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了吧。”
“是的。”
“該到山下看看了。”鬼谷子打發兩個徒弟去看看山下的世界。沒做很多要求，只說還記得回來就行。
一聽可以下山的衛莊真的是狂喜極了。而他狂喜就意味着那些可憐的小動物遭殃。
在吃了一頓美美的飯餐後，蓋聶衛莊二人出發了。
鬼谷子扶額。至於麼？不就是下個山嘛。
山下的世界雖然更加精彩些，但卻不如鬼谷那麼安寧。
因爲連年的戰亂，餓死的，戰死的，還有凍死的都不計其數。
因爲病症的傳染，死亡人數更是慘不忍睹。
有的人因爲可以吃上一口粥飯，已經開始賣兒賣女了。
蓋聶突然覺得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就算他有心救一人，又如何能救天下這萬千生靈。
不自覺的想到了鬼谷玄虎測試。
難道是自己在意的太多，反而一事無成麼？
蓋聶閉着眼睛，握劍的手緊了一分。
“師哥，逃避是不能改變現實的。”衛莊雙手抱起，教訓起自己的師哥來。
“師父說過，這個世上勝者生而敗者亡。師哥今日爲幾條人命就慌了手腳，倘若他日，碰到更多的，豈不是束手無策？”
“我一定，止戈爲武。”蓋聶一臉嚴肅的說道。
“哼，愚不可及。”衛莊嘲笑道。
這時，不知哪裡冒出個人。大概是看到蓋聶衛莊二人身着還算不錯。便衝上來跪倒在地。
“求公子買下小女吧。”
這跪地之人的旁邊站着一個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女孩。
見蓋聶衛莊二人並無動靜。這人道：“小女什麼都能幹，買了她當雜役丫頭或者......或者童養媳也可以。”
童養媳？衛莊覺得好笑。一看旁邊的師哥，似乎起了惻隱之心。趕緊衝着此人喊道：“媳你個屁！滾！”
“小莊。”蓋聶怪道：“別這麼兇。”
蓋聶一把拉住跪在地上的人。又幫小女孩擦了擦眼淚，拿出了袋子裡的錢財來。
“給你女兒買點好吃的吧。”
“師哥！”衛莊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你給的有多多啊。”
這人拿着錢財後，大叫恩公恩公。
待蓋聶 衛莊二人沒走幾步。又被這人攔住了。
“恩公給了這麼多錢財，小人覺得過不去。”
“過不去就給我們。”衛莊不滿的說道。
“小莊。”蓋聶叫道。
“哼。”
“您還有什麼事情？”
“我將兒子賣給你，權當報答公子之恩了。”
衛莊心裡嘀咕，賣？報答之恩不應該說送嗎？
蓋聶的想法其實和衛莊一樣。怕是這人想再要上一筆？
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我給你的錢財足夠三人半年之用。”
說着就要走。那人因爲沒有繼續要上一筆，而有點發怒。
隨即開始罵自己的兒子無用。那孩子還很小，比那個小女孩還小。小孩子不清楚父親爲什麼要罵他，他只是哇哇大哭起來。
蓋聶聽不下去了，掙脫了衛莊的阻攔，衝到那人身邊。
“我不會買你兒子的，既然他們是你的親骨肉，你就好好養着！”
突然，蓋聶拔出劍來，指向那人咽喉。“別再賣兒賣女了，不然，劍下無情！”
蓋聶收了劍後，那人軟倒在地。
衛莊看着師哥，從來沒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居然還對着那麼一個可憐兮兮的人動手。這真的是師哥蓋聶麼？衛莊覺得這一定是幻覺。
“師哥，你沒事吧。”
“沒事。”
蓋聶又怎麼會將一段痛苦的經歷告訴衛莊呢。
那年，母親死了。自己和父親逃了出來，卻不幸遇到了強盜。父親爲了趕緊逃命，把自己送給了強盜。
後來自己擺脫了強盜的魔爪，逃了出來。但還是又被強盜抓住了。
強盜將他打翻在地，踩着他的胳膊，馬鞭就這麼招呼到蓋聶的後背。
突然感覺到了父親的聲音。蓋聶欣喜極了，以爲父親剛纔把自己送給強盜不過是計策而已，看，父親這不是來救自己了麼？
可父親的一句話就將自己打入了萬劫不復。“我都將兒子送給你了，你怎麼還不能放了我啊。”
父親沒有因爲蓋聶受傷而着急，沒有因爲蓋聶即將命喪於此而發狂。他在意的只是他自己的生死！
“爹，在你眼裡，兒子不過是個利用的工具吧。”
此時的蓋聶趴在地上，不好動手。要是以往，早一耳光扇過去了。
他的父親一直在求強盜放了自己，哪怕是用兒子的命。
最終，那強盜一斧頭劈死了父親。
“有這樣的父親，還不如劈死算了。”
“小子，你是不是還期待着有人來救你？那我們賭一下，若是在你嚥氣之前，有人救你，我們兄弟便再也不做強盜。若是沒人來救你，那隻能說是你時間到了。”
馬鞭抽打在身的聲音，雖然血流如注，但身上的痛又怎抵心裡的痛，蓋聶心裡早已麻木。
突然他大叫起來“山河崩塌，日月無光，日月無光，向死而生......”
“說什麼鳥語呢？”
在不遠處的鬼谷子卻是清晰的聽懂了。
接着，他救下了蓋聶。
“師哥，你想什麼呢？”
“哦，沒事。”
“師哥，我們快沒錢了。”
“啊，不是說還可以撐一段時間嘛。”
“我哪裡清楚現在的東西都這麼貴！”
蓋聶心裡嘀咕，也不看你都要的是什麼。能不貴嘛。
“那怎麼辦？”
“嗯，這附近我認識幾個朋友，問他們借點就是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