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情的話讓凌風和阮玉清都暫時鬆了一口氣,而在放鬆之後,三人的言語自是更加歡快了一些。然而他們不知,在阮玉清和凌風見到玦情的時候,狄剎雲並沒有着急部署救玦情,而是回到了司徒翰臨等人所在的莊園。
狄剎雲不在任何地方停留,直奔司徒翰臨的臥房,並且還不等走近,便看到了在屋內等候的司徒翰臨三人,而且連楊芳雪也在。狄剎雲入門後,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司徒翰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完全見怪不怪的樣子問道:“你查到玦情在哪兒了?”
“大概知道了”狄剎雲冷冷看着司徒翰臨道:“我並沒有去查玦情的下落,我只是去見了一個人”
“去見什麼人?”阮玉軒蹙眉道:“追風!是你讓我們在這裡等着!是你說今日便可以查到玦情的下落!”
楊芳雪看着狄剎雲,一臉的焦急和擔憂,話語中更多的是自責“追風公子,我知道你怪我們沒有保護好玦情公子,可是玦情公子是爲了讓我逃脫才...”
“不關你的事!”楊芳雪還沒說完,狄剎雲便打斷了她“讓你先走,玦情可以說是做了最準確的判斷,那羣人的目標本來就是玦情...”
“你見到了玉清”蕪殤突然插入了這麼一句話,讓人意外但卻在意料之內。狄剎雲轉頭去看蕪殤,冷笑道:“何以見得?”
“你現在看着很平靜,但是”蕪殤的嘴角彎起了一個看透一切的弧度“你很憤怒,而讓你憤怒的是玉清,我說的對還是不對——追風!”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蕪殤那張帶着笑意的臉,狄剎雲覺得阮玉清身邊的人都讓他如此不爽。司徒翰臨可不會一直讓兩人這樣下去,便開口沉聲打斷兩人道:“追風,玉清在哪兒?”
狄剎雲轉頭去看司徒翰臨“你們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何必問我!”
司徒翰臨聽完狄剎雲的話沉默不語,阮玉軒則咬了咬牙道:“追風!哪裡可以見到玉清?爲什麼說見了玉清就知道了玦情的下落?”
狄剎雲掃視了一圈都在意着這個問題的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司徒翰臨身上“司徒翰臨,你們信任阮玉清,不願懷疑她一絲一毫。可我不是你們,我和阮玉清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是朋友,對她更是沒有一分的信任。你們不想挑明的事,我不管,阮玉清的事,我也不管,本來若玦情被綁的事與阮玉清沒有半分關係,那麼我可以去找玦情的下落,和你們一起把玦情救出來,可是現在...”
狄剎雲停下話語,閉了閉眼,將眼中蔓延的怒火壓下後,才繼續道:“我既然證實了,那麼阮玉清、你們,我都不會再相信,玦情的事從現在開始不需要你們插手,我會自己去救他,至於阮玉清...若是玦情有絲毫的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狄剎雲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起身便走,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阻攔他。狄剎雲走後,屋子裡便沉寂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楊芳雪才戰戰兢兢地拉住司徒翰臨的衣服開口道:“王爺,追風公子說的是...?”
司徒翰臨明白楊芳雪話裡的意思,便看着她道:“芳雪,後面的事,你別管了,回去休息吧”
“王爺...可是...姐姐...”楊芳雪別開臉,攪着司徒翰臨的衣服,但她也沒有糾結多久,便擡頭目光堅信地看着司徒翰臨“不管姐姐要做什麼!我都相信姐姐!”
“嗯”
司徒翰臨輕聲應了一聲,楊芳雪也鬆了一口氣,鬆開司徒翰臨的衣服,對着司徒翰臨欠了欠身“王爺,妾身告退”
楊芳雪走了,還留在屋內的三人也放開了,而最先開口的亦是蕪殤“玉軒,翰臨,追風也算是說得很清楚了,就算我們現在有多不願承認,可玉清在幫甘將軍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也只有玉清,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們損失慘重...”
“蕪殤!”阮玉軒握緊雙拳厲聲打斷“不要再說了!玉清絕不會這樣做!她不會!”
“她會!”
阮玉軒瞪大了眼睛看向開腔的司徒翰臨,臉上漸顯怒容,而司徒翰臨很冷靜地看了一眼阮玉軒,接着在阮玉軒之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玉軒,你忘了嗎?玉清可不止是你會撒嬌的妹妹,這兩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的...莊王妃,還是那個馳騁沙場的清將軍!”
蕪殤贊同地點頭,阮玉軒則撇過臉,低聲喃喃着“那也...”
司徒翰臨沒有理阮玉軒的呢喃,似悲似嘆地繼續“對於當時的阮家軍,玉清就宛如神一般,無所不能...可我們都清楚,玉清雖英勇,但在戰場上她同樣無所不用其極,爲了勝利,她同樣,不、擇、手、段!”
司徒翰臨的這段話讓阮玉軒和蕪殤都想起了那段崢嶸歲月,而想起了,就算再不願,也正視着如今的局面。短暫的沉默過後,阮玉軒還算冷靜地開口了“那麼,你猜得到玉清的想法嗎?她到底想做什麼?甚至不惜將玦情牽扯進去”
“或許不是將玦情牽扯進去,而是要把阮玉清牽扯進去”蕪殤笑着道:“玉清的目的,肯定也就是我們來㯐州的目的,不過這過程...玉軒,玉清會不會是利用了江清這一個身份?”
“江清?”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移向了玦情,兩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蕪殤繼續說。
蕪殤的眼角跳了幾下,接着道:“別這樣看着我,我也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把你猜到的說完”阮玉軒不耐煩地催促道。
“說完了”蕪殤擺了擺手,阮玉軒的眉頭跳了跳;蕪殤無辜地聳聳肩,阮玉軒的臉陰沉了下來...
司徒翰臨看不下去了,出聲阻止快要開始鬧騰的兩人“若只是我們來㯐州的目的,有玉清出手,必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玉清卻弄出了這麼多事,我也猜不透玉清到底想要做什麼了。玉軒,玉清的爲人,我們本就不該懷疑,至於現在...”司徒翰臨頓了頓,接着說道:“我們就靜觀其變,若是我們做了多餘的事,壞了玉清的計劃,那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玦情呢,我們就不管了”蕪殤問道,畢竟玦情現在是他的病人,要是出了意外,他還真有點不安逸。
“自然是繼續尋找,不得已之時,還可以去找甘將軍”司徒翰臨不做停留地回道。
蕪殤聽完點了點頭,笑道:“我這段時間可得多弄一些救命丸了,不然緊急之時若是沒有,豈不是有損我神醫的稱號”
“神醫?”司徒翰臨瞄了一眼蕪殤“自封的?”
蕪殤被司徒翰臨嗆了一下,怒懟道:“公認的!”,並且不給司徒翰臨反對的機會,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