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凌風悠閒地‘休養生息’時,在一間略顯空蕩的屋子裡,風遙手上有一張紙,他此時正認真地看着。屋子裡還有一人,是那名打傷風的少年,他正撐着腦袋,百無聊賴地看着風遙。
然後他終是忍不住說道:“風遙,那個文柯已經在地牢裡呆了兩天了,成天除了睡,就沒有過其他動靜,要是再不管,估計就不是傷勢惡化而死,而是餓死了,要不直接殺了,給他一個痛快”
風遙冷漠地看着少年,淡然開口“曉,文柯此人不簡單”
“啊?”
風遙將手中的紙張遞給曉,接着說道:“後面襲擊我們的人,你查到什麼了嗎?”
曉眼不離紙,帶着揶揄道:“沒,你不是也沒查出來”
“可我們一定得查出來,那羣人應該不是敵人”風遙若有所思地說道。
“何解?”
“若是敵人,我們還能活?”風遙的聲音很冷淡,可語氣卻帶着鄙視“你那晚不過是被點了睡穴,我也只是被打暈了,那人沒有傷我們的意思,不止我們,他帶來的手下也只是纏住了我們的人,沒有傷及性命,可以說,只要那個人願意,我們根本就活不了”
“或許...”曉似是想要說反駁的話,可出了聲,才發現他找不到理由來反駁,於是他就將關注點放在了凌風身上“可是這和文柯有什麼關係?從我們查到的來看,文柯不過是一個身世清白的試子,除了是孟家的女婿之外,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曉的話讓風遙暫時陷入了沉思,一段時間後,風遙眸色深沉地回道:“太過於巧合了,我們剛抓了文柯,就遭到了不帶多少惡意的襲擊”
“風遙,我還是不相信文柯會和襲擊我們的人有什麼聯繫,不過你既然懷疑,我乾脆...”
“算了”在曉的疑惑中,風遙解釋道:“這就是我認爲文柯絕不簡單的地方,若他真是我們所查到的那樣,那他就顯得太過於鎮靜了,這不是一個沒經過大世面的書生會表現出來的,所以,曉,我敢肯定,就算你用刑,也絕對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曉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悚“你確定?!”
風遙淡淡瞟了曉一眼,叫了一個下屬進來,讓他爲凌風準備飯菜後,才接着對曉道:“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這個...書生!”
凌風本就因爲飢餓在半夢半醒之間,因此當牢房的門被打開時,他很快便清醒了過來,並且任由進入牢房的兩個身着鎧甲的人,將他帶了出去。凌風雖不反抗,但是他的眼睛也不老實,到處亂瞟着,在他被帶入一個散發着血腥味的屋子時,他的目光才聚集在風遙那張冷漠的臉龐上。
接着他的目光忍不住移向了風遙面前的桌子上的美味佳餚上,並且還忍不住地嚥下好幾口口水,才轉移注意力到房間各處,掃視了一遍,他就算沒來過也知道這是一個刑訊室,周圍的牆壁上也掛滿了各種刑具,再次不由自主地嚥下一口唾液,凌風已經開始思索要怎麼說才能讓自己少受點苦...
就在凌風苦苦思索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之間多出了一張陌生的放大的俊顏,凌風先是一愣,然後驚叫一聲,用力的一拳就這樣不由自主地打了出去。不過這一拳肯定沒有打在那人的臉上,在半路就被那人輕鬆接住了,並且緊接着凌風便聽到了那人戲謔的語聲“這麼軟弱無力的拳頭,你是女人嗎?”
那人的話一出,凌風的第一反應是怒了,可是那人卻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他的嘴脣也同時動了動,凌風讀出了兩個字:追風!
而這兩個字讓凌風愣住了,風遙接着的聲音纔將他的意識帶回“思風,玩夠了嗎,玩夠了就過來”
風遙發了話,思風似是不滿地撇了撇嘴,然後走到了風遙身後,不過他將剛纔接住凌風拳頭的手背在了身後,若是細心一點就會發現他的手在輕微地顫抖着。而凌風的目光則又聚集在風遙的臉上,還有坐在風遙對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的曉身上。
凌風清楚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因此他強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身,對着風遙拱手一禮後才說道:“殿下肯親自來會小生,是相信了你查到的一切了嗎?”
而凌風的這一句話說出來,風遙沒搭話,曉便先一步冷笑道:“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凌風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小生只知道凌王殿下的身份,至於你的,小生就不知道了”
凌風說着仔細觀察了一下曉的面容,覺得有些面熟,想着應是那個故人之子,便問道:“這位公子,你貴姓”看向先前那人後,凌風也問道:“說起來,小生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身份,不知可否告知?”
“知道風遙的身份,卻不知道本少帥的身份,你騙誰呢?!”
曉直接說出冷諷的話,風遙則看着凌風澄澈乾淨的眼睛,眉頭輕皺,隨即又舒展開,清冷回道:“他是阮家少帥阮曉”瞥了一眼另外一人,風遙繼續道:“他叫藍思風”
“阮家”凌風下意識地一愣,忽略了藍思風,脫口問阮曉“你多少歲?”
阮曉則是冷哼一聲,偏過頭,很明顯他拒絕回答,風遙則是看着凌風,開口回道:“虛歲二十有五”
“哈?”凌風帶着玩味的笑意看着阮曉“都二十五了,要是不說,我還以爲你未成年呢...”
凌風笑着、說着,絲毫未覺他已經落下了兩行清淚,原來他是阮玉軒和紫嵐的孩子啊!風遙和阮曉皆奇怪地看着凌風,阮曉還皺着眉頭,冷聲道:“本少帥還沒對你用刑,你哭什麼?!”
凌風聞言直接愣住了,他哭了嗎?擡手摸到臉上的淚水,凌風似乎回到了過往,阮玉清的話就這樣闖入了他的耳中‘紫嵐和月瑤情同姐妹,要是紫嵐生的是一個女兒,就讓她嫁給遙遙,你看怎麼樣?’
還記得那個時候他是反對的,說要崇尚婚姻自由,苦澀地笑了笑,凌風擦着自己的淚水,悶聲道:“我沒哭,應該是被沙塵迷了眼”
等擦乾了淚,凌風突然間痛苦無奈地看着風遙“殿下,還請諒解小生,小生與孟家千金孟惜柔情投意合,雖訂了婚,可是孟家一直不承認小生,變着法地想讓小生退婚,小生對孟小姐用情已深,除非小生喪命,否則非孟小姐不娶...”
“你說的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阮曉打斷了凌風的話。
凌風頓時將謙卑的態度放足,豁出去一切般地說道:“阮少帥,小生想,小生本想救殿下一命,然後成爲凌王府的門生...”
“大膽!”凌風還沒說完,阮曉便厲聲打斷,凌風立即禁聲,似是被嚇到了,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凌王殿下也是你可以利用的!你簡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