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一位神祗,即使對凱瑟琳這樣的資深火炬木探員而言,也是格外刺激的一件事,經過豎琴手組織的調查,大部分渥金教會的聖職者都沒有被腐化的傾向。
但少數已經被渥金女士暗中挑選出來傳播了新教義的腐化者,在舊大陸各處製造了無數慘劇,目前除了上高盧帝國之外,所有舊大陸的公國都在清繳渥金教會的財產。
上高盧帝國作爲高盧帝國分裂出來的新勢力,新王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和太多勢力交往過深,簽下了太多的不平等的條約,以至於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渥金教會的地上神國,處境和當年剛成立的歐羅巴帝國差不多。
只不過那時候和歐羅帝國合作的晨曦教會並不知道,即將迎來數億人口的歐羅巴帝國對舊大陸而言到底有多強大,被坑的很慘。
而現在的上高盧公國,則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實際上當豎琴手組織對各地的財富聖殿動手時,當渥金教會的‘秘密力量’被派出時,渥金女士的信徒們就已經對上高盧王國下手了。
包括皇帝在內,整個和渥金教會合作的貴族階層全都在一夜之間完蛋了,渾身長滿疥瘡的瘟疫行者按個拜訪了那些貴族,有些人因爲恐懼選擇妥協,慈父允諾將來賜予他們永恆的生命,而更多的人則因爲信念,或是良知選擇了死亡。
上高盧公國的皇帝搖身一變成了瘟疫大君,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開放和下高盧公國之間的防線,被腐化的將軍和騎士們,在茫然無知的士兵反應過來之前打開大門,迎接百花瘟疫的感染者入境。
蘊含着瘟疫的花粉,孢子散在風中吹入了上高盧境內,在各地的烽火點燃之前就已經感染了各地的民衆。
在上高盧王國境內的豎琴手們損失慘重,但也帶出了寶貴的情報,渥金教會的聖職者們能夠驅使百花瘟疫的感染者,他們在各地維持着上高盧公國的運轉。
那是一片凡人和感染者共生的古怪景象,渥金教會的聖職者沒有強行感染那些未受感染的平民,而且約束感染者不去攻擊他們,彷彿在等待那些絕望的人自投羅網。
豎琴手組織正在更積極的聯絡各方勢力圍剿渥金教會最後的根據地,大有成立一個聯盟的傾向,這也是凱瑟琳提出的建議。
面對混沌的威脅,舊大陸如果想有所作爲,必須把力量擰成一股繩,而渥金教會佔據的上高盧帝國,看起來就是最合適的目標。
目前被豎琴手組織掌握在手中的各國聯軍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二十萬,舊大陸諸國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戰爭了,儘管混沌淪陷區就在舊大陸隔壁,但因爲混沌的特殊性,邊境騎士團代替了這些公國常年守衛在邊境,這讓舊大陸防線內的公國們都有些鬆懈。
他們沒有能力來面對直接威脅本土的全面戰爭,實際上當各大邊境騎士團已經枕戈待發時,很多公國內連支像樣的職業軍隊都拿不出來。
實際上如果不是前一陣子歐羅巴帝國遭遇的危機,舊大陸原住民們的表現會比現在還糟糕。
在凱瑟琳的統合下,歐羅巴帝國和火炬木組織提供足夠數量的職業參謀,作爲常年面對毛聯邦和新華夏威脅的國家,歐羅巴人在軍事素養方面還說得過去。
當上高盧王國成爲新的百花瘟疫發源地時,豎琴手組織已經協調各路聯軍,封鎖了上高盧王國,並且爲薩里昂人提供了有力的支援。
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軌,但凱瑟琳知道,短時間內舊大陸已經被耗幹了戰爭潛力,最少在未來三四個月內,舊大陸拿不出更多的軍事力量了。
他們有漫長的海岸線要守衛,有混沌淪陷區需要防備,各大城市都加強了戒嚴,防止瘟疫行者流竄作案。
“這就是你的目的麼渥金?”凱瑟琳不斷翻閱資料:“你不想我們打擾古羅馬帝國和黃土區人的那個計劃?邪神到底給你允諾了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也沒有。”一個聲音在凱瑟琳身後響起,凱瑟琳立刻將手中厚實資料夾扔向後方,但後面什麼也沒有,零散的資料散落了一地。
“或者,你可以理解,祂給了我想要的一切。”
那個聲音再次從凱瑟琳背後出現,而門外的守衛卻沒有任何反應,隔着窗子,凱瑟琳能看見外面忙碌的豎琴手們人來人往,亞瑟摩根坐在角落裡抽着雪茄,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個傳奇強者。
但沒人注意到凱瑟琳房間裡的異樣。
“我知道你在找我,親愛的,你從來都這麼固執,不管跨越了多少次時間線都無法改變。”
“渥金?”凱瑟琳放棄了繼續尋找對方的念頭,坦然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你想幹什麼?”
“是你自己問我的,祂們允諾了什麼好處給我。”
“我來告訴你,什麼好處也沒有,我只是祈求祂們在每一次時間線重啓後,給人類一點安穩生活的時間罷了。”
“你會那麼高尚?”凱瑟琳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試圖找到破局的辦法。
“無關高尚,我也曾是人類,你們不記得一次次輪迴的苦楚,但我記得,我爲你們感到痛苦,即使是像我們這樣的玩具,也應該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時光,哪怕毀滅是註定的。”
凱瑟琳臉上帶着嘲笑:“你是說你和邪神的交易內容,就是讓祂們在每次時間線重啓後,寬限人類一段時間,讓我們自由自在的生活發展,就像沒有混沌侵蝕這件事,然後作爲回報...”
“然後作爲回報,當時間到了的時候,我會幫忙,讓祂們或者說,讓祂的計劃能更順利的實施。”
“祂?納垢?爲什麼是祂?”凱瑟琳抓緊時機問道。
“因爲只有納垢對這個不斷重複的遊戲失去了興致,不願意浪費更多的經歷,而我的存在則能幫助祂更快,更有效率在這個世界拿走屬於祂的那部分。”
“只有納垢,接受了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