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鬼谷縱橫弟子之間的特殊交流方式了吧。
而既然衛莊與韓非離開,紫蘭軒裡自然只剩下易經與弄玉還在,紫女的話,則是一大早就出門去尋找東西去了,韓非應當與紫女交涉過,至於紫女去做什麼,這倒是真的無人知曉了。
閉目在牀鋪上調息着身體,在九陽返魂散的幫助下,易經的傷勢康復的很快,不過一夜過去已經是好了七七八八,但這還不夠,爲了提防接下來的危險局面,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傷勢完全康復,在這樣的前提下,易經又吞了一瓶玉骨草,然後陷入了調息之中。
弄玉盤坐在琴坐前,素手輕輕拂過琴絃,如同鳥躍波瀾,石入清泉的琴音點綴着自然界的律動,緩緩響徹在這屋內,琴音不斷,蘊和着易經的內息而動,似乎已經與易經融爲一體,成爲他的助力一般。
而就在這時,清晨太陽之下照耀進來的溫柔陽光中,冬日的寒冷氣息似乎也被這忽如的陽光一掃而光,梅花綻放,枝骨傲然,清淡的梅花香味隨着微風的吹動緩緩漂浮進入了屋內。
而似乎也被這梅花的清香吸引過來一樣,嗡嗡的低鳴聲響起,一隻扇動着翅膀的蜜蜂忽然飛了進來,在那窗戶上的一支梅花上停頓了一會兒,忽閃忽閃的撲動着翅膀飛入了屋內。
下一秒,鋒芒乍現,一抹銀光在瞬間就擊中了這隻蜜蜂的身體,將它死死的釘在了窗戶的邊緣木條上,隨後一股難聞的藥蠱味道就從這蜜蜂的屍體上浮現出來,將這一室的清香給完全破壞掉。
“誒?這是什麼味道?”撫琴的動作突兀的一停,弄玉皺着眉頭,輕嗅的鼻子微微皺起來,說不出的靈動可愛,與一份只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嬌憨:“好難聞的味道,這是...哪來的?”
“弄玉不要去,這是藥蠱,有着極強的腐蝕性,讓它在那裡自己消散就好了,等它揮發乾淨了,就行了。”
易經睜開眼睛,看着弄玉那疑惑的小表情,有些好笑的說道:“味道很難聞吧,要不你先出去躲一下,等這味道散開了,我再喊你進來。”
“可是這味道,是怎麼來的?”弄玉皺着小臉,這種味道實在是有些讓她難以忍受,但是弄玉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所以哪怕是苦着臉,她還是倔強的站在這裡。
“蠱蜂,別人養出來的東西,用藥物和蠱毒搭配培育出來的教人蜂,在我所熟知的人裡面。這一股熟悉的味道,乾殺那傢伙,該不會這麼快就修養好了吧。”說着,易經看着那還在滴滴落下乳色液體,落在窗臺前將那木質的窗沿都給腐蝕出一個個的小洞,由此就可以看出這等蠱毒的藥力是何等的恐怖。
“還真是這麼心急的就要找到我的位置,不過八玲瓏...八玲瓏...”
“他們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到你,是想要來尋仇嗎?”弄玉有些擔憂的說道,縱然她對於易經的力量有所信心,但是那畢竟是八個人,八個與易經不相上下的人。
一個人對決八個人,任誰都覺得這是完全無法對抗的。
“我只不過是個順帶,他們真正要找的人不是我。”八玲瓏的目標是嬴政,只不過他們在李斯的身上並沒有找到線索,雖然知曉嬴政就在韓國,但宛若無頭蒼蠅一樣尋找,怕是等他們有所眉目,嬴政卻已經回到咸陽了。
他們需要一個餌,一個把嬴政吊出來的餌,而這個餌由夜幕介紹,當然只能是韓非來承擔了。
不過既然已經能夠勝過乾殺,那麼八玲瓏裡面的其他人應該也不成問題,但是關鍵在於,自己只有一個人,而八玲瓏整整八個,並且這八個人裡面,手段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
有時候並不需要正面交戰,可能自己就被陰死了,眼下衛莊不在,紫蘭軒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前提下,八玲瓏若傾巢而出,紫蘭軒必定擋不住。
但是乾殺受創在前,應該沒有那麼快康復,真正交戰的日子應該不是現在,至於這蜜蜂的出現,只怕他們也在尋找嬴政藏匿的地點在哪,而紫蘭軒裡,也是他們尋找的方向之一。
只不過嬴政沒找到,反而是找到了自己。
但無論怎麼說,自己都暴露了行蹤,以乾殺那傢伙的性格,既然知道了自己在紫蘭軒,那是一定會再度襲來的。而如果乾殺來了,那麼其餘的八玲瓏到底會不會來,也是一個問題。
弄玉的安全,還有紫蘭軒諸多姑娘們的安全,在眼下也是一個需要考究的事情了。
“大冬天的出現蜜蜂,果然很不正常。”弄玉無奈的說完,素手一撥琴絃,從琴坐的位置上站起來說道:“易經,你不隨我一起走嗎?這種味道你也受不了的吧。”
“沒事,我現在處在調息的關鍵時刻,我已經將呼吸換成了內呼吸,本身的氣息降低到了極點,外界的一切是影響不到我的。”閉着眼睛說的易經完全沒有看到弄玉那臉上氣鼓鼓的神色,很顯然,這貨在這方面是真的沒有領會到弄玉想要說的意思。
“那我自己出去了!”少女的小小心思被踐踏了,弄玉鼓着臉就想要離開,心中不知道將易經罵了多少遍,但是這個榆木腦袋,也不是在心裡罵罵就會開竅的。
徒生悶氣,也只能這樣氣着。
“不過。”
暗自生氣的弄玉忽的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牽起來,猛的擡頭,就看到了易經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搞得我一身都有怪怪的味道,應該沒人會喜歡待在這樣的環境裡,所以,弄玉,我們一起換個地方。”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