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聽着阮玉清念出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名字,聽着阮玉清說完最不應說的話,才吐出一句堅定不移的話“玉清不會!”
片刻的寧靜後,阮玉清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凌風也跟着阮玉清笑,好一會兒後,才說道:“玉清,我們去見玦情吧,我很擔心他,想看看他好不好”
止住笑聲,阮玉清點了下頭,但阮玉清並沒有急着去甘府,而是梳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服,纔不緊不慢地往甘府走。到了甘府大門前,阮玉清和凌風都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門外的離月,他在看到他們時,看着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阮玉清走上前,面無表情地對離月道:“你一直等在這兒?”
離月點了點頭,在看到阮玉清脖頸上還未消的紅痕時,擔憂地看着阮玉清,張口還未發聲,便被阮玉清搶先道:“可不能讓甘將軍等急了,走吧”
離月將本來到了脣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對阮玉清淡聲道:“請!”
離月在前面引路,阮玉清走在後面,無論臉上還是眼中都透着一股帶着冷意的森然。沒有多餘的心情去猜測阮玉清此時會想些什麼,凌風想着要是見了玦情,他該說些什麼?
把凌風從深思中帶回現實的是甘奇遊‘熱情’的笑聲“江清兄弟辛苦了!”
“不過是小事,有什麼辛不辛苦的”阮玉清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凌風也趁此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此時所在的是一個差不多有三層的閣樓裡,他們則是在最高的那一層,四周空曠,除了何歷,應該沒有人埋伏,不過事無絕對,阮玉清要應付甘奇遊,那麼他就要防範四周。
阮玉清察覺到了凌風的用心,感覺到了一點點開心,便沒有讓凌風停止。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甘奇遊和何歷身上,阮玉清聽甘奇遊笑着說道:“江清兄弟,你們在京城的事,我都知道了,若不是你,恐怕...”
阮玉清冷冷一笑“我沒有在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甘將軍給的那份大禮,我也收下了,我們算是互不相欠,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擾將軍了”
阮玉清說完便要走,甘奇遊立即叫住了她“江清!等等!”
阮玉清轉身看向甘奇遊,略帶一絲不耐煩“甘將軍,究竟有何事?還請一次性說完,免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阮玉清無禮的言語並沒有讓甘奇遊惱怒,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沒興趣!”
阮玉清的回答甘奇遊並不意外,他帶着神秘勸道:“江清兄弟,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滿,說不得這個人你會很感興趣”
阮玉清的眸光在甘奇遊這句話中變得犀利,那彷彿要把甘奇遊吃了的目光,讓離月心裡變得有些慌亂。凌風也看到何歷在戒備着阮玉清,可最終阮玉清並沒有動手,而是開口道:“他...人在哪兒?”
對於阮玉清的反應,甘奇遊似乎很滿意,擡起雙手,輕輕拍了一下,接着一陣腳步聲將凌風和阮玉清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樓梯口處。待那人出現在入口,當凌風和阮玉清都見到他的面容時,兩人都在這一瞬間露出驚訝的神色。
而兩人的區別在於,阮玉清是假裝驚訝,而凌風則是真的驚訝,不過不管是真驚訝,還是假驚訝,兩人都眼睛直直地看着開口的玦情“江清?你...你真的還活着?不可能!這不可能!!父帥,玉軒哥,他們明明告訴我...”
玦情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阮玉清,他的腳步緩緩向阮玉清移動着,是那樣的情深意切。而那樣深情的凝視,若不是知道玦情在演戲,凌風和阮玉清都要相信是真的了,兩人其實都很想笑,但是他們都忍住了,和玦情一樣開始演戲。
阮玉清注視着玦情的目光則是複雜和隱忍的,在玦情的手覆上她的臉龐時,她輕輕躲了過去“玉清,我...”
玦情突然伸手捂住了阮玉清的脣,含淚道:“江清,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聽”玦情接着抱住了阮玉清“你還活着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了”
阮玉清擡手放在玦情的肩上,接着推開了玦情,然後不去看玦情的表情,而是盯着甘奇遊,咬牙道:“甘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何他會在這裡?!”
“我不過是見你太過思念王妃,所以才把王妃請來”甘奇遊一副爲阮玉清着想的樣子“江清兄弟,現在這樣不是很好,你不用再偷偷摸摸,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王妃在一起了”
“哈哈哈...”阮玉清大笑了起來“甘將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玉...莊王妃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抓了他,乃是一個最不明智的選擇,最好趁現在事態還沒有變嚴重,把他送回去...”
“江清!”甘奇遊一下子沉下面容“你是說她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她沒用了是嗎?”
阮玉清眸光亦變得危險起來“什麼意思?!”
“我不留沒有用的人,既然她沒用了,那也就不必留着了”甘奇遊說着,對把玦情帶來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名侍衛便拔出佩刀,朝玦情走去。玦情沒有去看那名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侍衛,而是一直看着阮玉清,似是他的眼中除了他注視着的人,便什麼也放不下了。
阮玉清的目光一直看着甘奇遊,那樣的目光很平靜,但何歷已是蓄勢待發的狀態,離月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不安着。他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感到害怕,害怕他的清哥會...
而這樣的氣氛在那名侍衛手中的刀觸碰到玦情時結束,這一瞬間響起的慘叫,飛起的鮮血,讓離月大氣都不敢出。而看着的凌風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直接飛出閣樓的那名侍衛,看着阮玉清將玦情護在身後,殺氣橫溢地對甘奇遊道:“甘奇遊!你是在找死!”
“若是有王妃娘娘陪葬,我也不虧了”甘奇遊勝券在握地笑道。
“你對他做了什麼?!!!”阮玉清幾乎是吼着說出這句話的。於此同時,凌風也對玦情問道:“玦情,甘奇遊對你做了什麼?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風,我現在沒有感覺不舒服,但是甘奇遊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玦情還沒有說完,甘奇遊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江清兄弟,你不用擔心,只要王妃一直住在這裡,她就不會有事,可若是...”甘奇遊頓了頓,繼續道:“要是王妃出什麼意外,那可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