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混沌意識

阮玉軒的心態玦情也不是想不明白,但是他也絕不會因爲阮玉軒或是司徒翰臨離開。直視着阮玉軒,玦情說道:“我就算傷了我自己,也絕不會去傷害玉清,只有這一點,請你相信我,我...”

意識忽然間恍惚起來,那一瞬間,玦情好像站在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目光所過之處,是一個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看着她的容貌,玦情瞪大了眼眸,這是...誰?!

幻象消失,玦情雙手抱頭,本就沒有緩解多少的頭疼,此時更痛了,痛到他想要立即敲開他的頭顱,那樣是不是就可以不痛了。不止是頭,連心臟也快速地跳動着,似乎是在狠狠撞擊他的胸膛,想要逃出來一般,每一次都帶着絕望的痛楚。微張着口,貪婪地呼吸着空氣,玦情腳步虛浮地向後退了幾步,直到撞到了湖邊的樹木,才穩住身體。

擡頭看着還是冷冷看着他的阮玉軒,玦情猜測那樣的幻覺想必只是一瞬間,否則阮玉軒絕不可能這樣什麼都不做,安靜地等着他。不知爲何,玦情忽然間很想笑,而他也確實笑了出來“阮公子,你現在與我糾纏有什麼意思,畢竟讓玉清陷入危險的不是我。還有楊芳雪,要是玉清醒來,楊芳雪有什麼意外,到那時,玉清會不會做些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因爲玦情忽然的轉變,阮玉軒有着一瞬間的不適應,可是玦情此時難得的笑容,阮玉軒卻想直接撕了他,而且現在的玦情看起來很不舒服,阮玉軒盯着玦情的目光,彷彿已經結成了冰“我剛纔已經看過了,楊芳雪腹中的孩子必然是保不住了,但楊芳雪的性命應是無憂...而玉清,不管玉清現在對你什麼態度,玦情,就憑你是魔教中人,我就絕不信你,你在玉清身邊就是一個威脅”

“哈哈...”玦情笑得更歡了“你們查到了啊,該說玉清是料事如神嗎,不過現在,你們也沒有理由追究魔教的責任了,因爲我和瀲灩都已經不算是魔教中人了,還有”玦情的笑中浮現出邪氣“阮公子,魔教教主現在可是對玉清虎視眈眈,一不小心,玉清就會走到你們再也追不到的地方”

“你!”眼中殺意更濃,阮玉軒欺身上前“你果然是個威脅!”

和阮玉軒赤手空拳廝殺起來,玦情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他管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慌和空隙需要什麼來祛除,填滿。像這樣的話,他可以舒服一點,他已經不屬於魔教了,玉清的貼身護衛也名不符實,比起阮玉清和凌風之間的牽絆,他又算什麼?他所感受到的那些,看到的那些又算得了什麼。

身體本就不舒服,玦情又有些神思不屬,比起全力以赴的阮玉軒,他自然不敵,身上也多了很多傷,只是很看不出來罷了,唯一看得到的只有那嘴角溢出的鮮血,不過那也讓玦情看起來更加悽美。

“玉軒?”一個飄忽的聲音傳來,阮玉軒有些訝異地住了手,轉頭往聲源處看去,玦情搖晃着身體也看了過去。

清秀的面容,帶着痞氣卻深沉的眼眸,一看便知不是善類,可這樣的一個人,懷中卻抱着一個眉眼間帶着興奮的小男孩。將所有的注意力投向小男孩,玦情喃喃道:“月影...”

聽到了玦情的話,阮玉軒看了他一眼,以爲是阮玉清告訴了玦情月影的事,就沒有在意一些奇怪的地方,對走來的蕪殤道:“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司徒翰臨找我來的,看着很急,不過沒說是什麼事?”

大概猜到司徒翰臨叫蕪殤來的用意,阮玉軒看着蕪殤悠哉悠哉的樣子,和小芋兒興奮通紅的臉頰,肯定道:“你是翻牆進來的吧!”

“對啊”蕪殤笑眯了眼睛“在見司徒翰臨之前,不去私下幽會玉清,豈不是不符合我的作風,不過很遺憾地,沒有找到玉清在哪兒?又看到你在這裡打架,就好奇地走了過來,要不你當做沒看到我,讓我和玉清單獨敘敘舊”

“敘舊”阮玉軒也不理玦情了,上前拉住蕪殤就往清風苑走“要敘舊,那也要你讓玉清醒過來再說,蕪殤,剛纔玉清落水,現在還情況不明”

停住腳步,蕪殤一副你在開什麼玩笑地看着不解回頭的阮玉軒“玉軒,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玉清落水,而且昏迷不醒!”

“是真的”玦情晃着越發頭疼的腦袋,明明身上的傷也很重,可是感覺到的只有頭痛,上前拉住蕪殤的衣袖,在玦情眸中,眼前的人已經變得模糊“你可以救玉清,你能救她,對不對,她的身體,他們出了問題...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不對,你也,或許沒人能治...就像,就像...那個時候一樣...怎麼都不醒...”

玦情語無倫次地說着,要不是有蕪殤攔着,阮玉軒都想直接殺了玦情。把懷中的小芋兒給阮玉軒,蕪殤無視阮玉軒吵嚷的話“喂,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救玉清,你做什麼...”

扶住玦情,蕪殤握住玦情的手腕,玦情還是低聲念着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蕪殤也不在意,爲玦情開始把脈,阮玉軒也不鬧了,閉嘴不滿地看着面前的兩人。

蕪殤並沒有浪費時間,不過片刻便放開玦情,伸手撈過阮玉軒懷中的小芋兒,蕪殤將意識混沌的玦情推給了阮玉軒,說道:“帶着他,跟上來”

甚至說着便隨便往一個方向走去,走出幾步後,蕪殤意識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阮玉軒“玉清現在在哪兒?”

有些黑線地看着蕪殤,阮玉軒在不衝動的情況下,也還是很信任蕪殤的,知道蕪殤的行爲必有他的用意,因此也不多問,帶着玦情,施展輕功,往清風苑而去。

蕪殤緊跟其後,小芋兒臉上又興奮起來,顯然是覺得蕪殤帶着他這樣快速移動很好玩,唯有那消失的殘影中帶着蕪殤眼中淡淡的疑惑。

不多時,阮玉軒四人便到達了清風苑,但在看到大概一個人都沒有的清風苑時,蕪殤懷疑地看着阮玉軒,那眼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確定玉清在這裡。

阮玉軒還沒回答,玦情用行動回答了他。在阮玉軒沒有用多大力制住玦情的時候,玦情掙開了阮玉軒的手,腳步踉蹌,但速度很快地向阮玉清的房間走去。

阮玉軒見此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連蕪殤也顧不上向玦情追去,蕪殤反應也不慢,清風苑雖不大,但是房間還是不少,他可不想一間一間地去找,畢竟這個地方目測,應該沒有什麼人的樣子。

即使意識不清,但好歹玦情的實力在那裡,在玦情闖進阮玉清房間之前,阮玉軒也沒追上玦情,將人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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