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滿臉驚駭的望着自己身前這個執劍的身影,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股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龐大氣勢真的是從自己身前這個背影身上散發出來的麼?
可是地上那兩具被割破喉嚨的屍體,空中漸漸瀰漫開來的血腥味,又分明顯得那樣的真實!
不只是老四,便連剩下的那兩名修士,也都呆愣在了原地!
自己隊友的屍體便躺在身前,但是他們卻依然不願意相信方纔所發生的事情!
方纔蘇硯只不過是出了簡簡單單的兩劍而已!
以他們眼光看來,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玄妙之處,那劍勢簡單的就像是他們第一次拿起長劍之時所學習的基礎劍術一般!
而此刻地上那兩具屍體的臉上甚至還掛着不屑的神情!
他們相信,在那一刻自己的臉上也一定是帶着這樣的神情!只不過幸運的是,蘇硯的長劍並沒有對着自己而來罷了!
在蘇硯出劍的那一刻,他們心中全都是同一個想法!
即便是領悟了劍意又能夠如何?沒有品階劍技,劍意又能夠發揮出幾分的威力來?
可是抱着這個想法的人,此刻已經有兩名化作了冰冷的屍體躺在了地上!
難道說劍意的威力真的強到了這種地步?
只不過是基礎劍術而已,在劍意的加成之下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大的威力?
想到方纔蘇硯那看似平凡實則摧枯拉朽般的劍術,兩人的心中最後一分戰意也消失殆盡!
他們驚呼了一聲,不約而同向着不同的方向撒腿跑去!
此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遠離這個惡魔!
“身份玉牌。”惡魔的聲音淡淡的在身後響起。
兩人奔逃的身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立在了原地!他們極爲僵硬的轉過了身來,在那一句輕聲的話語之中,他們便連逃跑的勇氣都盡數消散!
他們顫抖着雙手,將自己的身份玉牌掏了出來,恭恭敬敬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在放下玉牌之後,他們不約而同最後看了一眼隊友的屍體。
如果……如果當初相信那個少年所說的話,或許那兩人便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了。
蘇女王此刻在他們眼中的蘇硯,遠比那少年口中描述的更爲可怕!
老四看着那兩名修士消失在原地,心中思緒翻騰難以平靜。
想到自己對於蘇硯的稱呼,他的臉上便有一種熱辣辣的感覺。
老五,自己方纔竟然這樣稱呼他!
從方纔的那一場戰鬥之中,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就算是他們小組之中剩餘的四個人全部加起來也未必是蘇硯的對手。
可笑的是,在開始的時候,他們竟將他視爲最弱的一員,甚至還給予了不少不屑嘲諷的眼神!
而蘇硯那淡淡的表情,現在想來分明便是對於他們的無視,在他的眼中或許他們便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吧?
他這時候又想起之前那忽然消失的三顆紅色光點來,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一次的事件絕對不是自己看錯。以自己方纔親眼所見證的實力來看,要在那極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三名修
士對於蘇硯而言絕非難事。
望着蘇硯的背影,他的眼中甚至有一些近乎狂熱的崇拜!他的年紀應該與自己相同吧?高達九百數額的報名費已經證實了一點,那便是他能夠擁有現在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因爲天資!
那麼,除了天資之外還有什麼因素能夠讓人獲得強大的實力?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苦修麼?
老四的心中忽然充滿了動力!
在老四看來,蘇硯那練體巔峰的境界或許是因爲曾服食過某種靈藥,但是那匪夷所思的基礎劍術以及劍意卻絕對是不斷的練習以及不斷的思索領悟的結果!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基礎劍術也能夠擁有如此大的威力!
如果自己也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劍術之上,是不是也有機會獲得像他這般強大的力量?
他緊緊握住了自己掌中的長劍!他覺得有一股熱血在自己的胸膛之中沸騰!
蘇硯將地上那兩枚玉牌收了起來,等轉過身時發現那兩具屍體上的玉牌已經被老四給搜了出來。
老四將兩枚玉牌遞了過去,看着蘇硯的眼珠子似乎正散發着一種亮晶晶的光芒,他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但是眼神深處又是說不出的激動。
老四鼓起勇氣道:“我叫樑新書,您怎麼稱呼?”
蘇硯接過玉牌,淡淡一笑:“你不是叫我老五麼?那便這麼叫罷。”
一個稱呼而已,蘇硯並不在意。事實上他更爲在意的是蘇女王這個稱呼,一想到這個稱呼隨着自己從雲城來到了浮空城,他便覺得渾身無力。
樑新書拼命搖動着雙手,神情之間又是羞慚又是驚惶:“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已經羞愧的要死了!”
“出來吧!”蘇硯忽而冷聲說道。
樑新書愣了一愣,口中“啊”了一聲。
青年修士緩緩從一根石柱背後走了出來,臉上掛着有些僵硬的笑容,眼神之中是遮掩不住的震驚之色!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眼中實力最低的蘇硯竟然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雖然他並沒有真正見到蘇硯出手的一幕,但是地上那兩具屍體,方纔那股浩然劍意,丟下身份玉牌那兩名修士的驚惶神情,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着站在遠處的蘇硯的如何的強大!
青年修士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是說他只會基礎劍術麼?他不是說他繳納了九百顆靈石的報名費麼?那爲什麼,還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看着不遠處站立的蘇硯,青年修士此刻心中悔恨的甚至想要抽自己兩個巴掌!若是早知道他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自己又何必要去挑選個人賽這一條艱辛的道路?
青年修士強笑着說道:“小兄弟真是深藏不露,沒想到小小年紀居然便領悟了劍意了。在下葉飛城,小兄弟怎麼稱呼?”
蘇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配。”
葉飛城一張臉漲得通紅,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可是想起蘇硯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他只能尷尬的笑笑,說道:“大家怎麼說也有着共同的目標,還是精誠合作比較好吧?”
蘇硯冷冷一笑,神情有些陰沉,雖然那葉飛城的殺意只是一閃而逝,但是依然沒能瞞過他的雙眼。
蘇硯雖然不是一個濫殺之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便如同地上這兩具屍體,此刻成爲屍體的之所以是他們二人而不是他們的隊友,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方纔圍攻之時這兩人長劍所向盡是蘇硯要害之處!
樑新書見到葉飛城出現臉上便浮現了憤恨的神情,大聲道:“我呸!你這種小人也配說什麼精誠合作麼?你把老二老三怎麼樣了?”
蘇硯淡淡一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是有着共同的目標!”
葉飛城聞言心中一喜,也便不去在意樑新書的無禮,不禁向前走近了幾步說道:“小兄弟果然聰慧過人!以你我二人的實力,要想通過這試煉選拔絕非難事!”
可是蘇硯的下一句話立刻便讓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
只聽蘇硯悠悠道:“你的目標應該是以個人賽的方式勝出吧?我的目標也正是這個,所以,將你身上的玉牌都交出來罷!”
只不過蘇硯沒有料到的是,葉飛城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轉身,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奔逃而去!
蘇硯看着葉飛城奔逃而去的背影,一陣失神,他並沒有學過什麼輕身功夫,境界又不及葉飛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是鐵定追不上的了,除非他願意使用咫尺法靴。
但是這只不過是一場試煉選拔而已,真正的試煉甚至都還沒有開始,蘇硯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便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來?連小球獸跟小色豬都被他關在了寵物空間,更不要說是咫尺法靴了!
不過蘇硯也並不着急,雖然跟葉飛城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蘇硯也能夠看出那是一個心性陰沉的人。這種人是容不得自己吃半點虧的,這次在他面前倉皇而逃,他遲早會動用一些齷蹉手段回來報復。
那個時候再收拾他也不遲。
而且,等到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想必身上的身份玉牌也會更多一些罷!
樑新書見到自己畏懼的葉飛城竟被蘇硯淡淡的一句話給嚇得倉皇奔逃,心中又是快意又是羨慕,看向蘇硯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崇拜。
樑新書忽然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來,向着蘇硯道:“大哥,你是要集齊一百枚身份玉牌吧?這是我的。”
蘇硯輕輕挑了挑眉:“我還會在這裡守一段時間,你不必擔心會失去資格。”
樑新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自己的實力,就算大哥能守到比賽結束,我也是湊不齊五枚身份玉牌的,更不要說是一百枚了。這身份玉牌與其落到別人手裡,倒不如給大哥的好。”
樑新書說着,表情忽然又變得極爲認真起來:“不過我一定會再來的!我會像大哥一樣拼命磨練劍技!等到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我一定會通過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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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硯看着樑新書認真的表情,微微一笑。他知道樑新書大概是因爲他的基礎劍術的威力而生出了苦修之心。其實他的基礎劍術已經是七品劍技了,並不是樑新書所以爲的基礎劍術。
不過他也並不打算打擊樑新書的奮進之心。只要心懷希望,只要願意去做,那麼任何事情都還有一線可能。
所以蘇硯便伸手接過身份玉牌,淡淡一笑道:“我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