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影吃得差不多了,阮玉清爲月影擦了擦嘴,柔聲問道:“吃飽了嗎,要是沒有,一定要說出來”
但是月影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有着淡淡神采的眼神靜靜地看着阮玉清。阮玉軒見此,好奇地問道:“小風,剛纔就想問了,這個小孩是誰?”
“月影,我認的乾弟弟,玉軒哥,多了一個弟弟,開不開心”阮玉清笑着調皮說道。
輕彈了一下阮玉清的腦門,阮玉軒無奈道:“有你這個妹妹就夠我傷神了,再來一個弟弟,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什麼時候讓你傷神了!!”阮玉清捂着腦門,頓時不滿了。
“什麼時候都讓我傷神,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阮玉軒看似嚴肅,但是微彎的嘴角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可是阮玉軒看着月影,似乎也觀察到了一些異常,手指自然而然地向月影的手腕握去,但是卻被阮玉清阻擋了,抱住月影,阮玉清傷心地說道:“月影,玉軒哥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玉軒哥,今後就我們兩個相依爲命...”
再次敲了一下阮玉清的腦袋,阮玉軒白了阮玉清一眼“別玩了,你這套對我早就不管用了”
阮玉清頓時更加不滿地瞪着阮玉軒,和阮玉軒打嘴仗,已經習慣了的凌風,自然是打着哈欠,閉目養神去了。因此沒有人注意到完全被晾在一邊的明宗耀,眼中閃動着嫉妒的光芒,這樣的凌風是他不曾見過的,那是隻有在家人面前纔會出現的姿態嗎?風,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和你像這般相處!?
等兩人交談得差不多了,明宗耀纔開口道:“風,我們回去吧”
“嗯,有馬車嗎?”
“我叫人準備”明宗耀邊說邊起身。
“不用了”阮玉軒也起身,看着阮玉清道:“不會在街上碰到翰臨的,他現在應該和慕容卓在一起,你不用擔心”
“哦,那走吧”
阮玉清說完三人便嚮明府走去,不過中途阮玉清和凌風互換過,對月影呵護備至的凌風,讓在一旁看着的阮玉軒直皺眉。明宗耀沉默地看着氣氛有些怪異的兩人,有種無法插足的感覺。
凌風自然也感覺到了十分怪異的感覺,想要緩解這種感覺,於是對阮玉清說道:“玉清,慕容卓爲什麼會來?”
“爲什麼,自然是因爲朱顯”
“不,司徒俊弦既然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慕容言明,那麼又爲什麼讓慕容卓來正陽縣?而且還和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同路了!”
“我不知道”阮玉清也想不明白“我說過的,司徒俊弦的用意,猜不透也看不清,你猜到一種結果,或許他的下一個行爲他就會推翻你的猜測,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想去猜了”
“但是這樣我們都會陷入被動,玉清,主動權還是抓在自己手裡是最好的”
“我知道”阮玉清沉下了聲線“所以,我現在不能回京城,只有逼他自亂陣腳,我們纔有機可乘...可是,風,看來你對玉軒哥的稱呼應該沒有什麼意見”
“沒意見纔怪!”凌風聞言立馬吼了回去“只是...只是說好要堅強的,說好要面對過去的,一個稱呼而已,我已經不想因爲它而失態了,況且,就算是一樣的稱呼,語氣和所帶來的感受也是不一樣的...”
凌風說着又感覺自己似乎要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於是搖晃着腦袋,繼續說道:“玉清,你真不打算見司徒翰臨,如果是因爲我...”
“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問題,暫時我真的不想見翰臨...”
“哦”
而此時阮玉清和阮玉軒口中的司徒翰臨,站在一家客棧的房間內門前,看着坐在桌旁悠閒自在的慕容卓,一言不發。
被司徒翰臨看得發毛,慕容卓灌了一大口桌上的涼茶道:“我說,莊王爺,就算你要監視我,但是這樣 ‘深情’地盯着我,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如果你沒有逃過幾次,我也不想盯着你,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讓我噁心”司徒翰臨冷聲回道。
“逃!殿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可不是你們的囚犯,我想去哪兒本就是我的自由,你們現在這樣做,就不怕回到京城,我到皇上面前參你們一本”慕容卓危險地笑着。
“囚犯!已經對你夠客氣了,慕容卓你該慶幸的是,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和我說話,要是再廢話,我不介意讓你永遠也不能張口”司徒翰臨目光銳利而危險地看着慕容卓“還有上次你撞傷玉清的帳,我還沒找你清算,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惹惱我”
額頭上一滴冷汗滑過,慕容卓笑得有些僵硬,但更多的是傲然“好可怕的表情,但是我不理解的事,你和阮玉軒來正陽縣做什麼?”
眼中訝異的神色轉瞬即逝,司徒翰臨聲音依舊是冷冷的“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記住,既然遇到我們,就不會讓你做什麼多餘的事,你到正陽縣的目的也不可能完成”
“呵呵...”慕容卓卻無所畏懼地笑了“我原本的目的地本就不是正陽縣,是你們硬把我拉來的...而且,你真覺得這樣就可以看住我,莊王殿下!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話音未落,慕容卓便向屋內的窗口移動,雖然慕容卓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逃走,然而司徒翰臨的動作也不慢,在慕容卓躍出窗口的一瞬間,抓住了慕容卓的手臂,反手抓住司徒翰臨的手,慕容卓一手撐着窗戶,雙腳踢向司徒翰臨的面門,用剩下的一隻手擋住慕容卓踢過來的腳,司徒翰臨用力將慕容卓甩到屋內,然後活動了一下,被慕容卓踢到的已經發麻的手臂。
看着站在窗前冷着一張臉的司徒翰臨,慕容卓站直了身體,笑道:“我還以爲會成功呢,莊王爺的反應也挺快的嘛,只是不知道王爺能趕上王妃的幾成功力”
聞言,司徒翰臨眸光一沉“慕容卓,我應該說過的,不要惹惱我!”,司徒翰臨的話音未落,慕容卓眼前一花,司徒翰臨已經欺身上前,咧嘴一笑,慕容卓迎接着司徒翰臨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不久之後,他們所在的房間已經一片狼藉,慕容卓坐在地上,背靠着窗口,吐出了好幾口鮮血,額頭上也有鮮血溢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臉。反觀司徒翰臨,其實也並不輕鬆,左手已經鮮血淋漓,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步伐細看之下,有着不易察覺地闌珊。
將匕首扔在地上,司徒翰臨掐住慕容卓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你居然在身上藏了一把匕首,慕容卓,在我面前耍這些小聰明,你還不夠格”
“呵呵...咳咳...”慕容卓依然傲氣地笑了“莊王爺,有時間跟我廢話,不如儘快治傷,不然你的左手就要報廢了,用你的一條手臂給我陪葬,不值得...”
慢慢地加大了手勁,司徒翰臨沒有說話,只是十分冷酷地看着在他手上略微掙扎的慕容卓,接着慕容卓的目光漸漸迷離,直至徹底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司徒翰臨才鬆手,然後任由慕容卓沒有絲毫支撐,滑倒在地上。
環顧了一下四周,司徒翰臨上前打開已經要被敲破了的房門,冷冷地看着一開門,就差點嚇失禁的跑堂夥計,司徒翰臨用毫無溫度的聲音道:“去請一個大夫到我的房裡”
“是”
跑堂夥計被嚇得重重地點了一個頭,然後便跑得沒影了。掃了一眼圍觀的客棧裡的客人,司徒翰臨轉身進屋,將慕容卓扛在自己肩上,走進了客棧內他自己的房間,把慕容卓扔到牀上,司徒翰臨解開自己的衣衫,簡單地爲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開始調息,不愧是司徒俊弦的心腹,慕容卓也還是有兩下子的,我已經全力以赴了,但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在司徒翰臨和慕容卓經歷了一場惡戰期間,凌風等人也到達了明府,凌風自然而然地拉着月影就往他在明府的房間走,阮玉軒理所當然地跟在凌風身後,但是沒走多遠,阮玉軒就被走在後面的明宗耀給叫住了。
阮玉軒轉頭疑惑地看着明宗耀,明宗耀鬆手,有禮道:“凌公子,我想和你聊聊”
“我覺得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聊的”阮玉軒拒絕道。
“不,有這個必要,關於風的事,我有個請求,一定想要請你答應”明宗耀認真誠懇道。
看了一眼一直往前走的凌風,阮玉軒轉頭看着明宗耀應道:“好吧,有些事情確實該和你說清楚”
接着阮玉軒便和明宗耀一起走了,阮玉清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側頭看着這一切的凌風不解道:“阮玉軒和明宗耀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不知道,但是我有預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聞言,凌風突然之間不安起來“阮玉軒不會把我們的老底都說出去吧”
“風,你把我玉軒哥當成什麼人了”阮玉清再次忍不住扶額“在不瞭解事情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亂說什麼的,更何況在酒樓的時候,我已經告訴他,不能壞我的事了...”
“是是...”凌風以一副欠打的表情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咱們英明神武的阮老大的!”
阮玉清一看凌風的表情,可是在拼盡全力忍住要發火的心情。