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世界,徐逸塵的身體正被凱爾莫罕城堡所保管着,當日徐逸塵突然離開遊戲,着實讓巫王和不少關注着大漩渦計劃的傳奇強者有些擔驚受怕。
巫王們爲了大漩渦計劃,幾乎捨棄了一切,作爲變量的徐逸塵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老凱恩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命令兩個熊學派的獵人將徐逸塵扛進了城堡,他所提防的目標正是晨曦之主的天使。
好在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幾天後,徐逸塵再次返回了遊戲世界,從一間密室中甦醒。
暗淡的燈光照耀着這個並不寬敞的房間,老凱恩親自守在徐逸塵身邊,在厚實的大門之外,是十幾個沒受過傷的老獵人,還有數量衆多的賽里斯學徒。
這樣的陣勢,即使是混沌之門再次打開,想打進這間密室也需要一點時間。
老凱恩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虛弱了,每一次封印混沌之門,對他而言都不是輕鬆的活計,更別提被裡面的邪魔強行打破封印對他造成的傷害了。
“你醒了?”老凱恩看着徐逸塵坐了起來:“遇到什麼麻煩了?”
“算不上什麼麻煩,有些混沌小子打擾我的沉眠。”徐逸塵簡單的回答道:“這邊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除了混沌魔軍再次捲土重來,沒有其他新聞。”老凱恩搖了搖頭:“海上有些色孽的精靈海盜,地上有納垢的百花瘟疫,淪陷區裡都是恐虐的崽子,施法者正在崇拜奸奇,除此以外,一切安好。”
徐逸塵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他只不過出去殺個人,吃頓飯的功夫,這裡就出現這麼多麻煩?
“你的故土依然安穩如山,恐怕我們以後就指望着你們賽里斯人了。”老凱恩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恐怕你們在古羅馬帝國的小秘密已經被混沌所獲知了,它們都在往那個方向用力。”
“我們同樣擁有盟友。”徐逸塵並不在乎這個,如果四邪神連那麼大的大漩渦都看不見,那這個世界就不會被祂們玩弄在掌心無數個輪迴了。
這個世界畢竟還沒有完全對混沌敞開,無論是邪神的意志,還是被扔進來的亞空間邪魔,都會被削弱,就如同那隻狼狽套圈的嗜血者。
如果來的是灰騎士最高大導師記憶中的嗜血者,徐逸塵很確定,自己不是對手。
徐逸塵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灰騎士了,即使以卡爾多,德萊戈所在的世界而言,他也非新兵,但就像這個世界一樣,超凡者和超凡者之間的區別,有若雲泥。
大漩渦計劃從最開始就是個瞞不住的秘密,也許古羅馬帝國的智械們能秘密建立起整套體系,但它終歸要開始運轉。
只要那玩意開始運轉,就會是這個世界最顯現的東西,一座抽取整個世界魔力的機器,恐怕它所激起的壯觀景象,即使在新大陸,在黃土區都能一探究竟。
“這是一場文明世界和混沌邪魔的較量,如果我們能堅持到大漩渦開始生效,混沌對這個世界影響不斷減弱,我們就勝利了。”巫王徐福在汴京城最豪華的食肆中說道:“如果我們沒能堅持,讓大漩渦被混沌邪魔所破壞,我們就完了,簡單明瞭的道理。”
“也就是說,成功了,我們會失去道術或者說魔法的力量,失敗了我們會直接死翹翹?”傳奇強者張果老一口一口的抽着菸斗,臉上的皺紋把五官都遮蓋了:“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是個死局啊。”
“一點點保留道術的可能都沒有?”玉清宮的老道握緊了手中的拂塵,他修行了四百年纔有今日之根基,而現在他卻要作出決定,是身死還是道消。
“道術,道術,道和術本就是兩回事,沒有了術,方能誠於道,我看這也不算什麼壞事。”酒劍仙瀟灑的說道:“這活,我應下了。”
“你懂個屁,你一個玩劍的摻和什麼!”道德觀的仙長也有些放不下,但他的話伴隨着蜀山掌門的冷哼消散如煙。
“既然如此,蜀山沒話說。”既會仙術,又會劍術的蜀山掌門開口說道:“修道即是爲了自己得道成仙,也是爲了天下太平,現在這天下都快沒了,得了道成了仙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就這麼定了。”
“那就請諸位,回去動員各自門下陸地仙人之列,準備動身前往舊大陸,萬年未現之變數已經出現,並做好了準備。”巫王徐福看了看窗外的雲霞,血紅一片。
楊越凡自望鄉城甦醒,他的身軀上一次交給了女巫,保管在了黑塔之中。
愛菲拉爾將楊越凡獨自鎖在了黑塔頂端,禁止所有女巫接近,他身上所散發的靈能波動太過強大,容易引起女巫混亂自己對靈能的控制。
楊越凡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黑塔內部說不上潮溼,但建立在沿海,又沒有透氣窗口的混凝土建築,也說不上環境有多好。
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楊越凡坐直了身體,他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在有關部門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生活。
一個人獨居,一個吃飯,不和外界往來,也很少和同事們交流,有關部門內部的大環境就是這麼低沉。
他們知道太多秘密,而那些秘密又太過危險,哪怕僅僅是流傳出去就容易引起事端。
楊越凡從不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郭立男,劉坤鵬這樣一起加入有關部門的老友,他相信那些人也同樣對他保持着該有的戒備。
鄧騰達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同樣是認識了六七年之久的同事,楊越凡在雜碎他腦袋的時候,可沒有一點猶豫。
銀髮的女巫無聲的出現在楊越凡面前:“你身上有血腥味,也有狩獵的味道,你殺死了一個追蹤已久的獵物。”
“靈敏的直覺,女巫。”楊越凡無聲的笑了笑,解決了鄧騰達,確實了卻了他的一點遺憾。
“我也要去了結我的仇人了。”愛菲拉爾朝楊越凡擺了擺手,人逐漸消失:“我要借你們的變量用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