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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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嘴裡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他低下頭望着穿過自己胸膛左邊的枯手,一臉的不可置信。
“嘿嘿,沒想到吧,我並沒有死。”
這隻枯手的主人自然是黑袍人,他站在凌夕身後,左手直接貫穿了凌夕的胸膛。
“還好我懂一些空間之術,不然就真的死在那個黑球之下了,看來最終還是我贏了,你說對吧,魔神之子。”
黑袍人身上的氣息同樣很微弱,他的右手已經不見了,右腿也斷了一截,而且還有瘮人的毀滅能量在侵蝕他身上的傷口,看來他雖然躲過了毀滅元那場殺機,但還是遭到了毀滅元的重創,看樣子也活不長了。
“呼!呼!”
凌夕開始覺得呼吸困難,眼中的焦距慢慢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漆黑,腦海中也涌上了一股眩暈感。
墨淵!
凌夕輕咬舌尖,強行提起精神,召喚出墨淵直接將黑袍人剩下的左手也給斬斷了,做完這些,他才昏迷過去。
砰!
黑袍人同樣是個狠角色,直接讓他的斷臂爆炸開來,變成陣陣噁心的黑水腐蝕凌夕的胸膛。
凌夕胸膛處的傷勢本就嚴重,現在又有這些黑水腐蝕,連白森森的肋骨都露了出來,他的生機也在迅速潰散,身上開始浮現絲絲的死氣。
“凌夕哥哥。”
師竹雪驚呼一聲,這一連串的轉折連她都未曾想到,她也以爲黑袍人已經死在了凌夕的毀滅元之下,哪裡想得到黑袍人會在毀滅元的爆炸中活了下來,更不會堤防黑袍人會偷襲凌夕了,等她反應過來時,凌夕已經是危在旦夕了。
“哈哈!”
此刻,雙臂盡斷的黑袍人仰天瘋狂大笑起來,他雖然失去了雙臂,而且也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依舊覺得這一切很值,因爲他已經把魔神之子凌夕給殺了。
黑袍人以爲自己打碎了凌夕的心臟,凌夕自然是沒救了,可他不知道,凌夕的心臟根本不在胸膛左邊,而是在胸膛的正中心,凌夕正是憑此躲過了好幾場殺劫,這一次,也不例外。
“金色源環,雙色萬花瞳,他就是十五年前的魔神之子,他根本沒有死,難怪吾族大軍那麼久都沒有抵達落日城,看來全都死在了真陽手下,整個混沌大陸也只有他纔有那個實力,他肯定也沒有死!”
黑袍人望着垂死的凌夕,眼中滿是瘋狂之色,在凌夕顯出金色源環和開眼雙色萬花瞳之後,他心中就情不自禁地涌上一個念頭,如果這個念頭是真的,那目前的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爲什麼師竹雪會到這個偏僻的落日城,爲什麼凌夕會有那麼誇張的戰鬥力,以及負責剿滅血色彼岸花的大軍爲什麼會遲遲未到,他開始還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太不切實際了,可等到凌夕凝聚出那麼恐怖的黑色能量球之後,他就不得不相信了,他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
“你猜到了又如何,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師竹雪冷冷望着黑袍人,眼中的紅芒越來越明顯,殺意同樣越來越濃郁。
“我當然不能活,可魔神之子就能活嗎?”
黑袍人知道師竹雪要開眼了,瘋狂大笑道:
“你開眼啊!你殺了我又能怎樣,魔神之子的心臟都被我穿破了,他已經沒救了,就算你開眼也救不了他,怎麼?把真陽大人也給叫出來啊,看看他能不能救他的好兒子,哈哈!你們苦心經營了十五年,沒想到會被我給打破吧,你開眼也救不了他,你還會忘記他,你會痛苦一輩子,這就是你血色彼岸花和魔神之子的宿命,三千年前是如此,現在依舊如此,哈哈!”
“愚不可及。”
在黑袍人越發瘋狂時,師竹雪眼中盡是紅芒,隨後慢慢閉上了雙眼。
隨後,凌夕周圍出現一個巨大的彼岸花虛影,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了進去,原本在腐蝕他胸膛的黑水變成了陣陣黑氣消散不見,那一層淡淡的陰沉死氣也被吸進了彼岸花虛影中,他如燭火般縹緲的生機才逐漸穩定下來。
黑袍人身上同樣冒出了朵朵彼岸花,隨着身上的彼岸花徐徐飄散,黑袍人的身形也在漸漸消失不見。
黑袍人知道這是彼岸花的手段,仍舊瘋狂大笑道:
“魔神之子必死,誰也救不了他,你們輸了!是你們輸了!你就在痛苦中度過餘生吧!哈哈!”
不一會兒,黑袍人身上最後一朵彼岸花隨風飄逝,這也代表着黑袍人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他若是知道凌夕的心臟不在左邊,那又該是怎樣的表情,反正至少不會是這般瘋狂。
“開眼,血色彼岸花。”
師竹雪喃喃一句,她額頭間的彼岸花印記頓時紅光大作,平原之上隨之閃過一道詭異的紅色光芒,千瘡百孔的平原瞬間變成了一片彼岸花海。
接着,方圓千里都開始迴盪不息的魔幻之音,這魔幻之音似乎來自於煉獄深處,攝人心魄,縈繞於耳,久久不散。
魔幻之音出現後,天穹開始蛻變成血紅之色,看上去甚是詭異。
“難道是末日要降臨了嗎?”
方圓千里的人無不擡頭望向天穹,先是魔幻之音,後是天穹變色,讓人只覺得身處末世之中。
煉獄門後,黃泉路;
忘生殿下,孟婆淚;
招魂樹旁,奈何橋;
輪迴路盡,彼岸花。
之後,血色天穹開始重複迴盪這二十八個字,一朵將天穹都遮蔽的巨大彼岸花徐徐在空中浮現,這朵巨大的彼岸花出現之後,天穹又開始迴盪一個女人幽幽的哭泣聲。
整整一個多時辰,這一切的異象才慢慢消失不見,方圓千里的人驚恐不已,這一個時辰裡,他們就如同在地獄走了一遭,既神秘又詭異。
詭異的彼岸花海中,師竹雪慢慢睜開了雙眼,此刻,她雙眼之中全是血紅之色,眼瞳也變成了彼岸花的模樣,看上去甚是詭秘。
師竹雪一襲豔麗的紅裙,原本烏黑的秀髮也變成了紅色,此時她就如同盛開在地獄盡頭的血色彼岸花,高貴、淡漠、冷豔、還帶着淡淡的死亡。
“我終究還是逃不過開眼的宿命。”
師竹雪仰起頭,眼角滑下一道眼淚,嘴角漸漸苦澀起來。
隨後,師竹雪雙手貼在凌夕的胸口之上,凌夕周身開始泛起淡淡的紅色光芒,他身上的所有傷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動癒合起來。
過了一會兒,凌夕慢慢睜開雙眼,雖然他望到眼前是一片漆黑,但他的精神力還是感覺到師竹雪變了樣子,幽幽一嘆:
“你還是變了。”
凌夕話中泛着一陣無力,即便他拼上了性命,終究還是無法阻止這一切。
“凌夕哥哥,這不怪你,這一切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
師竹雪搖頭,奪眶而出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凌夕哥哥,我,我不想變成你討厭的樣子。”
凌夕的手摸在師竹雪的臉頰之上,擦拭師竹雪眼角的淚光,笑道:
“傻瓜,沒事的,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你依舊是我喜歡的那個竹雪。”
“可是,可是我會傷害你的。”
師竹雪按住凌夕的手,哭得更加厲害了。
“沒事的,我怎麼捨得怪你呢。”
凌夕笑着搖搖頭,臉上滿是寵溺,他手掌一翻,他手中便出現了一紅一藍兩個戒指,輕聲道: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兩枚戒指,她說我要是遇到了能用一輩子去愛的人就將這戒指送給那個人,我想把一枚給你,一枚給霜雨。”
師竹雪先是一愣,隨後低下頭,細聲道:
“給我戴上。”
師竹雪淚水更甚,同時又甜甜地笑着,像極了一支帶着雨的梨花。
“嗯。”
凌夕點點頭,將那枚紅色戒指戴在了師竹雪手上,之後,他的手卻猛地落了下來。
師竹雪擡起頭,才發現凌夕暈了過去,嘴角還揚着一絲笑意,一絲只有她才能讀懂的笑意。
“嗚啊!”
之後,師竹雪悲痛欲絕的哭聲在這片彼岸花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