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
神情一凝,阮玉清毫不意外道:“正常,慕容卓被我一掌重傷,走不了多遠...”
“也不算是他,是慕容卓身邊的人,玉清,在我用透視看向他的時候,好像被他察覺了”
“透視!風,你不是發誓不再用了嗎!”阮玉清說話的語氣極重。
“對不起,我是看他們形跡可疑,所以...”
“算了,下不爲例,你說慕容卓身邊還有其他人”
“嗯,一個很美的人,從出生到死亡再到現在,我從未見過比他更美的人”
“是他”阮玉清若有所思道。
“玉清認識?”
“嗯,豐王司徒俊弦”
“豐王,他便是豐王!”這樣的一個美人卻是阮玉清口中那個殘忍的人,那麼月瑤“月瑤的事便是他主導的!”
“沒有證據指向他,但他的嫌疑最大,還有你說被察覺了,是什麼意思?”
凌風同樣也十分疑惑,於是困惑道:“就是剛纔看向他時,他的反應像是被人偷窺了一樣的反應,而周圍除了我們五個外,並無其他人,所以...”
“他察覺到了你,察覺到了用透視看他的你!”
“嗯”
深思了一會兒,阮玉清側頭看着司徒翰臨道:“翰臨,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辦”
“何事?我陪你”
“這件事,我想自己辦,不想讓別人知道”阮玉清直視着司徒翰臨道。
眼中劃過一絲落寞,司徒翰臨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那你早點回來,我在馬車旁等你”
說完,司徒翰臨不等阮玉清迴應,便跳下樹離開了,卻不知這一離開,他再也沒等到阮玉清。
在司徒翰臨走後,阮玉清也從樹上躍下,接着問凌風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的”
“玉清,你真要...”
“我必須要確認,萬一他真能感知到你,我若是在衆人面前和他面對面,問題纔會變得嚴重”
“嗯”點了點,凌風指引着阮玉清向司徒俊弦和慕容卓的方向追去。或許是司徒俊弦並不着急離開,總之在阮玉清快速移動中,他們很快便看到了司徒俊弦和慕容卓。
而阮玉清也沒有隱藏蹤跡的意思,所以司徒俊弦和慕容卓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向他們而來的阮玉清。見前方的兩人停下了腳步,阮玉清也收回了內力,慢慢向兩人走近,並且看向慕容卓的眼神可以說冰冷到了極點。
慕容卓則在第一時間站在司徒俊弦前面,拍了拍慕容卓的肩,司徒俊弦道:“你先退下,現在你還是少和阮玉清接觸”
“是”
慕容卓遠遠走開後,司徒俊弦皺着眉頭,看着阮玉清,隨着阮玉清越走越近,司徒俊弦看得越發清晰,有一張陌生的臉龐時常浮現在阮玉清的臉上。
待阮玉清停下腳步,司徒俊弦便迫不及待率先開口道:“你...是誰?”
“你看到了什麼?”阮玉清目光逼人地反問道。
“看來你確是五皇嫂沒錯了”司徒俊弦笑道,明明只是很普通地笑着,凌風依舊從司徒俊弦的臉上看到了嫵媚妖豔,還有他的眼中隱藏地很深很深的痛苦。
爲什麼,是他害月瑤至此,卻恨不起來,有憤怒卻不恨,或者說自己能恨誰,只要月瑤醒來,活得好好的,其實他便心滿意足了,想到這裡,凌風喚道:“玉清,讓我來可以嗎?”
“風!你說什麼!?”
“或許他是這個世界上,不需要我主動,便可以感覺得到我的人,那麼就讓我來面對他,但是若是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風”阮玉清笑道。
而半天不見阮玉清說話,司徒俊弦皺眉道:“五皇嫂...”
“你叫錯了”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凌風糾正道:“我叫凌風”
驚訝自眼中轉瞬即逝,司徒俊弦透過阮玉清的身體,看到的是一個笑容純粹的長相清秀的青年,接着對他道:“可以爲我保密嗎?”
“呃”微微一愣,司徒俊弦扶着樹大笑了起來“啊哈哈...這可真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可以爲我保密嗎?”凌風再次認真道。
停住笑聲,司徒俊弦意味不明地看着凌風“五皇嫂知道你的存在?”
“嗯”凌風點了點頭“正因爲玉清接受了我,所以我纔會在這裡,我不想給玉清添麻煩,所以...你感覺得到我,我希望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五皇嫂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天真...”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雖然我到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單是月瑤的事,我想我都不可能原諒你和慕容卓,可是...你在凝視着什麼,爲什麼做着這些事的你,眼神中也會有這麼深刻的痛苦...”
“閉嘴!”伸手向凌風的脖頸抓去,司徒俊弦眼中已有殺意。
避開司徒俊弦的手,凌風問道:“爲何憤怒,你的忍耐力應該更加強纔對?”
“我叫你閉嘴!”司徒俊弦再次向凌風襲去。
輕巧地躲避着,凌風繼續道:“做了這麼多,你圖的是什麼?”
驀然停住,司徒俊弦看着凌風“那麼,你呢,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要我保守你和阮玉清的這個秘密,呵...凌風,你不覺得你有些多此一舉,只要不和我碰面,其實我是不會知道的”
“是不是多此一舉你不是很清楚嗎?而且我記得這裡的人是有內力的,不用,是沒有,還是什麼?”
“哼,就算你不是五皇嫂,但這幅身體還是五皇嫂的吧,我只不過是不想惹麻煩而已”司徒俊弦冷聲道。
“是嗎,那麼你是否願意替我保密”
“那對我並無好處”
“可是也無壞處,不是嗎?若是說出去,只要我們不承認,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至少五皇兄就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阮家的兩位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凌風聞言笑道:“豐王,那也只是我而已,只要不給玉清帶來危害,我其實是無所謂的,能進入玉清的身體,代表的可是我本就爲一個死去的人,自然不懼死亡”
“風,你怎能這樣說,你的安危豈是無所謂的!”司徒俊弦還未開口,阮玉清便怒道。
不過凌風沒有迴應阮玉清,而是聽司徒俊弦回道:“不是應該知道死亡的恐懼,更加懼怕死亡嗎?”
“死之前我不怕,死之後我也就更不會怕,司徒俊弦,其實把我的存在公之於衆對你並無好處,反而還會讓人以爲你針對阮家,雖然這是事實,但到時這所有的一切都會放到明面上...但是,如果這是你所願,那麼我想我就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爲凌風此時的一本正經感到驚訝,阮玉清感嘆着,風,其實你一直都在超出我的預料。而司徒俊弦則沉着一張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要和五皇嫂談談”
“這是我和你的事,與玉清並無干係,所以你也就不要想着拿這件事限制玉清”
“風,你別說了,讓我來...”阮玉清想要控制權的強烈意念讓凌風對身體的控制有些失控,但最終卻還是沒有讓阮玉清如願。
此情此景,司徒俊弦看在眼裡,笑道:“看來五皇嫂可並不是這樣想的”
“那又如何,只要此時此刻,面對你的是我,便可以了”
“好”司徒俊弦突然上前捏住了凌風的下巴“我爲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得因冷月瑤的事傷害慕容卓,其中包括阻止五皇嫂”
“沒問題”
爲凌風回答得如此乾脆而楞了一下,司徒俊弦放開凌風道:“回答得如此乾脆,反叫我懷疑”
“我本來就沒有要傷害慕容卓的意思,但是總有一天我要讓慕容卓給月瑤一個說法,爲什麼要做這麼過分的事?而我也不想因爲這樣一件事,而讓恨侵蝕月瑤的心”
“是嗎,只要你不要忘記今天所承諾的事,你們的秘密我會帶進墳墓裡”
“謝謝”凌風鬆了一口氣。
“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爲何要這樣說?”
“這是基本的禮貌,告辭”
說完,凌風便轉身離開了。在凌風走後,慕容卓迅速走到司徒俊弦身邊,問道:“阮玉清所謂何事?”
“沒什麼,不過是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而已,好了,也是時候回京城了,我們回去吧”
“是”有趣嗎?慕容卓有些不太明白司徒俊弦的意思,不過既然他的主子說有趣,那就有趣吧。
另一邊,等走出一段距離後,阮玉清不滿地呵道:“風,什麼叫你無所謂,你把我阮玉清當成了什麼!?”
“玉清,換言之,就算司徒翰臨或是阮玉軒他們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又如何,難道他們知道如何讓我離開你的身體嗎,這種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況且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司徒俊弦會答應我的要求,他是不會讓司徒沐澤爲難的,這點連我都看得出來,所以這是一場不輸的賭局!”
“風,你哪來的自信,司徒俊弦一定不會做讓皇上爲難的事”
“嗯...不知道,不知爲何就有這樣的感覺,而且司徒沐澤不是也爲司徒俊弦來找過你嗎”
“那也只能說明皇上重感情而已,風,下次不要這樣冒險了”阮玉清扶額道。
“遵命”凌風調皮道:“凌風謹記,我一定愛惜生命”愛惜、保護你的生命。
“那就好,風...你真的要阻止我嗎?我是不會放過慕容卓的,憑月瑤的性情,也不會...”
“我會阻止,無論是月瑤還是你...冤冤相報何時了,復仇帶來的從來都不會有一個好結果,有時我們可以抱怨,可以羨慕,可以嫉妒,也可以去討厭去恨,但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心存噁心,否則我們又和那些加害者有何區別!玉清,我不想月瑤變成那樣,更不想你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