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似乎心情不太好,移駕到南苑行圍,我和十二在隨行之列,但南苑的氣氛濃重並不低於宮裡,而我本就不會騎馬,再加上有了上次的事件,十二日裡讓玉墜、天璽陪着我在附近走走,斷然不肯再讓我走遠。天氣也漸冷,我其實也懶得出去逛了,只是拉着玉墜在屋裡打結做絡子,正拿起絲線對顏色,十二就進了屋,我擡眼見他臉色凝重,忙迎了上去,替他脫了坎肩、腰帶、外袍,換上常服,正想倒杯□□給他,他卻拽着我的手不放,將我拉過去圈在懷裡,沉默了好一陣不說話。我知道一定又出了什麼事,但卻沒問他,我是想,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
十二圈着我他懷裡坐了好一陣不作聲,我見他不說話,轉過身去捧着他的臉,微笑着打量了一下,說道:“今兒個累了吧,我替你蓖頭吧!”十二聞言,寵溺地點了點頭,我忙拿了蓖子過來,踢掉鞋爬到牀上去轉到他身後,先解開他的辮子,開始一下一下輕手的梳了起來。梳順了頭髮,還未結辮時,又爲他做起頭部按摩來,十二也沒動,任我擺弄,在他頭上、太陽穴上又是揉又是按的,先前還有些僵硬的脖子,後來估計是覺得我的手法還不錯,整個人也就放鬆了下來,挺受用的坐在那兒任我‘敲敲打打’……等我七十二路手法使完,我見十二還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入了定’,也就沒吵他,輕手替他重新將辮子辮好,又從牀裡側拖了兩個軟緞靠墊過來,放在他背後,準備扶他靠一會兒。
我一動,十二就睜開了眼睛,順勢攬我入懷,一起靠在牀邊,柔聲道:“小菁,能娶到你,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聞言心中一暖,也就靠着他不動,正想說話,天璽的聲音在屋外傳了過來:“爺,五爺來人請你過去一趟!”十二聞言,坐直了身,垂下眼似乎思量了一下,對天璽說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我跟着他起身,一面替他又圍上腰帶,一面問道:“五哥這會找你過去不知道是什麼事?”十二微一沉吟,輕聲道:“多是爲了三哥的事……”說着,十二又頓了頓,回身理了理我的碎髮,柔聲道:“你先睡,我去去就回!”見我點頭答應了,十二又湊上來吻了一下我的臉頰,方纔出去了。
見十二走了,我剛坐回桌邊,玉墜端了些糕點進屋,我衝她擺手:“我沒胃口,不想吃這些,拿下去吧!”玉墜見狀只得又端了下去,我心中有些煩悶,不知道五阿哥找十二去做什麼,難道是給三阿哥出主意?出什麼主意?魘鎮?大阿哥?我不願再往下細想,只得強按下心中的不安,胡亂先睡了。
過了兩日,果然就聽十二說起,三阿哥向康熙奏稱大阿哥時常同一些會咒人之術的蒙古喇嘛來往行走,康熙一聽這話,立即命人搜了大阿哥的府邸,搜出鎮魘物件十多樣,而且那幾個蒙古喇嘛已經招供,是受大阿哥的指使對廢太子行了鎮魘咒詛!康熙本就對廢太子之事耿耿於懷,如今一查,原來太子是受了魘鎮蠱惑,並非真的大逆不道,於是立即下令將太子移到鹹安宮的同時,將大阿哥幽禁了起來。十二在敘述的時候,是帶着一種深深的心痛的,我知道他向來重視兄弟之情,如今看到大阿哥鎮魘咒詛了太子,三阿哥又告發了大阿哥這樣的事情發生,想來他心裡是極其痛心難過的。大阿哥魘鎮太子一事事出不久,康熙終於還是病了,於是移駕回宮。
京裡第一場大雪來臨的那天,我正站在院子裡擡頭看向白茫茫的天空,轉瞬間一片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我不禁閉上了眼睛感受這微微沁涼的感覺,突然卻感覺到身子一暖,忙張開眼回頭一看,只見十二正站在我身後,爲我披上了那件大紅的昭君鶴憋。見我回頭瞧他,十二摟着我的肩將我往他懷中摟了摟,柔聲道:“下雪了,怎麼這樣站在院子裡?”我笑道:“今年頭一場雪,自然要好好欣賞一番!”十二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摟着我往屋裡走,一面笑道:“在廊子上站着也比站在院子裡強些!”我見他朝服還未脫,奇道:“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十二攬着我在廊子上站着,看着天空中紛紛飄落的雪花,聲音有些空洞的傳來:“皇阿瑪今兒在朝上讓羣臣們推舉太子人選……”我聞言一驚,不禁脫口說道:“他們推舉了八哥?”十二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他們聯名保舉了八哥,被皇阿瑪駁回了,卻又出了上諭,讓咱們這些阿哥和大臣們各自上摺子,寫上推舉的人名再呈上去!”
我心內暗忖,八阿哥做了這麼多年的‘八賢王’,如今眼看這大好的機會在眼前,雖第一次的付諸行動被康熙給駁了回來,想必自然不會輕易罷休,定是會藉着康熙讓大臣們各自上摺子保舉太子候選人的機會再搏一搏的。但他哪裡知道這隻會加速八阿哥哥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的毀壞與破滅。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擡眼問十二:“那你準備推舉誰呢?”十二搖頭答道:“正爲此事犯難……”我將自己的手放在十二的手中取暖,十二習慣性的將他那溫溫潤潤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見狀我笑道:“你瞧,爲我擋風取暖,已經成了你的習慣了……”十二笑而不語,我接着說道:“皇阿瑪寵愛縱容太子也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如今又查出太子是因爲鎮魘才致行爲乖張暴戾,並非天性所爲,皇阿瑪在太子身上傾注了三十幾年的心血豈能就這樣白費了?”
十二聽我娓娓道來,眼神之中的驚訝之情越聚越濃,繼而又轉化爲欣賞、探究、感嘆和贊同,半晌十二輕聲說道:“想不到你竟能看得如此透徹,短短几句話便道出此中曲折原委來了……小菁……”我打斷了十二的話:“我們並未身陷其中,自然能看得清楚一些,卻不知八哥是否也看得清?”十二點了點頭,擁着我進屋,替我脫下鶴憋,一面柔聲說:“聽玉墜說你這幾日胃口不大好,是哪兒不舒服嗎?”我笑道:“還好,只是突然不愛吃那些甜甜淡的東西,覺得總是沒胃口!”
十二微蹙眉頭說道:“要不叫太醫來瞧瞧?”‘呵呵’兩聲我輕笑了出來,走到桌邊拿起烏爾佔託人給我帶來的桔子,一面剝着,一面對他笑道:“我能吃能睡好得很,哪裡就用得着叫太醫?這幾日天氣也越發冷了,等過些日子你生日的時候,我做火鍋給你吃吧!”剝了一瓣桔子喂入十二的嘴裡,自己也吃了起來,心中思量着,也許真是該找點什麼事,沖淡一下廢太子這些日子以來的沉悶吧……突然發覺我自顧自的吃着,完全忘了喂十二,待回過神來,十二已經一臉壞笑地湊近了臉,一口咬往我剛放在脣上那桔瓣!
“唔……你……”我還來不及抗議,十二已經很受用的不僅將桔瓣搶了過去,還趁勢含着我的脣瓣吮吸起來,唉,十二最近似乎對這方面的興趣越來越濃,經常搞得頭暈暈、昏沉沉、心軟軟的被他任意妄爲、予所欲求……而且還覺得挺受用!
推舉太子的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起伏,康熙的病也漸漸好了,聽十二說,還對他們這些成年皇子們一一做了個評價,其中便有對四阿哥做出的‘喜怒不定’的評斷,我問十二康熙怎麼說的他,他說沒有專門提到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覺得十二那寶石般的黑眸在那一瞬是閃過了一絲黯色的。我於是也不再提及此事。
到了十二生日這天,我在府裡準備火鍋,打算給十二開開洋葷,他向來吃素,對飲食方面沒有太大的要求,但我卻不僅準備了豆腐、青菜、滑菇、芛子一類的素菜,還特地爲自己準備了火腿、圓子、酥肉、餃子、羊肉……等等諸多肉食,看着一樣一樣、一碟一碟的菜擺了上來,我很有成就感的正在附掌感嘆,身後傳來五阿哥的笑聲:“喲,今兒個弟妹在家裡準備了這等豐富的美食,不知道我這個壽星能不能跟着十二弟沾沾光呢?”
我聞聲忙回頭瞧去,卻見五阿哥和十二一起走進屋來,兩人都還穿着朝服,想來是一塊從宮裡下朝,就上這兒來了。我一面上前去替十二脫了雪褂,一面笑道:“五哥真是會說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哪能說是沾光呢?”五阿哥將雪褂遞給玉墜,一面湊過去,瞧了瞧說道:“誰不知道十二弟自從娶你進門,便成了咱們兄弟中最享福的人,今天這樣,明兒那樣,讓我們做哥哥弟弟的看着羨慕得緊呢!”十二聞言,笑着走過來坐下,笑道:“五哥,盡拿我們夫妻打趣!”我也接過話去:“五哥還好意思說咱們,上個月小格格滿月,也不請咱們過府去同樂,只會關起門來自己獨享這天倫之樂!”
五阿哥擺手笑道:“你們夫妻還真是同心,我說不過你們,我吃東西還不成……”我挨着十二身邊坐了下來,十二見我這鍋湯料紅紅亮亮的,笑問道:“這是什麼?”我衝他笑道:“獨家秘方,不能外傳的!呵呵,來,快吃吧……”說着我就開始往鍋裡下菜……等第一塊圓子入嘴的時候,終於讓我找回了久違的火鍋的感覺,‘呲……’我又是呵氣,又是輕嚼的,一個沒留神,被辣椒嗆了一下,十二趕忙遞了水過來讓我喝下,方見我擡頭笑道:
“這才叫痛快!來,五哥,你也快嘗吧!”五阿哥聞言,笑了起來:“還你的模樣,還好還真的不錯,好,我也來大快朵頤一番!”十二素來對吃的東西要求極低,只不過爲了配合我的興致,也不緊不慢地挾着鍋裡的菜吃了起來。我知道十二吃不慣太辣的東西,忙叫玉墜上酒,等玉墜拿了酒上來,我給五阿哥和十二都斟上,五阿哥嚐了一口,笑道:“你這酒的味道倒古怪的緊,又是什麼名堂?”十二聽五阿哥這麼一說,也嚐了一口,問道:“酒裡你泡了青梅?”我聞言,趕緊投給十二一個崇拜的眼神,點頭笑道:“正是呢,還好喝嗎?我也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只是我自個愛這個味道,便叫玉墜拿了這青梅酒去燙着,若不喜歡,還是給你們換換?”
五阿哥搖手道:“這個味道好,不用換了,今兒就喝這個!”十二也點了點頭,我聽他們這麼一說,叫玉墜也給我拿了杯子過來,給自己也倒一杯,舉着對他兄弟二人笑道:“五哥,今兒是你的千秋,我用這薄酒一杯,敬五哥一杯,祝五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五阿哥舉起杯笑吟吟地看了十二一眼,十二見狀滿臉的幸福回頭瞧我,我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五阿哥笑着說了句:“多謝弟妹!”也一仰頭將酒飲盡。
等五阿哥走了,我和十二走回房裡,看着一桌的狼藉,相視一笑,十二正要吩咐下人們來收拾,我擡手捂住他的嘴,十二不解其意的看着我,我拿過酒杯,斟上青梅酒,舉到他面前,笑吟吟地說道:“這杯酒是特地留給你的,我希望每年的今天,都能像今天這樣,開開心心地陪在你身邊……”說着,將杯中酒飲了一半,另一半湊到十二的面前。十二欣喜的看着我,就着我的手將杯中酒悉數飲下,並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低頭,攫獲了我的脣,我感受着他滿含酒意的脣舌,跟着他一起醉了……
快過年的時候,我在長春宮仍然看到玲瓏,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放出宮去了,但玲瓏就像是被人忘卻了一樣,沒有任何人來告訴她,應該去哪兒,還是留下?玲瓏的情緒也隨之越來越焦燥不安。如果再這麼拖下去,也許就不知道她會在這長春繼續待多久下去了。我走在積雪的宮道上,寒風拂過臉頰,我卻一點也沒什麼感覺,因爲我心裡正爲先前定妃把我叫到身邊說的那番話而心煩意亂。
今天定妃故意卻把我叫到身邊,握着我的手,柔聲對我說道:“小菁,我知道這麼說委屈了你,但……玲瓏如今的處境你也知道,她這麼呆在宮裡也不是個辦法,我想難得你們姐妹關係這麼好,不如讓胤祹收了她做庶福晉,也算她有了個好歸宿!”定妃的話不僅讓我呆在當場,連正在一旁爲定妃捶腿的玲瓏也‘咚’一地聲嚇得跌坐在地上。半晌,定妃注視着我們倆的表情,並不說話,好一陣,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玲瓏已經撲到定妃的身前,跪着給定妃猛磕着頭,哭道:“娘娘的好意玲瓏心領身受,只是玲瓏……”玲瓏話未說完,定妃已經扶着玲瓏的胳膊說道:“好孩子,我知道委屈了你,只是你阿瑪如今是戴罪之身,你若跟了胤裪,想必紫菁、胤裪斷不會委屈了你……若跟着別人再或是被牽連貶到辛者庫去,可怎麼得了……”
定妃說着,擡眼看向我,我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猛列的陣陣抽痛,只是不停地想着定妃的話,是啊,說不定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但一個琥珀我若尚能視而不見的話,但我與玲瓏如此相好,又怎麼能……玲瓏心中有晏布,就算我肯,她必是千萬個不願意,就算她肯,我呢,我能忍受這一切嗎?十二,他是我夫君,我不願,不願與任何人分享他的愛,今天就算沒有玲瓏,他日說不定還會有別人,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長春宮,只恍惚記得玲瓏一個勁兒的哭着給定妃磕頭,我的思緒雜亂無章,腦子裡不停地跳出各種各樣的念頭和句子來,迷濛了我的雙眼,讓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當我終於滑到在積雪裡,我才終於發現自己眼淚也隨之滑落了下來,眼淚決堤般地不停落下,但我卻哭不出聲來,像是沒有力氣哭出聲來一般,原來琪珏堅守自己的愛情與婚姻是這麼的辛苦,揹着一個‘嫉妒行惡’的罵名還不夠,連八阿哥少子嗣都要怪到她的頭上,如今輪到我,我才知道這不僅需要多大的勇氣,更需要多少的智慧與手段!我該怎麼做,才能守護自己的婚姻和愛情……
正無聲地坐在雪地裡落淚,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強行扶了起來,我回眼看去,卻見正是十阿哥,他身後還站着的人正是十四!十四一臉的心痛與憐惜,眼中鎖着深深地不捨,見我滿面的淚痕,眉頭蹙得更緊了,十阿哥扶着我站直了,怒氣衝衝地對我吼道:“摔了一跤,也值得你哭成這樣?”我聞言猛地甩開他的手,想也沒想地推了十阿哥一把,想要把他推到在地,口中罵道:“你摔一跤試試……”誰知道十阿哥被我一掌推去,竟像一堵牆似的紋絲不動,巍然不倒!見狀,我氣不打一處來,解氣似的踹了他一腳,十阿哥這才吃痛的跳開,嘴裡還叫道:“你怎麼還是這性子?如今膽子真是越發大了,連我也敢踹!”
我聞言一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吸了口氣,對他怒道:“踹就踹了,怎樣?大不了讓你踹回來!”我一面說,一面朝十阿哥靠近了兩步,十阿哥見了,卻跳開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好好的這麼大的怒氣,誰招你了?”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想起先前定妃的話來,一時就泄了氣,嘆了口氣,轉身欲走。十阿哥卻上前來問道:“十二弟的性子,應該只有你欺負他的份……嗯,不會是你讓他欺負了,所以纔在雪地裡哭吧?”
聞言我猛地停下腳步,剛一轉身,卻恰巧跟正急步跟上來的十阿哥撞個滿懷,十阿哥和我都沒全不留神,十阿哥跌開兩步,我卻眼見就要被他撞倒在地!正在此時,一直在一旁不語的十四飛快的上前一步,一伸手,從側旁攬住了我的腰,避開了被撞的這一股勢頭,將我拉入他的懷裡。我定下神來,正想開口罵十阿哥這個魯莽鬼,卻發現自己竟被十四攬在懷裡不鬆手,頓時窘迫大急,掙扎着從他懷裡站直了身,十四愣愣地任我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只是一語不發地瞧着我!
我輕咳了一聲,上前兩步,衝十阿哥福了一禮,說道:“剛纔踹了十哥一腳,還請十哥見諒!”說完不理十阿哥驚愕的表情,轉身就走,十阿哥愣了一下,跟上前來,走到我身側問道:“你怎麼……怎麼說變就變?果真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我低頭走我的,一面輕聲說道:“也沒什麼,玲瓏今年本該被放出宮去,可是她阿瑪最近才獲罪奪職,結果內務府到現在都沒個信,別說會不會被放出宮,甚至不知道會不會被貶到辛者庫爲奴,唉,如今……玲瓏爲這事已經快被折磨瘋了……我想着這些正替她難過……”十阿哥接過話去問道:“誰是玲瓏?”十四在一旁卻冷冷地出聲說道:“是長春宮定妃身邊的一個女官!”十阿哥聞言好像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你以前在長春宮做女官時的姐妹?”我點了點頭,接着走自己的。
突然十阿哥笑道:“這有什麼好犯難的,如今八哥恢復了爵位,仍然統管內務府事務,這種小事,跟八哥說一聲,按規矩放那個叫什麼……什麼的女官出宮去不就得了?”我聞言一驚,站住了回頭看向十阿哥,笑道:“正是啊,原來在我這裡這樣犯難的事,到了十哥這裡竟是芝麻大的小事一樁,多謝十哥提醒,我今兒就回去跟胤裪說……”十阿哥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和十四弟一會兒去八哥府裡的時候,知會八哥一聲就成,這種小事,也用不着他去出面,只用我去內務府跟管事的太監說一聲不得完事了!”
我聞言大喜,笑道:“真是這樣嗎?”十阿哥見我笑臉上還掛着淚痕,撇了撇嘴說道:“難道我還誆你不成?”說着爽朗的哈哈笑了起來,擡腳就走,十四慢呑呑地跟在他身後,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一擡手,替拂去肩上的殘雪,柔聲道:“以後別再坐在雪地裡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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