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這句話出口,在那兩個想要離開的修士而言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在其他三名修士看來,卻是更爲極爲不可思議了。
那兩名修士是猜測他們是同一組人,在四對二的巨大優勢之下,換了誰都不會輕易放對手離開。
但是那三名修士心中卻很清楚,他們本就是爲的小組玉牌而來,當然不可能跟蘇硯是隊友。在他們看來,這種情況下,那兩名修士主動離開,蘇硯的敵人從五名減少到了三名,對於他來說應該算是好事纔對。
雖然對於一個單身的修士而言,五名敵人與三名敵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而蘇硯方纔那直截了當的拒絕,顯然也證明了他並沒有想過要藉助那兩人的力量來對付自己三人。
這傢伙,做出的這些舉動,怎麼看都是個十足的傻瓜吧?除非他真的有能力以一敵五,但是這可能麼?
便是換了那些已經獲得試煉資格的選手,也未必便能那麼狂妄的敢說自己能以一挑五罷?
這時候,那三名修士之中站在最後那位少年,忽然臉色一變,他終於想起自己爲何對眼前這位修士感到眼熟了!
他臉色忽然一白,連連倒退了幾步,顫聲道:“蘇……蘇……蘇女王!你是蘇女王!”
蘇硯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對於這位少年他並沒有什麼印象,不過……這個該死的稱呼爲什麼在浮空城都能夠聽到!
“你是雲城的?”蘇硯不由問道。
除了雲城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地方的人知道自己纔對。
那少年拼命點頭,在雲城之中蘇女王的名聲雖然極爲響亮,但是他也只在那日一起坐車之時遠遠見到過一次,所以纔沒有在一開始便認出蘇硯來。
在認出蘇硯之後,他也便明白了爲什麼蘇硯敢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叫住那兩名修士。現在,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好笑!
蘇女王是誰?
在雲城時血染城門,在幾十名修士的圍攻之下大殺四方,除了女性修士之外一個不留!其中甚至還有幾個是引靈境修士!
而現在這裡不過只是區區五個人罷了,對於蘇女王而言又算的了什麼?
而且,聽說這蘇女王最爲憎惡的便是男人,與他爲敵的倘若是女子的話,那還能有生路。可若是男子,那麼除了一死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可是,像蘇女王這等強人爲什麼會出現在試煉選拔之中?難道浮空城試煉真的變態到了這種地步?連蘇女王這種人都無法直接獲得資格?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聽說蘇女王嗜殺成性,或許便是他故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好在試煉選拔之中大開殺戒?
想到這個可能性,少年頓時覺得渾身冰涼!
“蘇女王?噗哈哈哈,一個大男人居然有這種外號?難道是因爲你太娘了麼?”與那少年同組的那名隊長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那少年聞言臉色慘白,額角冷汗如雨而下!
完了,完了,這下子徹底完了!
他飛快的和自己的隊長拉開了距離,顫手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說道:“蘇……蘇……”
他忽然發
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蘇硯了。蘇女王,這個稱呼安在男子身上乍聽上去是有些古怪,但是對於每一個瞭解蘇硯事蹟的雲城人而言,提到這個稱呼都絕對不會有什麼嘲諷之意。
但是方纔隊長剛剛對這個稱呼嘲諷了一番,若是自己現在再這麼稱呼,蘇女王會不會認爲自己也是在嘲諷他?可是這個稱呼又是蘇女王自己定下來的,少年感覺自己無論是喊或是不喊似乎都有對蘇硯不敬的意思。
他額角冷汗潸潸而下,幾乎是咬着舌頭吐出下面的話來:“不知道是蘇師兄在此,否則再給小弟千百個膽子也不敢打您玉牌的主意!這是小弟的身份玉牌,冒犯之處還請蘇師兄不要見怪!”
說罷,他雙手捧着自己的身份玉牌向蘇硯身前一送,深深彎下了腰去!
他已經擺出了極爲恭敬的姿態,但是心中卻仍是極爲忐忑。雖然說自己從剛纔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敬的神情也沒有說過什麼冒犯的話語。
但是來奪取他的小組玉牌,這本身便是極大的冒犯。蘇女王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殺的城門血流成河。
卻聽蘇硯疑惑道:“哦?你是南門學院的麼?”
那少年神情有些尷尬:“小弟是東門學院的,兩家學院素來交好,我們東門學院的學生對於您的事蹟也是極爲敬仰。因此私下言談間都是以師兄相稱,蘇師兄莫要見怪。”
其實這少年最想做的事情是直接將玉牌丟下,站在蘇硯面前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只不過雖然知道丟下玉牌之後他便能夠直接被傳送出去,但是他卻還是不敢。
若是自己就這麼逃走,隊長那番嘲諷羞辱的事情說不定也會算到自己的頭上。如果在外面自己再遇上蘇女王,誰知道還能不能留住性命?
倒不如趁現在他還沒有發作之際,先將自己與隊長的關係撇開,自己已經擺出這般誠心悔過的姿態了,想必他應該不會再難爲自己了吧?
“喂,你們這是在唱雙簧麼?要不要這麼誇張?”那隊長嗤笑着,他強行壓抑着自己胸中的怒火。不管怎麼說,少年始終是他帶來的人,是他的隊友。少年對於蘇硯這種卑微到極限的姿態,讓他感覺自己這個隊長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少年這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與自己那隊長搭話了,他的眼神偶爾從隊長身上掠過的時候,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東門學院……”蘇硯看着少年緊張的面容,忽然一笑,揮了揮手道:“你走吧。不過下次若是再遇到……”
那少年愣了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蘇硯能夠接受他的身份玉牌那便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再得罪了蘇硯之後,還能夠繼續進行試煉選拔。
他大喜過望,忙道:“師兄放心,若是下次再讓師兄遇到,不必師兄動手,小弟便自動將身份玉牌奉上!”
說罷,他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名隊友。真是可惜,這兩名隊友是必定會要失去試煉資格的了,也就是說自己想要再獲得小組賽的勝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想要以個人賽的方式贏得勝利,
以他的實力而言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只要還有那麼一絲可能性,都不會有人主動放棄試煉選拔。
對於尋常修士而言,浮空城試煉就好比一道龍門,若能一躍而過從此便是天高海闊!
也正因如此,明明規定只需要丟出身份玉牌便可以被傳離賽場,每年卻還是有那麼多的修士喪命其中。
那少年最後向蘇硯道謝之後,便飛快的沿着來時的道路離開。
那隊長想到少年方纔那道充滿了惋惜的神情,心中便像是有一道兇焰在熊熊燃燒!
該死!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用這樣的神情來看自己?他緩緩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冷冷笑着將眼神落在了蘇硯的身上,這種恥辱感唯有眼前此人的鮮血才能夠洗淨!
他已經想好了,等到將蘇硯擊敗之後,他便要帶着他的人頭回去,要讓那個叛徒看看,什麼狗屁“蘇女王”在自己劍下是何等的不堪一擊!
從方纔兩人的對話之間,他已經聽出了蘇硯的來路。不管是什麼南門學院也好,東門學院也罷,眼前這故弄玄虛的傢伙只不過是一個從學院之中出來的修士罷了!
學院之中出來的能真有什麼高手?矮子裡面挑大個麼?
哼,也唯有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纔會將學院之中出來的修士當做是高手!
而原本已經準備走人的那兩名修士,在對視一眼之後也重新動起了心思來。
從方纔的情況來看,他們之前那對於這幾人是同一夥的猜測顯然並不屬實。而從對方那名隊長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他似乎已經動了真怒。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二人要想得到小組玉牌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蘇硯的戰力,他們兩人的判斷與另外那隊的判斷一樣,只不過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孩子的誇張渲染罷了。
以一敵四?別開玩笑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夠有多大的能耐?
“小組玉牌……”其中一名修士轉頭向對面那隊長說道。
那隊長眼中兇光一閃,長劍直指蘇硯,冷冷道:“玉牌歸你,我只要他的頭顱!”
跟隨在他身後的那名隊員聽了這個決定,顯然是有些不滿,正欲開口說話,卻被那隊長冷冷的一個眼神便憋了回去。
在選擇誰爲隊長的時候,他們已經都見識過對方的實力。他很清楚,自己跟隊長的實力差了有不少的距離。可正因爲如此,他心中更是覺得不解,那個叛逃的隊友也是見識過隊長的實力的。
可爲什麼他還是覺得隊長不是那個什麼蘇女王的對手?甚至覺得五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難道這真的只是因爲他沒見過世面?
四名修士顯然是已經達成了共識,不約而同的抽住了掌中長劍,將蘇硯團團圍了起來!
老四氣喘吁吁的趕到,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跳加速。
原本在猜測有兩個隊伍出現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有過那麼一絲希望。或許他們會看不上老五的戰力,爲了爭奪小組玉牌說不定會互相打鬥起來。
可是雖然現在不知爲何少了一個人,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卻將老四心中的希望擊的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