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來到了東郡之後,離開桑海的時間比較晚的高漸離和雪女也終於來到了農家所處的這塊地方,在這裡,已經聚集了太多的人。
上到當今皇帝,下到江湖小偷,盡數都在東郡有所顯化。
這裡潛在的風險並不會被人看出來,頂多就是農家的這檔子事情導致的變動。
這是流露在表面上能夠被人看到的。
但在暗地裡,實則有着很可怕的暗流。
在最深處,在泥土的最下方,可怕到根本不敢去有一絲一毫的觸及。
高漸離初來東郡,甚至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可以打聽消息的對象,就被這本地的強盜給好好的對待了一下,雖然很快就將他們給打跑了,但是東郡的局勢無疑也展露出了一些苗頭給高漸離知曉。
而當他踏足進入這熱鬧的城鎮裡的時候,更能感受到在人聲鼎沸的喧鬧背後,那可怕的危機。
再然後,帶着斗笠垂下面紗遮擋住自己面容的雪女,也隨之而來。
雪女的驚世容貌,在這大街上太過出衆,比起高漸離,雪女其實更加的容易被人發現。
因爲這江湖上符合雪女描述的人,也只有她一個。
那些特點,都是相當的獨特。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很平穩,但我們一路走過來聽到的消息裡,可不是太好。”高漸離的臉色有些疲憊,是因爲長時間趕路急匆匆的來到這裡導致的是身體上的勞累導致。
心中牽掛着易經的安危,等到高漸離真帶來了以後,才知曉這些種種的傳言並不虛妄。
並且他也知道了,在這東郡上下,早已不見了易經的蹤跡,就好似完全人間蒸發了一樣。
“以他的武功,應該不至於會被人抓住,但無緣無故的這麼一頂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他卻不出來解釋證明自己,也的確有問題,他可不是這種任由其他人對他栽贓陷害的傢伙。”
雪女的神色間也有些疲憊,作爲女子,先天上的體力就不如男子,與高漸離一併急匆匆的來到東郡,雪女更加不好受。
兩個人全都憑着一心對易經的關注,強撐着罷了。
“希望不會有事。”握住水寒劍的手微微發白,那是力氣用到了極致的體現,高漸離心中不安。
在很多年前,他已經失去了荊軻,這一次,他決不能坐視易經出現意外。
說什麼都不可能。
“
我們應該先去找到弄玉。”人潮中來來往往的人裡不乏有着一些江湖上的好手,在這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都是揹負着長劍或者手上拿着武器的傢伙們,可見這段時間東郡樵縣這裡的江湖人的繁多。
易經既然失蹤了,那麼一直以來都在這裡進行調查的弄玉,肯定在這方面有所建樹。
“也好,這麼多天過去了,弄玉姑娘應該也調查處一些什麼東西了,只要能成功的和她接上,應該能省下不少的事情。”高漸離不可置否,這也是他心中所想到的該做的事情,也是接下來必須要去找的人。
不然的話他們兩在這東郡樵縣裡就是無頭的蒼蠅,沒有人脈也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可以藉助的勢力,想要做什麼,都不容易。
但就在兩個人繼續朝前走,一路往前準備進入樵縣裡農家的地盤的時候,半道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站在了不遠處。
高漸離爲何能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看到他?爲何能夠在人潮人海中分外凸顯出他的不凡?
自然是因爲這個人,和高漸離是一樣的人。
水寒劍在高漸離的手上發出輕微的顫動,象徵着又是一柄名劍的出現,並且就在周圍發出了挑釁。
名劍之間的感應是不會有錯的,而且那個人也沒有絲毫想要掩蓋的意思,自然,高漸離一眼就能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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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劍薄而細冷,易水的寒冷不用多說,而人羣中的這個人,血腥裡帶着典雅的高貴和不凡,好似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貴族公子一樣。
但在細微處,卻有着一絲絲的不協調,雖然很淺薄,但也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的不同了。
“水寒劍,高漸離。”從人羣中緩步走過來,但凡他走過的路,盡數都沒有人阻擋他。
就這樣,一身淺紫色的長袖連衣襬動着,肩膀與腰間都有着薄薄的護甲保護着,面冠如玉,長髮被束攏起來披散在背後,同時也撐起了一個高冠,略顯無光的眼瞳中帶着的是審視,也是確認。
“幸會。”
“這柄劍...你是薔薇劍,燕南飛?”江湖百事通,說的就是高漸離,雖然不見得對於一些隱秘的事情他也知曉,但江湖上有關諸子百家或者是名劍劍譜排行榜的,他高漸離基本都清楚,也知曉那些人的名字和劍的模樣。
在東郡這裡,其實也有不少劍譜上的好手,而且農家裡,排名第十二的虎魄,和排名第五的干將莫邪,也都在東郡樵縣這裡。
再出現一個排名第十五的燕南飛,也不算什麼令人驚奇的事情。
“我的手下,多有些唐突了,這次前來,我是來賠罪的,希望你還有...雪女姑娘,不要介意。”既然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麼開口就是自己承認自己的罪孽了。
當然,燕南飛的城府也不低,他出現在這裡,只怕也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賠罪是一方面的原因,因爲只有先賠罪,他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原來那五個人,是你的手下,但我可從未聽說過,東郡這裡,你居然還有着勢力。”這是高漸離不知道的,因爲名劍劍譜第十五,不是人人都和顏路那樣手持含光讓人覺得不凡的。
更多的則是被籠罩在前十的光輝下黯然失色。
不然怎麼說,劍譜不曾列入前十,根本就沒資格在劍者上顯露出自己的名號呢?
十五,也只能算是通往前十的一個資格證,到底有沒有,還要問問前面的人。
“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秘密的,不是嗎?就想現在,我知道你們出現在東郡想要什麼,我可以幫助你們。”燕南飛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知曉高漸離和易經的關係,這個江湖上誰不知道?
他出現在這裡,只會是爲了易經。
根本沒有第二種可能性,讓他也出現在東郡。
因爲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他到來的理由,也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更加沒有符合墨家的利益。
所以,只能是因爲一個人。
因爲那個東郡所有人都在找,卻怎麼也找不到的人。
“說的不錯,但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知曉我來到東郡的緣由是什麼。”高漸離臉色不變,沉聲話語裡已然帶了一些威脅的意思。
他來東郡可還沒來兩天的時間,這就都被人找上門來了,這東郡樵縣裡的水,當真是深的很吶。
“因爲我,和易經是一樣的人。”說着,燕南飛壓低了聲音,淡淡的說道。
“我和他,都是青龍會的人。”
“都在爲同一個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