盯着劉翔看了足足五秒,席小丁才悠悠的嘆了口氣。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自嘲的一笑,席小丁轉身趴在天台上,任憑早到的秋風吹起再一次長起來的飄逸頭髮,“你是想把中國的神話和文化以遊戲的方式傳遞到海外——對不對?”
“還有,你說的,你準備進行主機開發,是不是也是這個心思?”
“甚至,你的單機遊戲,也是爲這個目的所做的鋪墊,對吧?”
“在天才般的席小丁看來,這些做法無疑是做夢!”席小丁轉身,毫不客氣的給劉翔潑了一記冷水。
劉翔笑。
席小丁似乎沒有看到劉翔的表情,自顧着的說下去,“文化的和習慣的差異決定了中西方遊戲文化的距離——在我看來,就跟平行線差不了多少。即使有交點,估計也只有王八才能看到那一天。”
費濤忍不住插嘴:“我說小丁,你太小看中國文化了吧?比起西方……”
“去,誰說我小看了?”費濤話還沒說完,就被席小丁打斷了,“在確認劉總大人有這個念頭之後,我電腦中關於中國上古傳說的資料已經達到與AV片一樣的容量——作爲綿延數千年的民族,其文化沉澱豈是歐美那些發達國家能夠比擬的?又豈是那個叫囂着要奪回歷史地位的小韓國所能比擬的?”
“但是爲什麼,現在源自號稱沒有任何歷史的美國的一款只有四十年曆史的桌面遊戲會影響到整個世界?對……我說的就是DND!”席小丁悽笑了一下,這讓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蛋看起來更加蒼白,“甚至,就連暴雪的魔獸與大菠蘿中的世界設定都影響了目前的遊戲風格——你們不覺得,目前市面上所有的魔幻遊戲都或多或少的帶有暗黑風格麼?”
“這也恰好說明,遊戲能夠推動文化!”劉翔忍不住反駁,“只要我們能做出和暗黑一樣經典的遊戲,完全能夠達成這個夢想的!”
“你以爲,憑藉目前的中游能夠與暴雪相比麼?”席小丁頓時拋出這個尖銳的話題。
劉翔頓時埡口無聲。
是的,暴雪……這是世界上所有遊戲玩家心中的聖殿……在玩家的心中,暴雪出品,必然精品的概念已經如同神諭一般深深的紮根了。
同時,暴雪也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家能夠連續跳票數年卻依然人氣不減的遊戲公司了。無他,因爲它的出品,確實是精品。
費濤皺皺眉,見劉翔陷入沉思之後想了想望着席小丁反駁:“別老是暴雪的好不好……在中國人的心中,仙劍同樣是經典得不能再經典的遊戲。小丁,我覺得你是不是因爲放棄暴雪來到中游而有些心理不爽?嗯,我說的是,對於沒有體驗過的東西,總會抱着點幻想。”
席小丁頓時露出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得了吧你,少挑撥,我可從來沒有過後悔來到中游。”
“我也沒說啊,我只是說,你心目中已經把暴雪神話了!”不自覺的,費濤提高了一點聲音,“既然定位到了神話的地步,那我們怎麼來超越它?”
這時,劉翔緩緩轉過身道,“濤子,小丁說得對。”
“沒錯,暴雪不止在席小丁心目中,其實在我心目中……在大多數玩家的心目中,它的地位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劉翔慘然一笑。
“仙劍雖然經典,但也只有仙劍一而已——你看看仙劍二,被弄成了什麼樣?劇情毫無延伸,遊戲模式毫無改變,可以說,現在的大宇已經徹底成了吃名氣的軟飯公司了。”
“這還是在號稱自由的臺灣——反觀我們國內,除了西山居的劍俠還能勉強和成功劃上等號之外,有什麼遊戲值得我們自豪的?”
“雖然在國家制度上制約了遊戲產業的發展,但也不可能差距到這樣的地步!”劉翔苦笑着連連搖頭,“作爲一個遊戲人來說,這是最大的悲哀。”
一時間,小天台上陷入了沉默。
是的,悲哀。
整個中國的遊戲產業,迄今爲止只能用悲哀來形容。
劉翔清楚的記得,當年有個第一批做遊戲資訊的叫做a-king的人說過:中國,從來都不缺遊戲程序人才,也不缺美工人才,缺的,只是製作人。
製作人對於遊戲來說,就相當於影片於導演——沒有好的導演,即使再好的演員和道具都無法演出沁入人心的劇情。
“算了,別說這麼喪氣的話,其實要打入歐美市場也不是不行,不過首先要樹立我們的品牌效應——讓西方人也明白,中游出品!必定精品!”席小丁看到氣氛因爲自己的一番感嘆而變得沮喪起來,連忙活躍氣氛道,“其實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在世界範圍內,有一個題材的遊戲是永遠沒有文化差異的!”
“什麼題材?”劉翔和費濤同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