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故事亦能入道成仙!
餘生驚訝,心說這廝若寫一場“大鬧天宮”,豈不是天下無敵?
清姨猜到了餘生的想法,道:“莫妄想,仙力幻化出來東西的威力與施法者實力有關。”
換言之,他便是寫一根金箍棒,若實力達不到,幻化出來的也只是一根鐵針。
餘生有些失望,他還準備讓蘇慢寫個后羿,然後射太陽呢。
不過,蘇慢的仙術並非全無用武之地,餘生覺着用來演電影還不錯。
日後倒是可以點撥一下他,寫一些葫蘆娃大戰哪吒,濟公大戰法海之類的大片。
偶爾也可以來點兒小清新,寫一些苦情或青春墮胎分手劇之類的,讓鮫人大姐流些鮫珠,收一波情懷。
只是那有馬的要不要寫?
餘生糾結半天還是算了,騎兵之類的戰爭劇太費筆墨,而且傳出去名聲不好。
萬一青史留名了,餘生對後世的小龍人不好交代。
在餘生想着這些時,姑蘇城主蘇慢這齣戲已經接近尾聲。
大概是男主殺了女主他爹,女主一劍捅傷了男主。
男主對劍視若無睹,輕輕地撩了撩女主的髮絲,“你傷我,我不恨。”
“不,不”,女主搖着頭,噙着淚,“你爲什麼不躲!”
“因爲我愛你。”男主悽慘一笑,把劍拔出來,任由傷口噴着血,轉身大笑一聲離開了。
到這兒,光芒一收,聲影皆無,紙張綿軟的落下來,被蘇慢接到手中。
“盟主,你覺着如何?”姑蘇城主一臉期盼的望着餘生。
“這個”,餘生斟酌一下,“貌似這男的把女的她爹給殺了吧?這女的還‘不’個什麼勁兒?”
“呃”,姑蘇城主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
“還有”,餘生繼續道:“貌似是這男的撕了婚書,怎麼成別人看不起他了?”
“這個,這個”,姑蘇城主有些怒意,奈何面前的是餘生,只能隱忍不發。
他乾澀的笑道:“這裡面劇情比較複雜,得從頭說起,公子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姑蘇城主帶來的人有些意外的望着城主。
每次,有人膽敢提出城主小說不妥之處,城主總是暴跳如雷,輕則被殺,重則生不如死。
他能找出一百種辦法,寫出一萬個變態把挑毛病的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姑蘇城一直流傳着一個說法,寫什麼也別寫書評,會死的很難看。
想不到今日在餘盟主面前,城主徹底收斂了。
“正常嗎?我看你寫的不正常。”餘生耿直的說。
姑蘇城的人看着餘生,在他們城裡,這樣的人一般活不過三秒。
“你…”蘇慢最後還是忍住了,勉強笑道:“哈,不談這個了,少主,這是我帶給您的禮物。”
他拍了拍手掌,後面一位手下走上前,端着一木匣畢恭畢敬的呈給餘生。
“給我的禮物?”餘生驚喜的望着這木盒,盒體深紅,上面雕刻着松下對弈圖。
青松用玉石鑲嵌,周圍用金線勾勒,至於圖中人衣衫,則鋪以金粉,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想來裡面的劍也定然是不錯的。
見餘生接過木盒,蘇慢道:“此劍名爲思無邪,由鑄劍城城主親自打造,材料取自崑崙墟弱水河底寒鐵。”
他“呵呵”一笑,“當年神聖之戰,弒神者的佩劍也是這材料打造的。”
“老餘的劍也用的這把劍的材料?”餘生有些意外,更加迫不及待了。
“什麼老餘?”蘇慢不解,寫故事的全是宅起來的,甚少聞窗外事。
無人回答他,全探着脖子想要看看這把傳說中與弒神者出自同樣材料的劍有何稀奇。
木匣打開了,裡面躺着一把三尺青鋒,無劍鞘,劍身甚窄,平平無奇。
劍柄也僅是用獸皮包着。
然而,清姨看到這把劍,雙眼不由的一亮,周九鳳等識劍的也露出驚豔的表情。
劍身寒如秋水,劍刃吹毛斷髮,不敢有任何東西相碰,而這也是劍無鞘的原因。
奈何有人不識貨。“這把劍,有點普通啊。”餘生委婉的說。
旁邊的楚生跟着點點頭。
清姨,周九鳳等人齊齊翻一個白眼,他們知道餘生想的什麼。
但蘇慢不知道。
他的心被閃了一下,這等武器都不滿意!
這原本是他送給夫人的,傾盡姑蘇城所有才換來的。
奈何沒來的及送出去,夫人便駕鶴西去了,從此放在了城主府寶庫蒙塵,做個念想。
這次若不是有事相求,打死他也不會把這劍交出來。
卻沒想到餘生對這把劍還不滿意。
不過想來也是,誰讓人家是東荒王兒子呢。
東荒王素來有個毛病,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搶過來,尤其在行搶劍。
“這,這已經是姑蘇城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見面禮了。”蘇慢苦笑。
“算了,算了。”餘生看在他又恭敬,又送禮,特別是木匣子值錢的份上,不再爲難他。
“說吧,姑蘇城遇到什麼難處了?”餘生纔不信蘇慢是專程來拜訪自己的。
“這個…”蘇慢尷尬一笑。
他又甩頭,把左邊遮臉的頭髮甩到腦後,剛要說話,瞥見了站在周九鳳身後的泥書生。
蘇慢進來以後,目光焦點一直在餘生身上,他身後的手下有些還站在門外呢。
而泥書生又覺着丟人,一直藏在周九鳳背後,是以在周九鳳去看見後,衆人才注意到他。
這一見到,姑蘇城主蘇慢就變了,他雙目盯在泥書生身上,含着淚水。
“這怎麼個意思?”衆人正奇怪,被蘇慢一句“夫人”給驚到了。
“夫人?!”衆人面面相覷,見蘇慢快走一步,抓住泥書生,“夫人,你怎麼在這兒?”
“我…”泥書生粗啞的嗓子說了一個字,看着餘生,不知如何應對。
蘇慢卻對粗嗓子恍若不覺,拉着泥書生的手,“夫人,我想你想的好苦哇。”
說着,豆大的淚珠從蘇城主眼眶中落下來。
“我朝朝想,暮暮盼,終於把你盼回來了。”
蘇城主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所有的快樂都與我無關。”
餘生差點唱起來,他拉住蘇慢,“蘇城主,你是不是認錯了,這不是你夫人。”
“錯不了,夫人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蘇慢說。
說到此處,蘇慢醒悟,“不對呀,夫人,你已經化成灰了。”
“是了,你一定是不放心我孤零零一個人在這世上,所以又變成鬼回來找我了。”蘇慢又激動了,“夫人,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相伴,我在你死後連你的樣子都描寫不出來,想要把你寫出來與我相伴也不能,我對不住你呀夫人。”
“他真不是你夫人,他是我手下。”餘生覺着這蘇慢也是個癡情人,提醒他說。
“你胡說,這手,這臉,這就是我夫人!”蘇慢想夫人想瘋了,死死抓着泥書生不放手。
“得,得”,餘生擺手,對泥書生說,“你把他帶出去,讓他看看。”
“公,公子,這,這不妥吧?”雖然成了餘生手下,但泥書生還是有自我意識的。
“你有別的法子?”餘生指了指癡情望着泥書生,摩挲着他手的蘇慢。
“讓你去,你就去,以前強暴良家婦女時,你怎麼好意思的?快去!”餘生命令道。
餘生的命令,泥書生不能不聽。
萬般無奈之下,他懷着視死如歸的精神把癡迷的蘇慢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