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像個老鼠一樣在下水道里活動了兩天了,他有些慶幸沒帶着尤里進來,不然那個大塊頭估計會堵了整個基斯里夫堡的下水道。
這位標準的毛聯邦硬漢在心裡給自己講着只有自己覺得好笑的笑話,以便保持自己的樂觀情緒,畢竟那個叫卓雅的女人已經變得有點煩人了。
“這該死的下水道!”遊俠卓雅早已不復之前的英姿颯爽,那件灰色的帶帽斗篷早就被收了起來,在進入下水道之後卓雅的身上就沒幹過,一直散發着一股黴臭味:“這該死的基斯里夫堡,該死的沙皇,該死的拉斯普京!”
弗拉基米爾不想招惹這位意志堅定的女戰士,對方的抱怨不過是停留在口頭上,在遇到聖潔衛士僧侶巡邏隊時,她沒有任何後退的行爲。
但是下水道顯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是上面的聖潔衛士僧侶知道他們躲在下面時。
被遣散的基斯里夫鐵衛大部分都離開了基斯里夫堡外出自謀生路,這羣彪悍的鐵衛不管在哪都能混個好前程,但是也有那麼一分部分憂心女沙皇的鐵衛士冒險留在了基斯里夫堡,等待女王的召喚。
具拉爾夫說,當初他們一共有一百四十多人,都居住在冬宮附近,隨時等待召喚,但是那個妖僧拉斯普京在一個夜晚帶着自己的聖潔僧侶衛隊分頭突襲了所有鐵衛的家。
將近一半的人戰死在那個晚上,剩下的鐵衛四散而逃,拉爾夫是個幸運兒,那個晚上他因爲喝醉了酒在巷子後的垃圾桶旁邊睡了一夜,早上才知道消息。
然後他就一直藉着下水道的掩護,試圖重新集結殘餘的鐵衛,那天也是他在下水道里帶着弗拉基米爾兩人擺脫了聖潔衛士的追捕。
拉爾夫說鐵衛裡面肯定出了叛徒,不然那些聖潔衛士不可能那麼準確的找到每一個隱藏起來的鐵衛。
弗拉基米爾自己就是情報部門的戰鬥人員,他直接把所有鐵衛都劃歸爲不可信任,包括那個拉爾夫。
儘管拉爾夫手下重新匯聚了將近二十人規模,戰鬥力相當強悍的基斯里夫鐵衛,但是弗拉基米爾不打算和一羣有內奸的原住民一起行動。
截止到今天,算上他們倆,毛聯邦一共有十七個玩家成功潛伏到了基斯里夫堡內部,成功帶了三門魔法大炮,在城外還有五百多個玩家隨時待命。
他們要麼選擇強行突襲城門,把城外的援軍放進來,要麼就憑藉十七個人試圖突襲冬宮,無論哪個計劃看起來成功率都很低。
經過兩天的潛伏,弗拉基米爾已經大體摸清楚了聖潔衛士僧侶團的規模,最少一千五百人,絕大部分是超凡者,是現在基斯里夫堡內最強大的力量。
而妖僧拉斯普京本人,則可能是個傳奇強者。
弗拉基米爾撓了撓頭,覺得他們的初始任務可能很難完成了,不過好消息是已經可以確定女沙皇本人和妖僧並非一路人,她大概率被妖僧控制在了冬宮內部。
那位女沙皇也是一位傳奇冰霜法師,如果他們能打破拉斯普京的封鎖,也許可以藉助那位女王的力量來反制妖僧?
弗拉基米爾依然不怎麼樂觀,因爲那位女沙皇顯然在權力鬥爭中處於劣勢,纔會被限制在冬宮內部,當然也許更糟,女沙皇實際上已經死了。
他是目前基斯里夫堡內還活着的毛聯邦玩家中軍銜最高的玩家,所以所有人都會聽從他的指揮。
一小時前,米哈伊爾和他取得聯繫,那羣魔鬼玩家說可以提供一個能直接召喚大魔鬼的祭獻法陣應急,如果價碼足夠甚至可以拉幾個傳奇大魔鬼來撐撐場子,當然,也僅限於撐撐場子,想讓它們玩命是不可能的。
弗拉基米爾在地上啐了一口:“卓雅,我們得想辦法摸清楚冬宮外圍的保衛力量,不能再等了,那幫僧侶一直能抓住我們的尾巴,時間越久我們的力量就越弱,這件事交給你,能做到麼?你陣亡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是——”
“沒有但是,在現實裡我都不怕死,更別說在這裡了。”卓雅狠狠的射出了一箭,在筆直的下水道中黑暗中的敵人沒有躲閃的餘地,隨着一聲悶哼,一個穿着黑色僧侶服的潛伏者應聲而倒。
這不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潛伏者了,這些刺客也屬於聖潔衛士僧侶團,雖然穿着不同的服飾,但是衣服的標示是一樣的,弗拉基米爾仔細的檢查了屍體,和之前一樣,除去身上那身僧侶服之外,他既不僧侶也不聖潔,身上遍佈着下流的紋身,更像個混跡在社會底層的幫派分子。
弗拉基米爾掰開死人的嘴,他在上一具屍體才注意到這些細節問題,死人嘴裡露出了一嘴爛牙,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混雜着常年醺酒的惡臭味。
一個崛起於底層的超凡者必然有着過人的意志力,遠離一切惡習,超凡者的典範之路從來都不好走,一個常年醺酒沒有良好生活習慣以至於把牙齒都腐蝕的人,顯然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這樣的超凡者,他們已經遇到三四個了。
卓雅沒有關注正在驗屍的弗拉基米爾,她在警戒四周,這些聖潔衛士僧侶彷彿無處不在一樣,連下水道都是他們活動的範圍。
這些邪惡的僧侶還像下水道投擲屍體,那一具具赤裸裸滿是傷痕的屍體經常在遊俠的頭頂被扔下來,她兩次倒黴的被內臟澆了一身,他們已經在下水道里發現了上百具腐爛發臭的屍體。
“有沒有可能聖潔衛士僧侶團,能快速製造超凡者?”弗拉基米爾扔下僧侶的屍體思考着,那些被丟棄在下水道各處的屍體顯然死於某些殘忍的酷刑,這符合某些邪惡儀式需求。
“最好不要和混沌有關。”弗拉基米爾心存幻想,但是這個幻想很快就被無情的現實給打破了。
他和卓雅在下水道的盡頭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屍體推,數百具少女的屍體在那裡堆積如山,卻沒有一具屍體腐爛,每一具屍體都保持着臨死前的驚懼面容,如果不是那遍佈全身的猙獰傷口,你甚至會以爲這些人依然活在恐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